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像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心中想道:这年轻的小伙子所谓的鉴宝师,做事的方式方法简直是胡来。
老郑不客气地说道:“张先生,你要这装满酒的酒杯何用,这春日醉翁瓶可是真正的国之大宝,绝对不是赝品。”
李凌峰一双凌厉的眼睛瞪着老郑说道:“张先生叫你去拿,你就拿来,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好的,我马上去取来。”
很快,那装满了60度茅台酒大约有小拇指一般高的酒杯子就出现在张小凡的面前。
老郑撅着嘴巴,心中想道,我看看你这个臭小子耍什么把戏,就算是中央七套鉴宝节目的专家邱小君和蔡国声两人一起不敢说这是赝品,看你能查出什么来。
李凌峰的心口砰砰跳动着,也是一脸雾水,却看着张小凡表情沉着冷静端起了酒杯在那醉翁的脸上晃了晃,只见那透过杯子的阳光反射出一尾光芒,落在了两个醉翁的脸颊上但却没有什么反应。
李凌峰有些紧张,说道:“怎么小凡,有什么问题没有。”
张小凡瞥了身边的老郑一眼,果断说道:“这瓶子不是雍正年年的春日醉翁瓶,是出自于高人之手的仿制品。”
李凌峰打拍桌子,对着那老郑大声呵斥道:“好你个老郑王八蛋,你竟敢用骗到我的头上来,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老郑看到李凌峰发怒咆哮,怕得全身抖动如筛子,对着张小凡恨恨不已,说道:“好你个臭小子,你说话可得负责任,这瓶子怎么会是假的呢。”
张小凡不慌不忙将春日醉翁瓶扳过来,仔细地瞧了底胎的浅蓝色颜色的落款纹,对所掌握的极为驳杂的专业知识坚信不疑。
张小凡看着老郑说道:“郑老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件出自于清末元年的仿制品,出自于bj天桥的八大怪之一的盆秃所造的吧。”
详细点:光绪元年,bj天桥有八大怪,他们或身怀绝技、技艺超群,堪称那个年代艺术成就最为顶峰的人物,其中八怪之一的盆秃子,擅长补瓷和绘画而为人所熟悉,在家道没有破败之前,父辈是私窑者,对外生产外销瓷,家败人亡之后,盆秃子以家里的破落古窑为活计,仿制明清两代的瓷器,艺术精湛,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听到了张小凡的解释之后,那老郑就像是一直遭了瘟的公鸡一样钉在原地上,眼睛中满是害怕地看着张小凡,心中彻底服软了:天啊,我遇上瘟神,克星了,我真的是门缝里看人将人看扁了,这个年轻小伙子是什么妖胎出世的,前后不过两分钟,不用和同行商量,不用翻阅文献资料,竟然能察觉出端倪,还能辨明它出自于何人之手,年轻轻轻鉴宝水平通神,我是瞎眼和尚上西天不认识真佛,也难怪身份地位这么高的李凌峰跟他称兄道弟。
李凌峰看着老郑那乖张的表情,厉声问道:
“老郑你还有何话说。”
老郑瓮声说道:“其实李老板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一件赝品,我也无心欺骗你。”
李凌峰诡异地笑道:“还不肯说实话吗。”
老郑一脸无奈地说道:“我真的也是不清楚这一件东西的鉴别方法,就知道它是光绪年间的仿制品,而且还是出自于名家之手,也值当个一两百万,也能上得了大场面,所以我一时侥幸……。”
李凌峰怒气腾腾指着老郑的鼻子一通臭骂,说道:“混账,郑老板,没有想到你心还挺大的,用一两百万的东西想套我一千万,我倒成了你的冤大头。”
俗话说得好,商人无利不起早,李凌峰也是想用一千万的价钱买下压根就不止这个数的春日醉翁瓶,却没有想到老郑倒是转头过头来将自己看成是投资赚大利的对象,让李凌峰如何不气。
“老郑,你他妈的将两百万的订金退还给我,而且以后你就别瞎指望我会跟你有联系,帮衬你,记住了。”
老郑心里吃瘪的样子说道:“李老板算我错了,还望你能够原谅我,为了表达我对你的道歉的真诚,你的订金我会如数还给你,而且还另外追加一百万,你看行吗。”
“一百万,谁要你的一百万,你以为你的一百万就能挽回对我的欺骗的耻辱吗,当我是乞丐吗,今天要不是我的好兄弟小凡陪场鉴宝,我的一千万都让你给刷了。”
就在李林峰丝毫不留情面地责怪老郑,老郑放下了整一张老脸对着李凌峰拼命道歉的时候,张小凡可没有幸灾乐祸地看这一场好戏,而是在默默地观察着这一件春日醉翁瓶。
张小凡释放出气机,双瞳仔细观察着,一双透视眼直达春日醉翁瓶的内壁,观察到里面标记着一个小得肉眼很难观察出来,只能在高新技术电子分析仪器才能清晰看到的小红点,就是这一个小红点上确是大有文章。
张小凡也算是不折不扣的古董商人,怎么会不知道古董业界中有一个规则,那就是如果有几乎相同,很难一眼辨认的古董珍玩时,譬如一件是真品,一件是赝品的话,那么这个水平很有限的藏家为了谨慎起见,辨认真伪,就会在其中的一件做一点手脚,这样就能心中有数。
也就是说,按照张小凡的推理和判断,老郑还藏有另外一件真正的康熙年间的珐琅彩春日醉翁瓶,而这一件确是真的。
张小凡心中窃喜,觉得是时候十足剩余地还给李凌峰人情的时候了,便招了招手,牵引着李凌峰找个地方,将事情告诉给了李凌峰一下。
听到了张小凡的话,李凌峰双眼那是大放光芒,说道:“待会还望小凡兄弟配合我一下,咱们两人合伙逼出老郑将另一件真实的春日醉翁瓶给拿出来。”
两人商量已定,站在老郑的面前,老郑还是一贯的口吻,向李凌峰连连道歉。
李凌峰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容,说道:“老郑,你少在我面前装出一副苦瓜脸,我告诉你,我压根就不买账,你如果今天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我们两人的事情就没完。”
老郑看着李凌峰一副软硬不吃的样子,心中不止一次在诅咒李凌峰,但是李凌峰的身份和地位,老郑却不敢有丝毫的失态,他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带着恳求的口吻说道:“李老板我真的实在是无心想要骗你,这么样吧,我给你两百万精神损失费,算是给您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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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将我看成是大肥鹅,刚开始就想诓我上千万,两百万,我没兴趣。”
老郑自认为两百万的赔款额度是他所做出的最大的极限了,所谓商人开门就是为了赚钱,而现在狐狸逮不到,却惹得一身骚,老郑喊出两百万的时候,心口也实在滴血。
正在焦急的时候,老郑顿时发现站在身边的张小凡,张小凡或许对他来说是一个突破口,虽然说老郑心中对张小凡的鉴宝能力钦佩不已,但此时已经转化成绵绵不休的恨意了,试想一下,原本还以为李老板是冤大头,可以切他一千几百万,可是现在被张小凡的出现,整一揽子计划就成了水中花,井中月了,能不恨着张小凡。
老郑恨归恨,跟我委屈的还要摆出一副笑脸殷殷,无比殷勤的模样面对着张小凡,说道:“张先生,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独一无二的本领,真是古董业界的绝对天才,老头我羡慕不已,更是钦佩不已……。”
张小凡早已经猜透了老郑的用意了,却脸上冷若冰霜地说道:“郑老板,你想说什么。”
老郑笑呵呵地说道:“还望张先生能够好好劝说你的好兄弟李老板一下,向后我必有重报。”
张小凡说道:“哎呀,我兄弟李老板在乎的可不仅仅是钱,你那两百万压根就对他没有什么用,你再想想有什么办法能让李老板他消去胸中怒火,我想你行的。”
老郑还装傻扮懵地说道:“我这不就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来相求张先生帮一帮我吗。”
听了老郑的话,张小凡不禁心中暗笑:好你个老头,事到如今还不招供出你的另一件真品,那我也不用客气了。
张小凡将这个身家亿万的郑老板视如掌中万物,此时一脸严肃地瞪着他说道:“我说郑老板你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啊,你可要想办法让李老板消消气,不然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只要出去,对着收藏界的朋友一吆喝,那你这一家大和春古董行就等着关门大吉了。”
“啊”郑老板将嘴巴张得开开的,捋去了额头上的一把汗水,顿时失语,他心中一早就想起了他的另一件春日醉翁图的真品了,又岂能不知道一旦将它拿出来,那李凌峰肯定会笑逐颜开用那一千万买下来,但是郑老板又何尝不知道春日醉翁瓶岂止值这个数,按照拍卖行的拍卖实例,这一件藏品至少也要三千万,让他拿出来如何心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