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枚铜印。
不大,大约只有两寸见方。
因为侵蚀的缘故,铜印上已经布满青绿色的铜锈。
但是,凭借着篆刻精湛的工艺,依稀能够辨认出铜印下方撰写的汉字!
汉,盐官印。
汉是朝代,盐官则是官职!
如果说,青瓷工艺,刘泽元可以依靠脚狡辩混过去。
但是这枚“汉盐官印”一出,便是铁证如山!
这枚铜印,足以说明李郑的身份,与朝代。
这一刻,整个现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包括闻人钊、包括刘泽元在内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苏浪。
他们就算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苏浪竟然会掏出这样一枚印章!
外围……
看着忽然寂静无声的现场,围观的群众不明所以。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不说话了?”
“苏公子手里拿的东西是啥?杂一看到这东西,刘泽元变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有屌大的大佬出来说说看不?”
“我屌大,我先说,我看着苏公子手里拿着的好像是一枚印章!”
“印章?什么印章?”
“该不会是官印吧?”
“别说,还真有可能,如果是官印的话,那一切就都能解释了。”
“哈哈哈,连官印都现身了,我倒想看看刘泽元还怎么狡辩。”
“苏公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牛逼,别人筛查了一大圈,没找到的官印,苏公子一下就找到了……”
‘……’
短暂的沉寂之后,围观的人群爆发出阵阵议论声。
断定墓的年代,有两个绝对硬性的指标。
一个是志石!
志石就是通俗意义上的墓志铭。
其上记载着墓主人的生平和重要成就。
另一个则是印鉴!
官印,就是其中之一。
一枚官印,足以证明墓主人的身份,更能证明墓葬的朝代。
官印一出,纵然刘泽元是一张铁嘴,那也无法狡辩。
“……”
刘泽元满脸煞白,身体剧烈抖动。
此时此刻,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汉盐官印!
他万万不敢相信,他们寻找久久而不得的官印竟然会落在苏浪的手中。
这……
“蹬蹬……”
刘泽元双腿一颤,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后退了两步。
他很想说些什么。
可是每每话到嘴边,他却怎么也也不出来。
旁边……
当苏浪拿出“汉盐官印”的瞬间,闻人钊便涨红了脸。
李郑墓是他亲手参与发掘的。
他也寻找过官印。
可是他将墓室扫荡了一圈,也没发现官印的身影。
谁曾想,最后竟然落到了苏浪的手里。
至于官印真假?
呵呵……
毫无疑问是真的。
那布满表面的铜锈,就是最好的作证。
“呼哧~”
“呼哧~”
闻人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急切的问道:“苏公子,您这官印是从哪儿发现的?”
“就在墓室的通道内。”
“我估计是墓主人下葬的时候,比较匆忙,不小心遗失在了通道当中。”
“这不,刚刚我绕着墓室逛了一圈,被硌了一下脚,这才发现它的存在。”
苏浪笑着说道。
闻人钊:???
刘泽元:???
等等,他们听到了什么?
被官印硌了一下脚,然后才发现的官印?
闻言,闻人钊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一脚硌出汉官印,可还行?
当然,更加无语的人是刘泽元。
如果,如果苏浪是靠着眼力找到官印的,那么刘泽元还勉强能够接受。
可是偏偏,苏浪完全就是凭借着“逆天”的运气。
想一想,之前他们已经将墓室上上下下清扫了一边。
压根儿就没发现官印的身影。
可是谁曾想,这汉官印却被苏浪踩在脚下。
这是否也意味着,自己会被苏浪踩在脚下?
不,他不能下跪!
更不能向苏浪下跪。
刘泽元不甘心。
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刘泽元二话不说,转身便走。
苏浪一直盯着刘泽元的一举一动。
眼看着刘泽元想开溜。
苏浪当时就笑了。
装完逼就跑?
这还了得?
“拦住他!”
苏浪一声令下,早就蓄势待发的肖宇,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快的窜了出去。
三步并作两步,眨眼之间,就来到刘泽元面前。
“妈的,给我让开!”
刘泽元下意识的就要伸手推开肖宇。
可是下一秒,刘泽元就为自己“轻狂”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此刻的肖宇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
自从见识到苏浪的截拳道之后。
肖宇便一直抽空在武馆偷偷的练习。
如今,他早已经学有所成。
虽然还达不到苏浪的程度,但是拿捏一两个普通人,那还是轻而易举的。
眼下,刘泽元伸出右手,想要推自己。
这在肖宇看来,就是中门大开,就是在送。
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犹豫,肖宇当即握紧拳头,一拳砸下刘泽元的小腹。
“砰~”
拳与肉的接触,惨叫声如雷般炸现。
“啊~”
刘泽元整个人都倒飞出去,然后重重的砸在地上。
而到了这里,肖宇的攻势还没有结束。
只见肖宇箭步上前,抬起右脚,重重的砸在刘泽元的肩膀上。
“砰”的一声,刘泽元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但是,让人意外的是,并没有任何人同情刘泽元。
甚至众人看向刘泽元的目光当中还带着丝丝愉悦。
刘泽元,落到如此下场,完全就是他自作自受。
赌约是他自己定下的。
如果他当初,不想着羞辱苏浪,那么他今天也不会受此羞辱。
天作孽,犹可恕!
自作孽,不可活!
“真他么活该!”
“还想羞辱苏公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逼样,苏公子是他能随随便便能羞辱的吗?”
“没本事还想装逼,呵呵……”
“这下子,刘泽元恐怕得从港岛古玩协会除名咯~”
“……”
人们的话语,就如同一根根钢针,直插刘泽元的心脏。
让刘泽元有种窒息的感觉。
从小到大,刘泽元就没有受到过如此大的屈辱!
“道歉!”
肖宇厉声道。
“你……”
“啪~”
肖宇一巴掌呼在刘泽元脸上:“我不想在说第二遍。”
“我……”
刘泽元非常不甘心,可是看着肖宇那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
到了嘴边的话语,又被他咽了回去。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