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来想去,还是一头雾水。
姜乙召来监天司的老油条宋安宁,问道:“你对这信鸽了解多少?”
“信鸽?我没用过,所知有限,”宋安宁摇头,看到老大眉头紧锁,他提议道,“我们监天司就有信鸽,你可以找鸽舍的师兄问问,他们一定知之甚详。”
“鸽舍在哪儿?”姜乙问道。
宋安宁觉得自己老大不应该问这么低级的问题,不过还是恭谨的回道:“就在五处和六处中间那一排稍高点的楼,三层。门楣上写着鸽舍二字。”
姜乙牵着梦寒姐的小手,来到鸽舍。
看到他手中令牌,白衣舍首战战兢兢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把这个家伙惊吓到如此程度,姜乙略有不忍,安慰道:“我只是找你,想要向你多学习一些和信鸽有关的常识,你不要紧张。”
“小的罪该万死,大人如此说,实在是折煞小的,”姜乙没想到自己的这一句安慰,会适得其反,对方颤抖得更厉害了,他嗫嚅道,“大人……但有所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姜乙暗算腹诽和狐疑,监天司上下级的关系,看来等级森严。这是什么风气,难道会对整个监天司的运转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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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对方噤若寒蝉的样子,姜乙也懒得理他,自己是来获取相差信息的,不能耽误了正事。
姜乙把雪雕捕获的四只信鸽递给他,问道:“我想知道这四只信鸽是从哪个府邸飞出来的,你有什么办法吗?”
白衣舍首看到信鸽,身上的紧张渐消,接过四只信鸽,只看了片刻,便道:“在人有所不知,信鸽并不能双向传递消息,只能单方向传消息。”
“也就是说,它只能回家,下次再想要使用,需要通过商队或者别的途经,把它捎到准备传递消息的出发地,暂时关起来。”
“啊!”姜乙对于自己的孤陋寡闻,有些汗颜,问道,“所有信鸽都是如此吗?那有没有双向传递信息的?”
“双向传递,那自然是有的,”白衣舍首显然对于传递消息的飞鸟,耳熟能详,再也看不出半分紧张,侃侃而谈道,“信鹞和信隼,都可以双向传递消息。”
“只是,信鹞价值是信鸽的十倍,训练难度是加大许多。”
“而信隼的价值,接近信鸽的一千倍,并且极稀缺,训练更是困难无比。”
姜乙:“……”
在姜乙的询问下,白衣舍首又向他倾倒了许多有关这三种传信飞鸟的资讯。
监天司目前有信鸽三千多只,而信鹞不足五十只,至于信隼,白衣舍首只是听闻过,并未亲见,监天司更是一只都不曾有过。
姜乙又问他,如何追踪关捕获信鸽,白衣舍首说,可训练鹰和雕等信鸽的天敌。
他同时指出,这两种猛禽,捕获和训练极难。
经过白衣舍首不厌其烦的详尽解说,姜乙基本了解了有关信鸽、信鹞的大多数情况,也对信隼有了些许了解。
白衣舍首渐渐有些放开,胆子也稍微大些,问道:“大人,你这四只信鸽,看它的黑色爪子和腿毛颜色,应该不是我显国本地品种,请问大人是如何捕获的呢?”
姜乙答非所问道:“捕获的信鸽和信鹞,你这里可以驯化成我们自己可用的吗?”
“我们很少有机会能够捕获活着的信鸽和信鹞,不过驯化成自己的,确是相对容易些,比从头训练一只普通鸽为信鸽,更容易些,成本也低廉些。”
听白衣舍首此语,姜乙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他问道:“你手下,有没有机灵些的,调拨给我两个,最好是深得你训鸽养鸽真传的,我有大用。”
“大人,训鸽最好的,除了区区在下,便是小蕈子,”白衣舍首谄媚的语气极明显,却又要极力掩饰,让他的样子很滑稽,又有些不伦不类,“至于养鸽,杨紫的水平,已经超过了在下。”
姜乙淡淡的道:“让这两人做好准备,随时到我们内卫司报道,我们内卫司征用了此二人。”
“啊!”白衣舍首显然吃了一惊,期期艾艾道,“大人,莫不如……莫不如,把小的一起收了,小的一定竭尽全力,为大人经营好信鸽、信鹞,甚至想尽一切办法,搞到信隼。”
“嗯……”姜乙看了他一眼,发现对方的身体一激灵,他缓缓摇头道,“你在监天司的地位,仅次于七处处首和副处首,却是难办。”
看到对方像是斗输了的公鸡,满脸失望神色,姜乙安慰道:“你先在这边,努力培育出水平不低于你的继任者,然后,我会考虑把你挖过去。”
“你放心,在此期间,我内卫司再为你开一份月俸,这份俸禄,只会比监天司多,不会比他们少。”
白衣舍首施礼点头如捣蒜,道:“多谢大人抬爱,小人一定不负大人所托,甘效犬马之劳。”
“现如今,确实有一桩任务要麻烦你,”姜乙思索须臾,严肃道,“内卫司马上也要建一座鸽舍,其中包括鸽舍、鹞舍、鹰舍,”
“这飞禽舍的标准,要比现在监天司的,高出十倍……不,高出百倍。”
“嘶!”白衣舍首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透着颤抖,问道,“百倍的标准,内卫司需要这么大量的信鸽信鹞?”
“我想你理解错了,”姜乙摇头道,“并非数量上的一百倍,而是品质上的一百倍。”
“相反,信鸽的数量,要少得多,暂时只要三百只即可,信鹞的数量,要略多,暂定一百只吧,鹰舍,也按一百只设计吧。”
白衣舍首惴惴不安道:“大人,这可是一笑不菲的投入。”
姜乙声音略清冷道:“你尽快把设计简略图样和预期的投入给我,然后把需要的材料清单给我即可,至于投入,你就不需要操心了。”
白衣舍首噗通跪倒,背后冷汗直流,战战兢兢道:“小人罪该万死,出言无状,还望大人降罪。”
“起来吧。”姜乙挥手示意,“你尽快准备,最近,免不了麻烦你费心费力,这些,是打赏你的零花钱。”
说着,摸出一个沉甸甸的布袋,递了过去。
白衣舍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愣在那里。
“嗯~”
姜乙一声婉转的嗯声,白衣舍首骇然,只得悻悻的接到手中。
再次被惊撼到,因为他明显感觉到,很重,超过自己一年的俸禄。
他心中暗暗发誓,以后,要不计一切代价,争取追随这位出手大方,又神秘莫测的这位大人物。
确实应该算得上大人物,甚至比苦司首更大的人物,毕竟,人家取出的可是监首令牌。
姜乙问道:“对于信鸽的天敌,鹰的训练,你也有心得吧?”
“大人,信鸽称为训,而鹰,则称为熬,”只要说起专业的领域,显然此白衣舍首便很有自住,神情也自然了许多。
“信鸽精神力并不强,所强的是它的定位巡航能力。”
“而鹰,精神极强,桀骜难驯,对于新捕获的野鹰,需要熬掉它的锐气和桀骜,这种训练,不啻于精神煎熬,因此,称为熬鹰。”
姜乙眉毛上扬,道:“听你这么说,你对熬鹰,也颇有研究?”
提起家族,白衣舍首明显不愿意深谈,目光中满是黯然的神色。
他悻悻的道:“不瞒大人,小人来监天司前,原是捕鹰熬鹰世家的弟子,只是,小人乃庶子,在家族中不受待见,因此只身一人,加入监天司,不再信赖家族。”
姜乙听他说起家族时,语气中的不满,猜测他在家族中,应是受尽屈辱,便想彻底收服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