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听完和尚说的话,心中忽然涌出了一个模糊的想法,或许可以帮助自己找到那个四明散人。
他们聊天的时候,久缘师太的客房里,也在进行着一场谈话。
昏黄的灯光下,
柳孟君看着眼前虚弱的久缘师太,轻声的安慰:“师叔不必担心。咱们请了一个大夫,还是不错的。您只要安心养病,咱们很快就能回到峨嵋山。”
久缘师太虽然虚弱,其目光却一如既往的柔和。她对围在身边几个人说:“大伙儿先出去,老尼有几句话要嘱咐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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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其他弟子出去,久缘平静的说:“老尼这一次受伤,虽然是意外,但是你们也不必介怀。出家人看破生死,我虽然还做不到,但也没什么好怕的。只是感觉,这一路回去,未必能得平安。我担心见不到掌门师姐,所以有几件事情,要提前跟你交代几句。
柳孟君说道:“师叔不要担心,咱们一定能平平安安的回去。”
嗯,久缘说道:“我说的话,你要记住。回去后,一字一句的说给掌门师姐听。能做到吗?”
柳孟君急忙点头。
久缘缓缓的说道:“这事情关系到门中的一件隐秘,交代给你也无妨。那独臂的四明散人来夺药师琉璃经,这事情牵涉到咱们的创派祖师。
咱们云遮庵的灵云祖师,年轻时曾经是大家闺秀。因为喜欢武学,结识了不少江湖人。机缘巧合之下,在四明山遇见了一位行脚头陀。
头陀露了一手飞剑的功夫。祖师知道遇到了高人,就想要拜师学艺,未能如愿。后来游走江湖时,再次遇到这位高人,于是二次请求学拜师学艺。她老人家经过了重重考验,终于得偿所愿。
那位高人,被当时的方士与江湖人称作四明头陀,是一位隐世的剑客。
他原本并不想收祖师为弟子,只是发现,他原先的弟子中,有一人脾气过于阴鸷,担心自己的武艺会被传人用来为祸,更担心一旦自己不在了,无人能治住这个徒弟。因此,才收祖师入门。
祖师入门之后,高人将自己的武艺中练气的法门传给祖师。练剑的法门由他的大弟子传承。
隐世剑客的剑法需要剑诀、练气诀与丹药三者合一,少了哪一样都不可能连成真正的飞剑。
可惜,祖师入门的时间短,终究比不过他的师兄。门中的几次比武较量,都是祖师败下阵来。
后来,那位高人知道他的大徒弟一直想拿到练气的法门,可是,因为师徒情谊,一直没能下狠手清理门户。他在弥留之际,嘱咐祖师尽快离开,永远不要让那位师兄找到他。
灵云祖师听从了嘱托,远走蜀地,后来,选择了在峨眉山深处隐居。祖师把她所学的武功,融会贯通,晚年时完成了这门药师琉璃经。
虽然到了晚年,祖师的武功已经大成。可是,据门中流传的说法,祖师晚年曾经说过,她在江湖上有一位对头,武功十分厉害。她也没有把握能敌得过。
后来,祖师留下了遗训。凡事遇到自称四明传人的出家人,一定要躲开。
遗训传到如今,虽然每一代掌门都会交代给下一代的门人。但是,已经过去太久了,很多人把它当做故事听。没想到,咱们居然碰到了。
老尼这几日反复琢磨,那四明散人极有可能是祖师师兄的传人。他这一门只留下了练剑的法子,不能真正练成飞剑,只是徒具飞剑的外形而已。
几百年过去了,也不知这人是如何打听到我们存在。我担心他知道了我们的存在,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这一次败了,下一次他来的时候,一定会更加凶险。所以,你们不能再耽搁了,要尽快回到门中。让掌门师姐他们提高警惕,做好万全的准备。”
老尼姑说了许久,已经是气喘吁吁。她强撑着说了这许多话,脸色再次难看起来。
柳孟君被秘闻惊的半晌无言,自己的师门居然还有这等来历?
她良久才反应过来,对久缘说:“师叔放心,我们一起回去。您的话,还是您自己跟师傅说吧。”
老尼姑摇了摇头,慢慢调匀了气息才说到:“不能耽搁了,这事情耽搁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老尼的想法是,咱们分开走,你带几个轻伤的弟子尽快走。老尼和一些受伤较重的人留下来,慢慢养伤。”
柳孟君说:“师叔,这样不行,那四明散人还活着,如果他发现我们分头走,留下的人就有危险了。我们一起走,这样更安全。他孤身一人,即便是他能邀请一些江湖败类,到了峨眉山,也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四明散人与贺师傅比武的时候,我也见过他的武功,咱们能对付他。”
久缘师太摇了摇头:“你太轻敌了。祖师晚年曾经对人说过,即便是她武功大成的时候,也猜测不到当年他的师尊武功与剑术有多高。
如果真的被那人得去了的法门,就没人能治的住他了。到那时,就是我们的灭顶之灾。”
柳孟君只能安慰她:“您放心,我们尽快启程。您安心修养就行。”
久缘师太不肯休息,她交代完柳孟君,又让她的两个亲传弟子进去说话。
柳孟君听了这个秘闻,还没能彻底消化,此时,内心有些彷徨。
她心情烦躁的出了客房,不知不觉走到了大堂。然后,看到了贺远和昙音和尚两人坐在长条凳上,离着不远的距离正在对峙。
柳孟君一出现,瞬间打破了这种平静。
昙音和尚突然一跺脚,那桌上的一只酒碗,受到了震动,乎的弹起。两人各施招数,想去抢酒碗。
贺远舒展手臂去抓酒碗的时候,合和尚笑嘻嘻的,左掌画了一个圈,用手臂隔开贺远的手掌,轻轻的托住了酒碗。
随后,两人围绕那只酒碗,各自施展武艺,正在拆解招式。
柳孟君不知这二人为何突然动起手来,心中着急,刚要叫喊,就发觉这两人并不是以性命相搏,更像是切磋或者游戏。
她看到了这里,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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