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快请进,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赶过来了。”贺远招呼客人进屋。
巴颜满脸的疲惫,坐下之后,示意弟子在门外守候。他对贺远说道:“贺师傅,咱们这一路的人手。已经耽搁了三天时间。这么下去,很有可能耽误和其他两路会合的时间。”
贺远说:“我听勒真说,明天可能会加快赶路。”
巴颜摇头:“即使是这样,已经过去三天。如果不能按照日期汇合,就有被各个击破的危险。”
贺远问到:“对方有那么强的力量吗?我不了解具体的部署,但是听说三路中分别有贵教三派的高手,无论是哪一路的实力都不是那么简单。”
巴颜说到:“不能只比人数,这次去普通弟子多,看起来无论哪一路的力量,似乎都能占到优势。但是如果对方的几位高手一起出手,这三路人马,很难独自应对。”
贺远问道:“大师想怎么办?这种情况,我们恐怕改变不了什么。”
巴颜说:“贫僧已经和桑可宗主商议好了,会带新鲁派的弟子先行赶路,争取与新鲁派的加央宗主取得联系,看看能不能及时调整汇合的地点。”
贺远对于这个办法不置可否,没有良好的通讯,反而临时改变汇合地点,只会让变数增大。但自己不是决策者,用不着操这个心。
他只能送上祝福:“大师一路多加保重。”
巴颜说道:“贺师傅,有件事情要提前和您说一声,贫僧想请您和我一起去五原。因为,新鲁派的一路人马,没有宗师级高手坐镇。可是,桑可宗主和普巴大师不同意,贫僧能作罢。”
贺远很好奇,对方怎么确定能请得动自己。
巴颜继续说道:“贫僧也没有别的办法,如果新鲁派的一路人马真遇到了危险,还希望贺师傅能够赶去救援。”
贺远说:“距离太远,即使是消息送到,等我赶过去,还来得及吗?”
巴颜说:“贫僧也只是想尽力而已。桑可宗主想要保住加朗派的优势,恐怕不会同意您去救援。贫僧只能寄希望于,贺师傅自己提出这个要求。贺师傅如果能答应,贫僧可以替宗主答应,拿出新鲁派的一门绝学,作为酬谢。”
贺远说道:“对我来说,一些武学没有那么重要。”
巴颜说道:“那日在都元帅府的校场,您曾经看过正真大师留下的手稿,应该知道,这位高僧最擅长的两项绝技。”
贺远问道:“是什么绝技?”
巴颜说:“看来,加朗派并没有拿出全部的手稿。关于正真大师精修的武功,流传下来的说法不一。但是,他对敌之时,最常用的是龙象般若功和火焰刀。”
巴颜看到贺远沉默不语,就继续说:“新鲁派在密教中,是后起之派。原本,这两门武学在新鲁派中是没有的。
后来,龙象般若功在密教流传颇多,我派才有了这门绝学。只是因为这门武功极难修炼,所以,修习这门绝学的弟子不多。以贫僧看,贺师傅的龙象般若功已经有所成就,不知贫僧是否猜错?”
贺远不置可否,示意对方继续说。
巴颜说:“机缘巧合之下,火焰刀传入了新鲁派上两代宗主的手中。
这门火焰刀同样很难修炼,应该是起源于伏宁派,和新鲁派的武学心法不能融通,两代高僧都没有练成火焰刀。如果贺师傅能答应,前面的条件,贫僧愿意拿出火焰刀与当做酬谢。”
贺远想了想,还是对巴颜说道:“这个事情,我没有办法现在答应,若是答应了又做不到,那岂不是失信于人?我对敌人,以及那里的地形都不熟悉,只能说我可以尽力。”
巴颜说道:“贫僧信得过贺师傅。如果真需要您去救援,宗主必然会答应这个条件。”
巴颜说完之后,站起来告辞。“贫僧回去收拾一下,明早就要赶路。”
贺远:“大师多保重。”
送走了巴颜,贺远在廊下站了一会儿,看到练武回来的勒真。
一场秋雨一场寒,此时的天气已经比出发时凉爽许多,早晚的时候带着些凉意。勒真居然练得满头大汗。她与贺远打了一声招呼,急匆匆回去换衣服。
廊下传来一个声音:“勒真施主,莫要急着换洗衣服,天气逐渐冷了,小心风寒。”
贺远循声看去。信仁禅师走了回来。勒真对信仁拱手说道:“谢谢大师提醒。”然后就提着自己的长条包袱,匆匆回了房间。
贺远问道:“大师,行医回来啦?”
信仁禅师说:“下了三天雨,大家在这里停了三天。与咱们同行的好多民壮生病了,随行的大夫根本忙不过来,贫僧也是过去搭把手。”
贺远赞叹:“大师慈悲。”
信仁禅师说:“老僧去给他们看病,听说明日就要赶路,这么操劳,又要病倒一些人。”
老僧告辞离开的时候,对贺远说:“如果可以,还是多备下些衣服与药物吧。”
第二天,雨小了一些,密教派出弟子与虎翼营的官兵一起,催促民壮套车赶路。
辎重车辆盖上了油布,陆续出发。
贺远戴着斗笠,披着蓑衣,骆驼上也披上了层油布。他站在雨中,看着混乱的队伍,在泥泞的道路上跋涉。兵丁催促队伍,民壮在驱赶牲口,艰难的向前赶路。
终于,轮到他们的马车启动,牛大和苗三一起催动马匹,走了没多远,就出了事情。
前面的路已经被众多的马车压烂,泥泞中分不清那里是坑,哪里是平地。
他们的马车凑巧赶到一处水洼里,车轮陷了进去。
牛大和苗三两个人急得直冒汗,下车帮着抬,还是无用。
贺远跳下骆驼走了过去,对牛大二人说:“你们去前面看着马匹,我在后面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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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不敢反驳,只能跑到车前,拢住马匹。
贺远两手抓住车尾,双臂用力向上一抬,沉重的马车被他轻轻松松抬离了泥坑。
马匹没了压力,奋力向前一冲,险些把牛大二人拉倒。马车向前一冲,又停住了。牛大不明所以,一回头,就看到贺远抬着马车尾部,把马车抬起,两个车轮已经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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