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学堂一如其他学堂,动静相隔文武分开。
崇文堂一墙之隔便是玄武堂,皆是隶属于清心学堂。
姜乙不知不觉便来到文武中间的隔墙。
墙上有处月亮门相通文武。
玄武堂操练场上有众多弟子在演练武技。
静坐室则星罗棋布一般分布,并无规律。
每一间静坐室都是依地下灵脉的自然走势而建。
地下灵脉自然不会整齐划一,所以静坐室也就显得杂乱无章。
所以玄武堂这边的房舍不似崇文堂这边的齐整规矩。
操练场上弟子不少,空出的静坐室有数百间。
姜乙想起自己八岁曾经也进过静室打坐,后来没多久便被撵出来,因为自己的玄力丝毫没有进境,玄武堂劝说自己不要浪费灵脉资源。
回想前尘,心中微微有些异样,自己也不知道是何种情绪。
他看着登记处那昏昏欲睡的老者,老人家卡在凡境三重神玄境二级好多年了,升级无望,便弄到这么一个闲职。
他突然想起自己身上那么多的隐身符,一个恶作剧的念头不可抑制的萌生。
他退后数步离开月亮门,取出隐身符……
……
……
玄武堂武技教习不多,所以不同研习室要轮流与武技教习预约指导时间。
梅花研习室众弟子刚刚结束武技指导课。
他们稍事休整便进入静坐室。
“啊!”
“噫……”
“怎么会事?”
“我的静坐室没有灵气了!”
“我的也是,一丁点灵气都没有,还怎么打坐修炼。”
刚刚进入静坐室的众弟子纷纷冲出来。
越来越多弟子返回操练场,终于惊动掌律教习。
掌律教习严厉斥责道:“你们这般大声喧哗所为何事,难道你们忘了我们学堂静坐室外禁止吵闹。”
他尽量压制着声音,怕干扰到更多人,可还是在向大家传递着苛责与威严。
一位弟子气急败坏的说道:“掌律教习你赶紧帮我们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静坐室不和何故,此刻没有丝毫灵气,根本无法打坐。”
“胡闹,怎么可能!”掌律教习自然不相信如此荒唐的说法。
有一位玄武堂天才弟子说道:“掌律先生,大家说的是真的。请你先亲自查验一番之后,再做定夺吧。”
掌律教习认识这位天才弟子,觉得他不应该说假话。
便收敛怒气,耐着性子,进入其中一个屋子。
检查完这一间静坐室,他面部表情瞬间精彩。
没再用弟子们催促便匆匆忙忙奔向下一间,竟是一样的结果。
他气急败坏再跑一间检查,还是一样。
他脸都黑了。
监查了若干个静坐室,竟间一模一样的情形,灵气全无。
他大惊失色,也顾不得此时操练场上的弟子们,急匆匆去找武总教习。
众弟子在操练场上大眼瞪小眼。
众位武教习听完掌律教习的汇报,也是满脸不信的神色。
等他们来到出变故的静坐室查看完,整个玄武堂陷入混乱和猜测之中。
……
……
一时间,和静坐室变故有关的议论迅速在各个学堂流传开。
“听说了吗?安南城里十数家学堂的无数静坐室,不知何故,灵气突然消逝无踪,短期内都无法静坐修炼了。”
“知道什么人干的吗?”
“你怎么断定是人干的?我觉得灵脉自身出问题的可能性更大。”
“这些静坐室永远不能用了吗?”
“那倒是不会,应该再累积数个月的灵气,便可以用了。”
学堂流传的这些话题,很快蔓延到皇宫之中。
大显帝国皇宫之中。
涅羽皇后问道:“学堂灵脉究竟是怎么会事?”
来汇报的总管太监说道:“不知何故,安南城一天之内,数个静坐室内灵气全无,我去查过,没有任何痕迹能证明是人为破坏的,可是同一条灵脉上还有其他静坐室,却是完好无缺,此事甚为古怪。”
涅羽皇后又问:“问过帝国供奉了吗?他们难道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帝国供奉便是神识覆盖安南城的圣境大物,整个安南城共有五大供奉,分别坐镇在五个位置。
帝国供给他们丰富的修炼物资,他们打坐的同时监视着整个安南城。
只是他们的监视,更多心思花在对外上,是为应付外来入侵的,对于内部,他们并没有每一处细节都注意到。
尤其是学堂是最不容易出事的场所,所以他们完全不会在意,直到出了这么档子事。
太监总管惴惴不安道:“他们并未留意到学堂的变故。”
“让监天司苦司首领人严查!”
安南古城在姜乙回来第五天,便乱成一锅粥。
监天司的恶犬们穿梭在大街小巷查了很久,自然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时间稍长此事便不了了之。
此时的姜乙早已经回到驿站,他感受着雷灵幻珠内磅礴的灵气,内心窃喜。
为师父刑乐天输入玄力已经用去珠子中很多能量,这一次盗取灵气不仅全补充回来,甚至比珠子中原来存有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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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只是花费十数玫天级一品隐身符的代价,便把十数间学堂空闲无人的静坐室内的灵气汲取一空。
这种汲取竟然比猎杀玄兽的效率提高无数倍。
他此时已经通过刑乐天及自己的祖父梅岛礼二人了解到,自己气海内的神秘珠子,无论聚散,一般的圣境大物根本发现不了。
他想着三个月后的学堂玄者武较。
哎,自己的玄力境界,还是没机会参加。
正在他开心与乱想之际,觉得一道威力无匹的神识从自己的房间刹那间扫视而过。
这应该便是帝国供奉的监查了,没想到他们竟然主动扫视,看来在追查什么。
姜乙心中暗道:任你们监天司恶犬鼻子再灵,这次也要喝老子的洗脚水,你们慢慢查吧。
……
……
今天是大显帝国宴请大周使团的日子。
来接御赐读书郎的宫廷马车日上三竿之后才来到驿站门外,姜乙独自上了马车。
玄马打着响鼻,撒着欢跑在街路上,两边的街景飞速后移,一会儿,阳光下闪耀着金黄光芒的琉璃瓦已经遥遥在望,正是大显帝国皇宫屋顶。
大殿的四周空地上,古树参天,绿树成荫,红墙黄瓦,金碧辉煌。
红灯笼、彩流苏,金足樽、碧玉觞、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
下方宾客往来络驿不绝,好一个煌煌盛世景象。
大周使团在大显国主宾的欢迎下,满脸笑容,沿着长长的通道,走入了大显国最庄严的皇宫之中,看着双方表情,似乎是多年故交老友久别重逢,相见恨晚。
宴席的地点安排在皇宫的外城明英殿中。
宫女们个个水灵靓丽,在食案前传递食盘与酒浆的间隙,眸子余光也会一扫而过案几后之人。
姜乙嘴角带着翘眉毛含着笑,微笑望着她们在案几前穿梭。
这些宫女们发现年轻英俊的白面公子偶尔看向自己的目光,略有一些不一样,不免会有些羞涩,淡淡胭红的脸颊愈发红润了,时不时偷偷瞄他一眼。
这少年公子美的妖冶,美的让人挪不开视线。
殿前名士云集,却鸦雀无声。
大显国的主宾有许多是姜乙都未曾见过的朝堂高官和王公贵族。
他最熟悉的当然是定国公及冲锋伯和安阁老。
对面坐着的是大周使团。
姜乙位卑官低,尚且是待罪之身。
由于此次是陛下御招前来,所以被安排在中间稍靠近龙位的案几下坐着,他身旁都是些上了年纪的高官,不免有些不自在。
正在此时却听着旁边老者微笑着低语道:“宫宴规矩多,不过陛下向来随和,姜公子不要紧张。”
这位老人是礼部侍郎乾元,姜乙因为少年时使计策阴过姓丰的礼部高官,害人家抄家流放,所以有些暗中警惕这人,但听对方说话,似乎并无恶意,不由惭然一笑道:“小子向居流放地,哪里见过这等排场,若有什么失仪的地方,还望老大人指点一二。”
乾元捋捋颌下长须,微笑道:“老夫早闻姜公子才名,你三岁时所作诗作更是流传遐迩,当此之际,我们所有显国众人自是上下一心,只是要小心对面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