心里念着阻沙寺,王非败眨了眨眼,原来那慧茹建寺也是有前例的,只不过因为时间过去太久或者僧人们更提倡佛法的原因,让不少人忽略了那一片胡杨林的作用,想了想他又问道:“怎么会没人管呢?靠北边这一面怎么没人也修一个阻沙寺?或者干脆想办法种满树,平了这‘红岩海’!”
“停……停!道长!你这给我说说就行了,外面可别这么说!阻沙寺这边不修的原因我不清楚,可这沙海里种树那是不可能的!您知道吗?自从这里种椰枣这些,种出了毒物,那边又出了阻沙寺,大家都说这一路红沙是佛爷的考验!现在我们这边的人朝拜上香,都是要走这片沙海的,其它地方都是黄沙、白沙,只有这里是红沙,尤其是到了中心还有紫红的沙子呐!要知道紫色那可是富贵之色!其它地方,那里去找这样的沙子?到了现在人们都说这里就是十八层地狱在人间的显化,走这一趟‘红岩海’那就是在洗罪!虔诚的那是一路跪拜,一路走到悬空寺,可不是我们这种骑马,骑骆驼!我给你说中州那边不少的信徒都嫉妒我们这边有这么一片沙海!”耿二子说着这话还真有点自豪的感觉。
“可这沙海这一路跪拜下来,他受得了?”
“道长,你这就是少见多怪了!还是你们道家的信徒没这么虔诚?这几天咱们路过的那一小片有树的地方不是都有客栈吗?这就是信徒歇脚的地方,这一路跪拜虽说吃力不少,但沿途也是有客栈,绿洲,每个信徒上路那也是物资备齐了再走!当然有些苦行僧那是真的一个人走过沙海!那都是高人呐!”说着耿二子又是双掌一合,可这一合却是看到不远处的一道闪光,按顺序一连闪了好几次,“各位你们先休息,那边好像有个来朝拜的,我先过去问问,免得走的太偏啊!”
听到这话,王非败三人都是点了点头,耿二子便骑上自家的骆驼往他之前看见闪光的地方赶了过去……
看着远去的耿二子,霍庆龙摇了摇扇子道:“你们说着姓耿的到底是去干什么?”
“这我那知道啊?”王非败摇了摇头,一边的叶青愁则是直接不说话。
而这边接到信号的耿二子一到地方,就被人一把从骆驼上拉了下来:“你怎么回事?拉着新人了都不给掌掌眼?还要我用镜子给你发信?”
“大哥啊!你这是要抓那些逃卡的去做苦力,可也要看人吧!要是一般人我就直接给你哄过来,我这也能少些疲累,可这三位我是不敢啊!”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年轻好几岁的大汉,耿二子苦着脸,一边说,一边不自觉的歪了歪嘴。
“有什么不敢的?那不才‘三个人’!再说咱这卡也是官府背书的,他逃卡就是该罚!”
“可那原本的规矩也不是拉去烧上半个,一个月的瓦片啊!大哥!您那紫砂烧出来的瓦片是值钱,可这烧瓦的苦力,我可知道那个出来后不是要躺上几
天!”
“怎么说话呢!”被叫做大哥的大汉直接就在耿二子的后脑勺上狠狠拍了一下,“耿二子你是不想混了?那壶不开你提那壶!你看到那个出了我那里躺床上了?!这烧瓦片那个不被烟熏火燎?咳嗽上几天,睡不好觉,也是正常,这下苦力又不是要他的命!谁能把我怎么得?”
“可这——”耿二子看那大哥脸上凶神恶煞的样子,不自觉的退了一步。
打断耿二子就要出口的话,这大哥继续道:“耿二子!不会说话就别说!我看在同一个庄子的份上,饶你一次,下次再听到你胡说八道可别怨我!!别的不说,这些年潭州新修水利那个少了我这烧瓦的钱?你没看最近潭州刑房那边都把一些囚徒送我这边下苦力吗?听说最近还要来个两个天神教的苦力,这就是他们诋毁佛爷的报应!要都像你这样,烧瓦的人手不够,这悬空寺破的瓦片就不换了?新建的庙就不修了?往中州的瓦片就不送了?这烧瓦是对佛爷的功德,皇室的恩宠,你懂不懂?!”
“大哥!大哥!我是真不敢啊!咱在江湖上也是混了老些年的!这认人的本事还是有的,这三个一个道士,一个医生,一个公子爷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耿二子眼见如此,赶紧改换了说辞,不过面前这位也是脾气见长啊!看起来以后说话得小心些了!不能像以前那样随便。
“道士不正好吗?咱这边的人大都烦道士,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那也得是野道士啊!大哥,我这么给你说吧!先说那公子,身上那外套我一看就知道那是‘蜀绣云锦’!这‘蜀绣云锦’我两年前给一位中州路过的世家子带路时,可是见那位世子穿过!当时我特意留意了,一样的云纹,一样的质地,一样的针脚!还有那鞋子可能是一路奔波沾了些泥土,让我一时间没看出来,可这都在一起好几天了!昨天我看到那鞋子的金边才想起来,那鞋子老贵的,一双二百两银子呢!加上那公子的举止派头一看就是世家子才有的,这明显是世家或大派的弟子出来历练嘛!”
“那那个医生呢?也一样?”
“那医生外面一身衣服倒是朴素,可夜里睡觉把外套脱了,可把我吓了一大跳!里面那件衣服上锈的天封城的标识!加上我听他自称姓霍,在天封城哪家姓霍,您又不是不清楚,万一真是那家,你说我敢惹吗?”
听到这里被称为大哥的大汉摸着下巴点点头,他知道这耿二子其它的一般,但这识人上却有一手,“那最后那道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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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士,我开头没反应过来,他也只说自己姓王,可后面听那个霍医生叫他非败师弟,我才反应过来,这和慧茹大师论经的那个不就叫‘非败’吗!?万一使坏没成,还让阻沙寺的僧人们知道了,那可不坏事了!”
“这有什么坏事的?”被叫做大哥的大汉没有反应过来!
“大哥!这叫‘
非败’的牛鼻子既然辩经没输慧茹大师,等于是一个层面,那要是我们给整了,没赢过的慧茹大师那脸怎么放?而且我听说现在悬空寺有不少大师在找这个叫‘非败’的牛鼻子,要辩经,这要是咱们给大师们送去了消息……?”一边的小子赶紧给自家大哥提醒道。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行!我知道了!耿二子!你继续去当你的向导去吧!回头这道士的事情我会替你通知阻沙寺那边的!”
“成!大哥,那我就先告辞了!”说着耿二子一抱拳,上了自己的骆驼一路的赶了回来,可是他们交谈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那边的石头下少了一个人,一个穿着蜀绣云锦的人。
“赶巧了,那几位我正好认得,好久不见了!难免亲切!对了!叶公子呢?”
“我师兄,去石头背面方便了!”王非败自不会解释,人家去的时候是先是静悄悄的藏在你那骆驼屁股后的影子里,等快接近了又钻几乎没有声息的钻到沙子里。不过这也让王非败有些惊讶,之前的轻功,躲在视线的死角还好说,可这叶青愁居然还有这样一套在沙子里穿行的本事,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
“那行!我问过了,咱们走的路是合适的,咱先休息休息,等日头下去到西边了,再动身。”耿二子正说着叶青愁从时候背面钻了出来。
……过了日头,大家又是一番前行……
到了晚上,在确定耿二子睡着了的档口,霍庆龙拿出上次做剩下的迷香点上插在耿二子的耳边,风一吹,刚巧让耿二子的鼻子,嘴巴吸了进去。
然后三个人坐起来,霍庆龙首先开口,“我说叶青愁,你跟过去,他们到底聊了什么?”
“这个耿二子眼力不错!”
“眼力?”霍庆龙不明白了!
叶青愁便如此这般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得!非败,看起来又是你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霍庆龙说着看向王非败。
“既然躲不过去,见识一下也好!”到了人家的底盘,又被盯上,王非败也没有躲的意思,况且看这样子也躲不过!
“不过这次听来的事情里有一件我想问问你们的意见!”
“叶师兄你是说他们抓人去烧瓦的事情?”一听叶青愁开口,王非败就知道自家师兄要干什么。
“不错!对这件事情你们有什么想法?”叶青愁点了点头,看向了王非败和霍庆龙。
“如果那紫砂的瓦片在烧制过程中真有毒烟或是其它东西,确实说不过去!可叶师兄从你说的那些,就可以知道这种瓦片一般人也就只烧半个月到一个月,似乎这么一段时间,这身体虽有不适,却还没出过大问题。如果这参加烧瓦的真的没有过出大问题的,那么要想查怕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查出来的!”王非败知道这事情不是那么好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