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封欢颜醒来,陈芊芊眉眼中溢出欢喜的神色:“你可算醒了,你等着,我去给你叫医生,你别乱跑啊。”
“诶——”封欢颜看着女孩跑开的背影,指尖抵住太阳穴轻轻地揉了揉,还没问她是谁呢。
无奈,封欢颜只得又回了房间在大床上坐下。
没过多久,陈芊芊带着医生又回到了房间,医生替她检查身体的同时,封欢颜好奇地问道陈芊芊:“你是……谁啊?”
陈芊芊噗呲一笑:“我是陈芊芊啊,你不会睡了两个月,把我名字都给忘了吧。”
“陈芊芊……”好陌生的名字。
“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啊,这儿,是我的家吗?”封欢颜眨了眨眼睛,不解地问道,眼中的迷惑不解,并不是装出来。
见封欢颜眼中那份确确实实的茫然,陈芊芊眼瞳一瞪放大了几分,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
封欢颜实诚又茫然地摇了摇头。
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能想起的记忆就是不久前面前这个女孩跑开的背影。
她好像忘了很多东西。
“那你还记得起你自己是谁吗?”
封欢颜依旧摇了摇头。
完蛋,陈芊芊捂着脸绝望地长叹一声。
医生替封欢颜做了详细的检查,最后同陈芊芊道,因为车祸撞击到了封欢颜的脑补,现在脑子里有一块淤血,那块淤血压迫到了神经,便是她失忆的原因。
“那是不是要把淤血取出来才能让她恢复记忆啊?”
“是这样没错,但脑子里的手术多多少少都是有风险的,另外,脑补手术比其他手术要危险得多。”
陈芊芊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方向,若是手术失败的话,她岂不是还得担着一条人命。
想到这里,陈芊芊觉得不妥地摇了摇脑袋,接着又听医生继续说道:“不过也不是非要做手术,淤血通常都是会自己消散的,消散的过程中,她的记忆也会慢慢恢复,只是手术更方便快速。”
“那就等它自己慢慢消散吧,大概需要多久呢?”
“少则几个月,长则几年甚至几十年,淤血堆积在脑中不散的情况,也是有的。”
“那淤血留在脑袋里,会有生命危险吗?”
恢复记忆是其次,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她救封欢颜的时候发现她心口上有条两指长的刀疤,像是刀子刺过的痕迹,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就遭受了这么多磨难。
“不会。”
“那就好。”
送走医生后,陈芊芊回到房间,见封欢颜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拨弄着指尖,像个乖巧的小孩子,半点没了与她第一次见面时那股嚣张霸气的样儿。
想到这儿,陈芊芊忍不住轻笑出声。
听到笑声,封欢颜抬头看了来人一眼。
“你笑什么呀?”
“没什么,见到你醒来,我开心而已。”陈芊芊收敛起面上的笑意,恢复正经的模样,走到封欢颜身旁坐下。
封欢颜黑白分明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她,眨了眨眼珠子,问道:“你跟我,是什么关系啊?”
陈芊芊眼中波光流转,眼珠子轱辘一转,笑眯眯地骗道封欢颜:“我是你姐姐。”
“姐姐?”唇瓣低低地呢喃着,封欢颜打量着面前杏眼黑眸、清纯可爱的女孩,由于看不清自己的脸,不禁好奇地问道:“那我们两个,长得像吗?”
陈芊芊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说道:“不像,我们一个像爸爸,一个像妈妈,但我们都很漂亮。”
封欢颜被这个姐姐逗笑。
“那我叫什么名字啊?”
眼神落向别处,陈芊芊认真地想了想,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封欢颜,再告诉她她就是封欢颜好像不大合适,便索性说道:“你叫礼礼,陈礼礼。”
“陈礼礼。”
“嗯。”
取自于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是在礼服店内。
陈礼礼摸了摸脑袋,很是直白地道出心中的疑惑:“虽然我什么都忘了,但你说你是我姐姐,我总觉得你陌生得很,还有这儿,也没有一点熟悉感。”
陈芊芊坦然的回答道他,“那是因为你把我忘了呀,等你什么时候想起我来了,就不会觉得陌生了。”
“哦。”陈礼礼似懂非懂地点点脑袋。
“你醒来还没吃东西呢,想吃点什么,我让下人去给你做。”
陈礼礼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中溢出流光溢彩的笑意:“糖醋排骨,还有西红柿炒鸡蛋。”
自己爱吃什么倒是一点没忘。
陈芊芊笑了笑,当真像个姐姐一样伸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蛋:“好,我现在就去让他们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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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芊芊是独生子女,爸爸妈妈工作忙,大多数时候都是把她一个人丢在家中给下人照顾。
据说连她的出生,都是个意外,爸妈的计划里,并没有关于有个孩子出现。
从小就自己陪自己长大的陈芊芊一直就想着什么时候有个弟弟妹妹就好了,这不,老天爷给送了一个来。
别说,这个妹妹,还有点乖。
吃饭时,阿彧打来视频电话,陈芊芊让陈礼礼继续吃着,自己走到了窗前去接电话。
“怎么了?”
“大小姐,我刚刚得到消息,有人现在正在兰城寻封小姐。”
陈芊芊看了一眼在餐桌上吃得正欢的陈礼礼,挑唇笑了笑,“那就不要让对方知道她是在我这儿。”
“你不打算让封小姐回去吗?”
“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是,属下多嘴了。”
那些寻她的人,根本没法确定是真的要寻她,还是上次主导那次车祸的人要寻来她再害一遍。
她在她这里,总比在外面要安全得多。
俞简笙借着工作为由,连着好几日都没有回别墅,封欢颜问李婶李婶也一问三不知。
好不容易等到俞简笙终于回到家中,封欢颜欢喜地推着轮椅上前,俞简笙低眸看她,唇角勾起清浅的弧度:“这几天都留你一个人在家中,你都在做什么?”
俞简笙推着她走到餐桌旁。
封欢颜笑道:“我让李婶帮忙买了些花苗,同下人们一起弄在后花园里栽了,等到明年春天,后花园里可漂亮了。”
闻言,俞简笙眸光微深。
以往封欢颜在时,与这别墅里每个下人都相处甚好,更不会直接称呼他们为“下人”。
到底骨子里的东西,是再怎么学也学不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