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手中没有剑,无论如何也挡不住对方雷霆一击。
姜乙速度足够,虽然,如果他的玄力境界更高,速度会更快。
现在不是速度的问题,是绝对力量的问题。
就好像拳击中六十公斤级,和一百二十公斤级,完全没有可比性。
速度再快,技巧再娴熟,对方一拳能打死你,你一拳让对方觉得是挠痒。
对方势大力沉的直刺,如果还是用普通的格挡,根本挡不住。
电光火石间,突然有个美妙的想法在识海中闪现。
姜乙双手持剑抬高一尺。
对方的剑尖正好落在剑护上面一点点。
此处,杠杆的力量能发挥到极致,没有阻力臂,全是动力臂。
他全力一拨,对方的剑纹丝不动,可是,自己的身体在这一拨之力下,横移一尺。
剑未动,身体挪开,让开胸部,实际结果是躲开对方此剑。
这三剑,几乎耗尽姜乙的气力。
他刹那明白拓跋邑鹿的想法,迅疾战胜自己,他再战下一场。
如果再来连环三剑,自己决计接不住。
右手虎口的血,让手有些滑,胳膊已经肿了,酸胀麻?那根本不用说。
不能再犹豫!
拓跋邑鹿刚刚一直在场外远观,自然不知道别人就在自己身边破境,身临其境是什么感觉。
现在感觉到了。
一股浓郁至极的天地灵气,从四面八方向自己汇集,像是一阵狂风涌来,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入对方体内。
初玄境七级!
百年难遇的事,连续发生四次,概率决计不是四百年,而是一百连续相乘,甚至比这些更难上百倍千倍。
因为第二个百年难遇,根本不是百年,恐怕千年不止。
拓跋邑鹿定力极强,道心稳固,都有刹那的愣神。
这完全、一丁点、根本……特么的,马勒戈壁……(好吧,我没词了)不讲理。
再一次恢复到巅峰状态。
什么虎口血,什么手臂麻,全都是浮云,全都不是事儿。
有机会不捕捉,永远不是姜乙的风格。
唰唰!
连续攻出两剑,不是他不想继续,而是,被很快反应过来的拓跋邑鹿防守反击,抢回先机。
只攻出两剑,并且,根本没伤到他。
拓跋邑鹿是冥部万年不遇的奇才,又是倾整个冥部的力量打造的精英中的精英,比精英中的战斗英还厉害。
他的年纪远远没有白贞大,可他如今实力,远超白贞。
若是白贞不压制境界的话,自然还是她厉害些。
可是她的厉害,是建立在年纪很大的基础上。
千年老妖和百年小妖,自然没可比性。
姜乙知道,压力越大,对自己领悟剑法奥妙越有好处,可前提是,自己不能输。
他可不想幽居幽冥十年,那可是生死难料的十年。
他八岁凝气成玄,便一直未有寸进,多年的积累都在,都积累在身体中,积累在太初灵珠中。
不光是猎杀玄兽,还是汲取雷电之力,还有涅羽的玄力,还有这一路汲取深坑中的狂暴灵气,都在珠子中。
他知道,破境到初玄十,一念之间而已。
随时可以,破境时机,掌握在自己手里。
既然如此,自然要让其发挥出最大效力,对自己对有利。
好不容易有这机会历练,他不舍得轻易打败对手,遇到够劲的磨刀石,不易,要且行且珍惜。
他们二人的拉锯战和消耗战正式开始。
拓跋邑鹿很快发现,自己可能错怪白贞了。
对于姜乙,如果不是身临其境,旁观者,永远不会很清晰。
“旁观者清”这个词,用在他身上,完全不适用。
自己现在依然是吊打他,却也仅仅是吊打他而已。
得势不得胜。
刚刚那一剑,换成任何一个对手,重创对手,没有任何悬念,可唯独对他,不现实,也无法实现。
千钧一发之际,他总是莫名其妙的奇招迭出,总能化解。
躲避开、格挡住、挑拨开、两败俱伤,或者,更无赖的招式。
总之,取势、吊打,易。胜,难,太难!
有惊无险有之,有险无伤有之,有伤无大伤有之,甚至,明明亲眼看到很大的伤,可是,他的伤口为何会自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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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一种可能。
对方医道药道已臻化境,甚至他制成的毒,自己师尊鬼谷药王都要甘拜下风,那他的丹道造诣,自然不凡,他应该提前炼化过恐怖的丹药,所以,寻常伤,可以快速自愈。
这是以他目前的认知,所能想到最合理的答案。
交战许久,自己身上只有一处轻伤,可是,对方的伤口纵然有千道、万道,恐怖的自愈能力下,这些伤,都不致命,甚至,严格的说,重伤都算不上。
他已经全身浴血,也只是壮观,壮烈而已,根本没伤其根本。
他的要害部位,也不知道为何,很难伤到。
最危机的时刻,他总有这样那样的化解手段,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如果他境界定在初玄七不变,拓跋邑鹿还是有信念,通过持久战胜之。
可是,这种完全不合常理的妖孽,在他身上发生再不合理的事,都应该等闲视之。
妖孽的世界,谁说得清呢。
自己本来是冥部最传神,最传奇,最吸引眼球的妖孽,可是和他一比,真是小巫见
大巫,相形见绌自叹弗如。
战斗中连破四境,简直……哎,让我缓缓,找找词。
词穷!
拓跋邑鹿心念电转,手上丝毫未见松懈。
突然,灵感闪现,冥皇八荒六合剑!
此剑法只传冥皇,代代相传,秘不外传,父皇深宠,竟然传自己三式。
据说此剑法只有九式。
虽然不是很娴熟,可是,威力极大。
自己手中剑,也是帝王金剑,虽然不如父皇手中冥皇金剑,却也所差不远。
凭此剑及此剑法,拿下这小子,应该不在话下。
……
……
宋瓶儿、吕璇、安可、小喧、小哗、小吵、小闹,七女妙目圆睁,紧紧盯着场上姜乙与对方比剑。
她们七人偶得姜乙指点,此时,看得意犹未尽,竟然在原地徒手比划。
简直是全情投入旁若无人,完全沉浸在领悟剑法的曼妙之中。
“喧哗吵闹”自然是抬轿椅的四美女。
可是她们四个,真的不喧不哗不吵不闹。
平时很安静。
姜乙每每险象环生,却又峰回路转,本来危机四伏,却又绝路逢生。
无穷无尽的妙思奇想,化解层出不穷的进攻,许多时候,出剑的角度、方位,出人意料。事后反思,往往又是常理之中,好像不如此,真的便化解不开刚刚那致命一击。
直把此七女看得如痴如醉。
有时,姜乙一式剑招,她们会闭目沉思,想上好久,再睁眼时,场上已经天翻地覆。
她们便后悔刚刚的反思。
可是,不反思,又体会不到那一式剑招的无穷奥妙,那再看所有剑招,便如囫囵吞枣一般。
与其每一招,都不得精髓,莫如,学到一招半式的精髓。
所以,她们错过也好,领悟也罢,倒是很能看得开,惜缘随缘不攀缘,随机随缘而悟。
田媚一开始,是紧张,是担心,是关心……后来,她自己便释然了,无论是鸡同鸭讲,还是鸡抱鸭子干操心,明显,都不合适。
她心下释然,便也如七女一般,沉浸在领悟场上剑法的曼妙中。
她境界比七女高,自然所领悟到的,也更多些,甚至,会更深入一层。
比如,有时,拓跋邑鹿凌厉无匹的一剑攻来,她会想,如果自己在场中面临此剑,当如何化解。
然后她便把自己想到的化解手段,和姜乙所运用手段相比较。
她便会发现,自己那一式,和姜乙的相比,差许多。
姜乙的许多化解手段,可称得上妙至毫巅,简直是神来之笔。
当然,有些虽然成功化解,却显得很无赖,也有些显得很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