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爷跳上了桌子,踩到了她的键盘上。
方欣雨挂着泪珠伸手把他提到一旁:“嗳!魔魔你别捣乱啊!”
然而她已经被砍死了。
看到灰掉了的屏幕,她一时没有什么动作。
非爷把抽纸扒拉了过来。
方欣雨怔怔地看着他,顺手抽了一张擦掉眼泪,然后喃喃说道:“魔魔,你怎么这么聪明,还知道我哭了要纸巾。”
“我还知道,发泄归发泄,但键盘砸坏了要花钱买新的。”
方欣雨也听不懂,她向来情绪调整得很快,擦完眼泪又笑了起来,双手把非爷举起来:“你真是个机灵的小可爱,可惜余秋不可能把你让给我。”
“没事,我去跟他说!那个骚货现在有老婆,正嫌我碍事呢!”非爷乐呵呵地说,天天跟大美女一起呆着多美啊。
方欣雨双手使劲地砍了那么久的人,现在心情恢复了过来,就站了起来活动着身体。
仍然是很敷衍的原地蹦跶减肥操。
“运动完毕,睡觉!”
非爷趴在床上,小爪子往床上直拍的:“快来!”
方欣雨看得乐不可支,非爷有很多古灵精怪的动作她也习惯了。
毕竟能在网上走红的猫,总有些特异的地方。
方欣雨关上了灯躺下了,非爷钻在被子里,就猫脑袋露出来,还被方欣雨抱着。
“软软的,真舒服。”方欣雨说道。
非爷也说道:“是啊,软软的,真舒服。”
然而他今天比之前老实多了。
以往,方欣雨还会在睡前玩一会手机,非爷就会在被窝里使使坏。
今天她把手机关机了,非爷只静静地偎在那里。
没过一会,上了一天班的方欣雨到底是睡了过去。
非爷却一直没有睡着。
方欣雨睡着之后,眉头有点微微皱起。
非爷从她怀里钻了出来坐在枕头上,静静地看着她。
顾言同志的初恋是个总是可怜兮兮有点怕事的小姑娘,那个时候大男子得一批的顾言保护欲爆棚。
尽管在燕京这样的地方漂着很辛苦,但真的是为她用过很多心。
后来掰了,顾言同志从中悟出了没钱谈什么恋爱的道理。
果然,到后来赚了钱之后,只要砸钱的方式巧妙,几个看上的姑娘就都拿下了。
但非爷觉得索然无味,真的有看透了的意思。
他也知道,钱当然是个好东西,用在爱情里也有加速挂的作用。
但最终一个结果都没,归根结底,只是那些姑娘都不足够让他心动到想结婚的程度。
这是属于年纪大了太理智的烦恼。
非爷其实也是不想将就的。
虽然他谈过几个姑娘,但他同时只会谈一个姑娘。
结果没等他谈到个想结婚的姑娘,他就挂了。
那今天,为什么自己的情绪也这么不对劲?
非爷伸出前爪,用自己爪子上的小肉垫,轻轻地熨着方欣雨的眉头。
可能因为变成猫了,在这世间是个上帝视角吧。
除了余秋那小子,其他人在他面前,会被看到更多真实的样子。
毕竟人们不会对着一只猫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所以非爷很轻松地就能知道一个人真实的性情是什么样子,何况他是已经活了41年的社会非爷。
看看这对招子,在夜里都亮得很。
所以他知道,这是个好姑娘。
父母这个样子,她还是始终保有对父母的期待。
遇到的人渣再多,她还是有乐观的心,和轻松就调整好的心态。
她的灵魂是有元气的。
她的身体……非爷往被子那边瞄了一下。
好吧,非爷承认自己还是下贱的。
只不过……
非爷熨平了她的眉头,静静走到了飘窗上,钻到了窗帘背后,看着外面的夜空和零星灯火。
只不过有啥用?
人猫殊途,当初察觉到自己竟然在意这个妞的情绪,就没再理她了,开始专心于吃豆腐的伟大事业。
结果兜兜转转,这个妞还是到了自己的公司,成为了自己的员工。
本来嘛,老子对公司的女员工一视同仁,大家的豆腐都吃,日子逍遥快活。
但今天忽然被几滴眼泪浇软了内心。
非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做个有灵魂的猫,好难啊。
老子不光做了太监,最好还出家念念经?
不知名的存在让自己爽一把重生挂的时候,原来是准备这样来虐老子的。
非爷仰头望天:贼老天,你mmp!
这次果然天地宁静,没有乌云汇聚、狂雷不止。
对着没有回答的夜空,非爷沉默了很久。
就这样吧。
不用念经,无需问佛。
此卦为猫,吉凶已断。
别爱,我没结果。
非爷很快就悟了。
心微微动一下可以,要懂得分寸。
早知结局的话,就不会瞎执着。
……
天亮了,方欣雨没有再翻身把非爷压扁。
因为非爷睡在飘窗上。
方欣雨看到他从那边探出头,奇怪地问:“魔魔!你怎么不跟我一起睡了?”
非爷跳下了飘窗,径直出去磕猫粮了。
方欣雨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就去洗漱了。
一路上,非爷被她抱着都很安静。
到了公司,非爷就进了自己的小房间。
看昨天他们的日报,提自己的意见,整理后面的计划调整。
这一刻,非爷是老练的顾言。
直到余秋来了公司。
余秋办公室的隔音还不错,他关上门看见非爷从里间钻出来,就笑着问:“非爷,气色不错啊。”
非爷鄙视地说道:“搞得是朕脑袋上开了瓢一样。知道戴帽子了?你这么骚里骚气的,昨天得手了?”
“……没有。”余秋摘下帽子坐到他的椅子上,可惜地说道,“我得静养啊,不能剧烈运动。”
非爷跳上他的办公桌继续鄙视:“说得只要你想,何诗就让一样。”
余秋挤眉弄眼地说道:“快了!快了!”
“……行了别骚了。”非爷昂了昂头,“开邮箱,昨天的日报我看完了,开始议事。”
“我先看看。”余秋开完玩笑,就开始看邮件。
日报他在家里也已经先看了,这时看到非爷发的东西,诧异地问:“今天怎么这么详细?”
非爷挖苦道:“人家员工来得比老板早很多啊。我又没事,就想得细一些。”
余秋更诧异了:“你今天怎么没先去吃豆腐?”
非爷慵懒地说道:“昨晚吃腻了。”
余秋眼前浮现出非爷在方欣雨身上挥舞其爪的画面,连忙甩了甩头:“陛下威武!”
说完,两人就开始小声讨论起工作安排。
等事情讨论完毕,非爷说道:“跟方欣雨说一下,晚上不用再把我带回家了。”
“啊?为什么?”
“她来大姨妈了!”
余秋目瞪口呆,这跟你有关系吗?你吃豆腐吃到哪里去了?
“还是说你准备带我回家?”
“你不去她那边,那肯定要带你回去啊。”
“老子才不回去吃狗粮,反正办公室里也有猫粮。”
“……真的?”
非爷用背影回答了他,直接进了自己的小房间。
余秋抓了抓脑袋,结果一不小心扯到了网兜龇了一下牙。
他也没想太多,出去拉着大龙二胖他们开会了。
安排完一通工作,就到了方欣雨桌子边上说道:“晚上非爷你别管了。”
“啊?不是说这两天让我照顾一下吗?”
“没事,你自己休息好。”余秋想起非爷说她大姨妈来了,又补了一句,“多喝热水。”
说完就先溜了。
方欣雨听得莫名其妙。
不远处的王朋跟张龙宇低着头认真工作。
老板准备摇彩旗了,快装作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