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可的话,引起了贺远的好奇心。开始仔细聆听。
“我教的一位祖师发现了外道的危险,便率领门人挺身而出,开始剿灭这些外道魔徒。祖师联络了诸多盟友,经过几次大战,终于将其打垮。既是为密教,也是为佛门,更是为中原的各位消弭祸患。
以后的历代弟子,一直戒备这个大敌。可惜,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近百年来,尽管密教叫严防死守,可是这个外道还是死灰复燃。敝派原本有三位宗师,敌人却引来了邪魔外道的援助。不瞒诸位,敝派百十年来一直和对方缠斗,有许多弟子殒命。如果只凭一家之力,是很难荡平外道的,所以,今天请大家来这里,就是请大伙儿为中原武林,和自家的道统传承出一份力量,共同讨伐外道。
为了这件事情,敝派已经全力以赴。贫僧在京兆府召集江湖同道,新鲁派的宗主,在西京府召集江湖同道。伏宁派的宗主,在中都召集江湖同道,到时,整个北地的武林同道合力,一举击破这些外道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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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可说完一段话,停顿了一会儿,给大家一些思考的时间。
贺远猜测这次宴会的目的。既然是邀请江湖人,那么武林盟会通常是一个必不可少的手段。
事实上,密教也有这样的意思,但是盟会目的,却出乎贺远的意料。什么样的敌人,需要密教这样兴师动众。贺远猜测,这会不会是一个借口,找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类似于持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等等?随意把罪名安给一个敌手,然后借此纠合中原的武林。
但是,他听了桑可的话,又想到巴颜曾经说过,他的子侄辈曾经在草原上殒命,似乎不像是在说谎。
回想起自己知道的密教事件,似乎桑可说的事情,好像说得通。他原本想从桑可的话里,知道一些秘闻。可是,桑可说的过于含糊,让他的兴趣开始淡化。
贺远思考的时间里,在座的众多江湖人也都是默不作声,有些胆大的开始交头接耳。
南五台派的田宏,看到场中众人的反应,立刻站了起来。先躬身对桑可行礼,然后咳嗽一声,对着东西两面的坐席拱了拱手。
“诸位,听我一言。宗主他老人家说的话,大家可都听见了?句句是肺腑之言。密教的历代高僧。一直在降魔卫道,我等托庇于密教久已,早就该出一份力。更何况,这也是为大伙儿自己出力。所以,我南五台派,决定全体跟随叫诸位高僧,剿灭外道。
还有没有英雄好汉,愿意与我们一起去的?”
他的话音一落,翠华派的姜离贵立刻站了起来:“我翠华派也愿意与高僧一起剿灭邪魔。”
凌北派的第五云站起来:“我陵北派第五庄也愿意出一份力。”
“我们太白派也要同去。”
西面坐席中,仿佛排演好了一样,立刻站出来十几位掌门,声明愿意全体跟随密教扫荡邪魔。
贺远看到站起来的人群中,还有几位出家人。他数了数,基本上坐在西面席位中的掌门,都已经站出来明确表示愿意跟着密教一起行动。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整个东面席位中,只有渭北帮帮主站了起来,响应密教的号召。整个东面席位只有他一个人站着,显得形单影孤。
西面席位的响应虽然热闹,但是每一个头领都已经说过话,总不能再说第二遍。东面席位没人跟进,校场上的声音渐渐沉寂下去。大伙儿把眼睛看上东面席位的几十个座席。
桑可看到有些冷场,先是对西面席位诸人行了一礼:“贫僧谢谢诸位,大家先请坐。”
西面席位中站起来的人,立刻躬身还礼,恭恭敬敬地坐了下来。
桑可转身,面向东面席位,开口说道:“这次剿灭邪魔外道。既是为密教,也是为大家,更是为天下太平。密教不为己甚,在这儿与大家做个约定,只要大伙随同密教扫荡邪魔,那么无论之前如何,事成之后,就是密教的朋友,就算是以前有暗中结怨的,有过冲突的,只要参与了此事,一笔勾销。”
他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看到东面席位还是没有反应,就继续说道:“如果有那些施主不愿意去,密教也不会强人所难,但是这些魔外道经营已久,与往来的商队都有一定联络。不知道它们把触角伸到什么地方了。为了保证剿灭邪魔外道的消息不被泄露,凡是听到这个事情的人,要么跟着一起去剿灭外道,要么在都元帅府,等候胜利的消息传来,之后,才能回去。”
这一次,东面席位的客人终于有了反应。被人威胁之后,脸色自然不好看。胆小一些的人,把想法压在心里;胆大一些的,已经开始议论起来,还有一些客人,手已经悄悄地摸到了兵器上,悄悄地观察周围的形式。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都元帅府的仆役已经退出了校场,换成了密教的僧人和胡人武士,在校场周围把守。
东面席位有一个人站了起来。
贺远看去,居然是金山马帮的帮主。这人拱了拱手,语言十分简练的问道:“大师,若是我们参与了剿灭邪魔,是不是之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
桑可看了他一眼,回应道:“这位施主是金山马帮的薛帮主?贫僧言而有信,也可以当着大家的面,做这个约定。之前,你们劫掠的事情虽然严重,但是只要参与剿灭外道,劫掠的事情既往不咎。不仅如此,你们中有愿意入官朝廷听用的,京兆府还会量才录用。”
桑可的话,再次引起了诸多的议论。
金山马帮的薛帮主对商桑可拱手说道:“我手下一帮兄弟,都是苦出身。做那些事,只不过是为了混碗饭吃,大师答应既往不咎,我们金山马帮的二百兄弟,就跟随大师前往剿灭邪魔。”
桑可点头:“薛帮主深明大义。”
说罢,他把眼神看向了其他人。
剩下的这些客人,有独来独往的人,不怕威胁依旧没有反应。那些有家有业的人既不想响应,又担心对方的报复。
一个老者环顾左右的客人之后,看向了兴教寺的信仁禅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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