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下山

“前辈。”院子里，一侧一张太师椅上，躺着一个正在晒太阳的中年道士。孙霖打量对方一番，在对方身上他赫然感受到了开脉境界气息，且强过自己不少。

开脉大成。

被孙霖叫醒，那中年道士颇为不满，他打量孙霖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孙霖腰间的令牌上。中年道士两眼一瞪，立马收回刚才那副神色，毕恭毕敬询问道：“不知师叔是那位师祖门下？”

师叔？

听对方对自己的称呼，孙霖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他随之发现对方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腰牌上，便有所领悟。

“是林元师兄让我来的，说你能带我出回鹤山。”

“哦原来师叔您就是叶师祖新收那个弟子。想来师叔定然是资质绝佳，不然也不会引得已经五十年没收弟子的叶师祖再次动了收徒之心。”

孙霖换掉道袍，换上一身寻常人穿的衣服。

二人谈笑间走出道观，随后从道观一侧的青石小径下山。“师”走了大概十来分钟，孙霖突然开口想要询问对方关于这条小路。但话说一半，他就说不出口，因为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该如何称呼对方。

自己如今看上去也就十岁出头，就一个小孩儿。若真的按照辈分称呼对方师侄，或许对方觉得理所应当，但他自己实在是觉得太过怪异。

好像看出了孙霖的难处，中年道士笑道：“师叔要是不嫌弃，叫我一声老马也行。”

“嗯。”孙霖点了点头。

“我是想问问，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走道观正门下山？”

“师叔还不清楚门规吧，门规中所述，山门前的大道只能够凡人走，咱们修道之人决不能踏足。”中年道士说着，扭头朝远处那盘绕在山间的公路看去。

“这是为何？”

“这师侄就不知道了。我只知这是早年一位老祖定下的规矩。”中年道士一脸无奈，他当初刚上山之时，听见这样一个规矩后的反应也和现在的孙霖差不多。

“这条青石小路上布下了不少禁制，是用来防

止那些凡人闯入的。师侄带师叔走一次，了解熟悉了，等师叔回来或者下次再出去，师叔就能够自己走过了。”

中年道士一路上为孙霖一一讲解，哟莫又走了十来分钟，一条公路出现在二人前方。

两人从小路里走出，拦了一辆往县城去的车，二人一起上车后汽车再发动，渐渐消失在道路远端。

“师父，我记得西环路不是这么走滴吧？”汽车驶入县城，中年道士皱着眉头看着车外，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至于孙霖，他在通县生活了四十多年，对通县布局简直可以以了如指掌来形容，他盯着车外，对目前所在位置有些影响，确实不是最开始他们要去的西环。

“这地儿，北石路？”一个名称在他脑海中浮现。随后孙霖面色一沉，心中再次确定，这里不是西环而是和西环背道而驰的北石路。

这地界，不是什么好地方，时常传出抢劫的丑事。

对于中年道士的质问，司机充耳不闻，这使得中年道士的脸色越发阴沉。虽说门规让他们不能主动在寻常人面前施展法术，可门规没说过不能收拾一些不开眼的蠢蛋。

汽车拐进一个街巷后停住，忽然车两边小巷子里走出七八个人，这些人站在车门前，一个个笑容狰狞，其中一个还拿着一根甩棍，敲了敲车窗玻璃。

“下去吧。”司机这时突然扭头，冲二人露出一副戏谑神情。

“奉劝一句，不要自讨没趣。”孙霖能够看出身旁中年道士在极力隐忍，而要是车里只有他的话，他绝对会直接出书，把这些混混一个个的全部干趴。

“哟，当了几天臭道士还真以为自己是神仙？我他妈看你就一煞b！”司机摇下车窗，一个混混听见中年道士的言辞，立马嘴角一斜，眼神中带着嘲弄，将棍子捅到了道士脸上。

见道士依旧稳坐，几个混混相视一眼，顿时乐了。

“他妈的。给你脸了还。”只听几人里突然一人大骂一句，拽开车门就飞起一脚踹向道士。

后者眼皮一跳，自己一再忍让，可这帮人蹬鼻子上脸不知好歹。

只听他冷哼一声，浑身气息暴涨。

一道灵力罡气冲中年道士手臂上推出，那青年一脚踹在灵力罡气上，没踹着道士，先把自己弹了出去。

“哎哟嘿！练家子还是？”另一边车门，一个青年两眼一瞪。不过他并没有真正看出个什么来，只是觉得道士可能练过武术，会一点防身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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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一把拽开车门，见孙霖挡在中间，就像一把将孙霖拽出车去。可哪知孙霖也是个硬茬，抓孙霖的那只手，被其猛地一拍摁在了前座位后背上。

随着孙霖用力，那混混面色逐渐铁青，之后又变的有些苍白。

同伴见他表情不对，急忙去拉他后背。可混混手臂就像是黏在了前座靠背上一般，任凭同伴如何使劲儿，可就是拽不回来。

直到之后两个人一起拖拽，才吧混混拖了回去。

小混混手臂耷拉着，完全没有力气再抬起来，他再看孙霖，眼神所看的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怪物。

刚才一幕落在其他人眼里，也让众人心生畏惧不敢轻易靠近。司机见势不妙跳下车却，口中直念邪门儿。

被孙霖废掉手臂那人已经心生惧意，不敢再多做停留，他慢慢溜到人群后，随后转身奔命似的逃跑。

而有一人逃跑，便会在其他人心里种下开溜的种子。

作鸟兽散，所有人跑的一个不剩。原地就剩下一部车，两个人。“你会开车吗？”孙霖突然问道。

不过他刚刚开口时，对方就已经坐到了驾驶位上。

汽车发动离开此处，十来分钟后，车停在了西环路一家宾馆外。“咦！马师傅？”宾馆的前台见道士和孙霖走进，露出惊喜。

看样子是之前就认识。

老板给安排了一间最好的房间，房内又只剩下道士和孙霖。道士对孙霖依旧毕恭毕敬，见孙霖对房间颇为满意，他才开口道：“师叔，我得会宗派了，前山还得要个守门的。”

“这家老板和我是旧相识，这间房间师叔想住多久都行，有什么需求师叔您也可以直接去找那老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