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点了点头道:“请大人随我来吧!”
狄仁杰领着文清、王莽、曾泰、李元芳、鲁吉英等人来到院墙边,伸手一指墙头道,“大人请看那里。”
文清抬眼向墙头望去,只见墙头上瓦片脱落,墙瓦在地下摔得粉碎,露出了下面的夯土。
夯土上染有一小片血迹。
文清点了点头道:“不错,果然如此。不过,其中还有一个问题。”
狄仁杰问道:“是什么?”
文清说道:“那枚翠玉戒指到底是凶手的,还是第三人的?”
狄仁杰的脸上又露出了神秘的微笑:“这个问题还是让戒指的主人自己回答吧!”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只有王莽若有所思,他看着手中的戒指,脸上露出了微笑。
文清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本县没有听错吧,你是说让戒指的主人自己回答?”
狄仁杰缓缓点了点头。
文清疑惑地问道:“你知道这戒指的主人是谁?”
狄仁杰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知道。可我想,马上就会知道了。”
文清一愣道:“哦,这是何意?”
狄仁杰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问道:“县令大人,不知这盱眙县城之中,有多少家裁缝店和绸布庄?”
王莽微微点头,果然是这样!
而文清一头雾水:“裁缝店,绸布庄?”
狄仁杰点了点头:“正是。”
文清与身旁的衙役捕快们对视了一眼道:“这……”
这时,站在一旁的捕快头儿说道:“要说起裁缝店和绸布庄,大大小小加在一起……大概有六七家吧!”
狄仁杰点了点头道:“请县令大人马上出签,将这六七家店中的老板和裁缝统统唤到通衢客栈之中。哦,对了,请他们带齐剪裁的用具。”
文清大惑不解:“这是为什么?”
狄仁杰笑了笑道:“如果县令大人想要破解此案,那就照草民说的做。”
文清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身边的人。这时捕快头儿也正以询问的目光看着他。
文清点了点头道:“照办!”
捕快答应一声,飞跑下去。
曾泰不解地道:“恩师,为什么要传裁缝到这里来?”
狄仁杰笑道:“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王莽看了一眼狄仁杰:“先生,您是不是早就想到了。”
狄仁杰笑而不语。
曾泰等人满面疑惑地看着王莽和狄仁杰打哑谜。
……
这是一条狭窄的小街,街两旁原本都是买卖铺户,可现在大部分关了张。
只有街左的一间布店敞着门,门旁的幌子上书:孙记绸庄。
绸庄的柜台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布料,老板孙喜望坐在柜台后,呆呆地发愣。
一个面容姣好的少妇挑帘从门内走了出来。
她停住脚步,看了柜台前的孙喜望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而后,快步朝大门走去。
孙喜望冷冷地问道:“你又要出去?”
少妇停住脚步,转过身道:“是呀!”
孙喜望问道:“去哪儿呀?”
少妇说道:“和常妈妈约好,一起做绣活儿。”
孙喜望一声冷笑:“做绣活儿?”
少妇瞥了他一眼道:“怎么了?”
孙喜望突然问道:“你昨天夜里到哪里去了?”
少妇一愣,轻轻咳嗽了一声道:“啊,也是到常妈妈那里去,我不是和你说过吗?”
孙喜望站起身,点了点头道:“不错,你是和我说过。可是,昨晚我去了常妈妈家,她说你根本就没有去。”
少妇愣住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良久,她冷哼一声道:“不错,我是没有去常妈妈家里。”
孙喜望的眼中浮上了怒意道:“那你去了什么地方?”
少妇冷笑一声,别过头去,不再回答。
孙喜望又问道:“还有,梅香到哪里去了,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回来?”
少妇抬起头望着房顶,一言不发。
孙喜望一声怒吼:“说!”
少妇吓得浑身一哆嗦,突然,她转过身来,撒泼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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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自打嫁给你孙喜望,就没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从白到黑陪你倒腾这点儿破布头儿,算计那几文臭钱。
老娘早就够够的了!
好不容易给我买个丫头,还是个十足的小,整日价和你眉来眼去,勾勾搭搭,你当我不知道!”
孙喜望气得冲出柜台指着妇人道:“你,你,你……”
少妇一下子将他的手打了下去:“我怎么样?实话告诉你,姓孙的,这日子老娘早就不想过了!
有能耐你就写下休书,老娘转身就走,再回头看一眼,我是你养活的!”
孙喜望气得浑身发抖,“啪”的一声狠狠给了妇人一记耳光。
这下少妇不干了,哭喊着冲上前来又抓又挠,孙喜望双手遮挡连连后退。
少妇不依不饶,连撕带拽。
孙喜望急了,狠狠地一把推开她,少妇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她登时双脚连蹬,撒起泼来,高声哭喊道:“哎呀,我没法活了!姓孙的,你好狠呀,你不是个人!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吧!”
声音高亢尖厉,直传出去。
孙喜望慌了手脚,赶忙跑过来,将她拉起道:“好了,好了,别再号丧了,让街坊听见,丢不丢人!”
少妇哭喊道:“你都不怕丢人,老娘怕什么!走,咱们到大街上说去!”
说着,拉着孙喜望就要向门外去。
孙喜望没辙了,连声道:“好,好,你出去吧,我以后再也不问了!这总行了吧?”
少妇闻言止住了哭声,整了整身上的衣衫,斜了孙喜望一眼,冷笑一声道:“姓孙的,我告诉你,要不是顾念多年的夫妻情分,老娘早把铺盖一卷,拍屁股走人了!
你想清楚,能在一块儿过,就这么凑合着,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
不想一块儿过,你趁早写下休书,咱俩一拍两散伙!”
说完,她看都没看孙喜望,转身走出门去。
孙喜望直气得双眼发直,浑身乱颤,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狠狠一拳砸在柜台上:“这个贱人!”
这时,捕快头儿带着几名衙役走进店中。
孙喜望赶忙整了整凌乱的衣服,站起身勉强赔笑道:“几位上下,有事吗?”
捕快头儿问道:“你就是这儿的老板吧?”
孙喜望点了点头:“正是。小人孙喜望。”
捕快头儿又问道:“店中还有别的裁缝吗?”
孙喜望愣了一下道:“啊,原来是有两名伙计,因生意清淡都回家去了。现在店中只有我一人。”
捕快头儿说道:“行了,收拾好剪裁用的家伙,跟我走吧!”
孙喜望疑惑地问道:“上下,去哪呀?”
捕快头儿道:“县令大人有令,城中所有裁缝都到通衢客栈之中,大人有事交办。”
孙喜望一惊,赶忙道:“是,是。”
说完,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随着衙役来到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