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最大嫌疑

王卫强行给柏督察塞下一把速效救心丸，灌入了一瓶矿泉水，柏督察的脸色仍然铁青，看着架势怕是撑不住十分钟了，一通混乱中，我拨开人群，走到柏督察身旁，伸手按住他的胸口，至阳之气徐徐注入他的体内，片刻后，柏督察的呼吸渐渐平稳，脸色也逐渐好转才停了下来。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人家老柏这心脏承受能力本来就不太好，你们还净给他看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你看，你看，现在出事了吧。不是我说，这今天就是我这兄弟在，要是没他，这老柏了就悬啦。这事啊就此翻篇，以后谁也不要再提，这要是谁再提起，老柏再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们可不管了啊……”王卫这颠倒黑白，反客为主的能力的确不错，这一通歪理邪说说的我都有些信服。

五大三粗的副处长招呼着医务人员把柏督察带走后，转身又一次把房门给关上了，见没有了旁人，矮胖处长笑了笑对王卫说到：“小子，你薅我头发那事我们可以不计较，但你这带着把枪到我的地盘上到处开枪这事你总得给我个交代吧。你是不知道，我们这儿的媒体有多厉害，天亮之前，我要是没有个说法，我这处长的位置可就难保了，要不，你受受委屈，进去待两天？”

“刘秃子，别来这套，我的人还有任务在身，这罪名你找别人顶去。”随着说话声从门外推门进来的老家伙竟然是陈一尘。

见了这尊大神，王卫的腰杆突然挺了起来，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朝着矮胖处长说到：“听到没，我老大说了，这事得你解决。”

说完，王卫几步迎上前，夸张的把陈局长拥在了怀中，这一老一少紧紧相拥了近一分钟，嘴都耳的嘀咕了一阵，只见王卫一把推开陈局长，满脸惊恐的眼神看着陈局长，如果不是确定陈局长是一活人，我都怀疑这王卫是见鬼了。

“不，不行，不可能！”

“诶，刘秃子，我这也想通了，我这手下就是缺少约束和管教所以总干些出格的事，要不这样？您替我管教管教两天！”

“陈局，我答应你！”转头的王卫冲我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从他的口型可以看出他说了“老狐狸。”三个字，然后狠狠的朝着地上啐了口唾沫。

在陈老头和那姓刘的处长的张罗下，夏寒柔死亡案调查专案组成立，王卫和柏督察为组长，我、丁达韩、平云，还抽调了几名警察为成员，限期一个星期破案。

既然专案组已经成立，目前的情况来看，柏督察还躺在医院，王卫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专案组的组长，会议室中这家伙安排工作的样子看起来还挺像模像样，外勤安排，内部审讯，技术支持，后勤服务一样没拉下，我呢，则被安排为叶婉儿做笔录。

审讯室旁的工作室内，透过单面玻璃，孤零零坐在审讯室内的叶婉儿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不停的抬头四下张望，眼神中充满了无助的神情，身体微微有些发抖，看上去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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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当我走进审讯室时叶婉儿兴奋的大叫起来。

“没事，就是例行调查，问几个问题你就可以离开了。”也许是我的话起了作用，也许是我的到来让她觉得有安全感，反正这叶婉儿再没有了先前那种惶恐不安的感觉。

“你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哪个迪厅。”

“见客户，这一次我们的客户是一个年轻人，他喜欢这样的环境，我就带他去了那里。”

“你认识死者吗？”

说到认不认识死者时，叶婉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恐惧的神情，没有说话，她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连连冲我摇头。

“那你是第一时间发现死者的吗？”

“应该不是吧，我在卫生间里听到了有人叫喊杀人了，刚推门出来，就见一黑色的人影从墙壁上那个小小的窗口钻了出去。”

“你看清楚那黑色人影的相貌了吗？”

“都说是人影了，怎么看得清楚相貌，而且等我出来时，这人影几乎已经从窗口钻出去了，我也就看了个大概。”

“那，你能解释一下你身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吗？”此时叶婉儿的白色连衣裙上全是红色的血迹。当我问到血迹时，叶婉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满眼惊恐的眼神，双手不停的来回搓揉着，牙齿轻轻的将嘴唇咬住来回用力着，仿佛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叶婉儿！叶婉儿！”

在我连续叫了两遍她的名字后，叶婉儿终于抬起了头，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后，对我说到：“不好意思，我分神了。”

“你能解释一下，你身上的血迹吗？”

叶婉儿深深吸了口气缓缓说到：“当时，从卫生间里走出来，那黑影快速的从窗口钻了出去，死人的那卫生间隔间内已经流出了很多血，我很害怕，小心的绕开地上的血迹正要走开，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然后用力把我拉进了卫生间隔间中，我拼命挣扎，终于挣脱了那人，冲出卫生间隔间，刚跑到卫生间门口，你就冲进来了，然后……然后我就不记得什么了。”

当叶婉儿说到我冲进去的时候，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还好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要是她知道是我一拳把她打飞出去，那我以后可就很难有下一步了。

“叶天，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这后来，你不就晕倒了吗？”

“那我为什么会在隔间里？”

“这个，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当时场面很混乱，也许你晕倒前自己走进去的吧。”

“那你刚才不是说你刚进门我就晕倒了吗？”

“这，这……当时真的…”

如果不是身边做记录的警察假装咳嗽打断了我和叶婉儿的对话，这次例行调查可能会生生被我给整跑偏了。

“叶女士，按照你的说法，你在迪厅的卫生间里听到了外面叫喊杀人的声音，然后你走出了卫生间隔断，见到一个黑影快速的从窗口逃了出去，然后你被一个人拉进了死者所在的卫生间，所以在挣扎中你的身上粘上了死者的血液？是这样吗？”

“是的。”

“好，那最后一个问题。你看清拉你进卫生间隔断的人长什么样吗？”

叶婉柔再次用牙齿狠狠的咬了咬嘴唇，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双眼中散发着惊恐的眼神，对我说到：“我不敢肯定，但拉我进入卫生间隔断的好像就是那个死者。”

“叶小姐，这里是警局，请你注意自己所说的东西，给警方提供假口供，我们随时可以起诉你。”

我抬手制止了身旁的警察继续说下去，冲着叶婉儿说到：“好吧，今天就这样吧，待会办一下手续你可以离开了，但近期最好不要离开，如果警方需要配合我们会及时通知你。”

叶婉儿看了看我身旁的警察，又看了看我，好几次张开了嘴，想要说点什么，可最后还是弱弱的说了一句：“好。”就没有再说什么。

走出询问室，满脸笑容的王卫从隔壁的监控室中走了出来，一见到我抬手就在我肩膀之上拍了一下，嘴里调侃到：“兄弟，不错，这询问可谓是行云如水、滴水不漏……”我白了他一眼，这警匪片我可没少看，这询问不都是这个套路吗？

三个小时后，柏督察的办公室内，专案组的第一次会议召开，各组队侦查情况进行了汇报。

根据案情汇总，大致情况也就和叶婉儿所说的一样，我们冲进卫生间前从里面大喊着“杀人了。”的五名女子，是一起相约去迪厅玩的姐妹，她们算是第一目击证人，根据她们的证词，因为见到卫生间隔断内流出了鲜血，她们才好奇的推开了隔断门，也就看见了已经死了的夏寒柔，不过她们不确定她们见到夏寒柔时，她是不是死了，她们只是以现场的惨烈情况来分析这女人死了。不过她们并没有见到叶婉儿所说的那个黑色人影。

法医实践报告得出的结论是死于气管断裂及急性大出血，不过法医无法断定凶手是用什么凶器割开了死者的喉咙，还需要进一步的分析。不过最另我想不通的是，法医竟然说现在死者的外貌就是她的本来面貌，难道这夏寒柔会用什么术法改变相貌？又或者死在首都家中的夏寒柔才是假的？不过现在她俩都躺进了挺尸房，到底谁真谁假这事可就很难查证了。

最悲催的是现场侦查组，在我们离开后的两个多小时，夏寒柔死亡的迪厅竟然在停业的状态下，莫名其妙的烧了起来，待消防人员将我扑灭，犯罪现场已经被破坏的没有任何侦查价值了，监控视频录像也被大伙烧得一干二净。不过，他们现在开始跟进火灾起因，如果是人为纵火，那这纵火之人很可能就是杀害那假夏寒柔的人。

现在说来，那最有嫌疑的还是叶婉儿，因为我们冲入房间时只有她和死者在一起，而且她全身都是血迹，最最重要的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她口中的那个黑色人影存在。

难道真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