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的小路上,贺远与柳孟君准备返回所住的小客栈,两人缓缓的踱步,并肩而行。
他向柳孟君询问刚才思考的问题。
“柳师姐,蜀地势力较大的江湖帮派或者消息灵通的江湖帮派有哪些?”
柳孟君想了片刻,摇了摇头,说道:“云遮庵弟子虽然也在江湖行走,但很少和江湖帮派打交道。不过我也知道一些大概。蜀地多山,很多帮派只是固守于他们起家的地方,并不向外扩展。所以,蜀地没有丐帮那样大的帮派。大大小小的帮派基本都呆在他们自己的一城一地。”柳孟君顿了顿继续说:“你若是想向他们打听消息,那就得找中人传话,而且要做好花大价钱的准备。”
贺远摇了摇头,这不是自己想要的。
一夜无话。
贺远暂时想不出办法,只能跟着柳孟君等人一路南行。
由于带着伤员中人的走的不快。他们渡江过了昭化,终于在葭萌关前停住了脚步。
久缘时态的伤势总是反复。不得已,众人只能停下。
离开利州之后,众人可以光明正大的住进较大的客栈。在客栈掌柜的指点下,几个弟子去请了当地有名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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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夫给开出一些稳定伤势的药。
贺远插不上手,只能无聊的看着众多女子忙里忙外。
他们住的这间客栈地方颇大,大堂里有七八张桌子。由于不是饭点,整个大堂中,只做了两桌客人。
贺远选了个僻静地方,要了些茶水,慢慢的自斟自饮,偶尔逗一逗放在桌子旁边紫貂与鹰隼。引的客栈伙计频频把视线看过来。
他实在无事可做,就向柳孟君与沈婕妤把两只宠物要了过来。两个女子也顺水推舟请他帮忙照看宠物。
正愣愣出神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有人说话。
“施主,贫僧行到这里囊中羞涩,您能否舍一些粥饭。”
客栈掌柜抬起头向外看了看,示意小伙计给外面的人拿一些东西。
贺远转头看了一眼,客栈门外面站着的,是一个衣服有些破烂的邋遢僧人。他应该有段时间没有剃发,头皮上已经长出了一层头发,隐隐约约还能看到戒疤。僧人约摸三十几岁,生了一张大饼脸,小眼睛,塌鼻梁,厚嘴唇。皮肤有些黑,面容略带憔悴,许是路上吃了不少苦头。
贺远看他伸出的手上有不少泥垢,指甲又长又黑,里面全是污泥。
小伙计端了一碗水,又给他拿了一个干馍馍过去。
贺远觉得这僧人有些可怜,就对掌柜说:“掌柜的,给这位师傅准备两个素菜,再拿些热饭,上些热水,账记在我这里。”
“好嘞,小四快点准备。”掌柜立刻答应。
听到贺远的声音,游方和尚先是看了贺远一眼,然后双手合十,对贺远行了一礼。
不一会儿,饭食端了上来,和尚本来在想在门外坐下。贺远对他说:“里面有不少空桌椅,这位师傅不妨进来坐下慢慢吃。”
掌柜的也不反对,和尚当即走了进来。估计他是饿的狠了,立刻埋头吃起了斋饭。
看着和尚走动,贺远忽然一怔,发觉这个游方僧人的武功不弱。
不一会儿,客房方向人声响动。几个女弟子将一个老人送了出来。
贺远也把眼睛移了过去。
那是一个留着山羊胡,头发花白的老郎中,正背着药箱边走边嘱咐几个女子。他说的名词,贺远听不太懂,只是觉得这人说起话来滔滔不绝,还有些絮叨。
走到门口时,这老郎中还在嘱咐苏敏等人,抓药时要注意什么,如何煎药等等。
忽听得有个沙哑的声音说道:“施主,你说的不对。”
这声音稳稳的压住了所有的说话声,也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贺远看到,说话的正是那个化缘的游方僧人。
这和尚吃完了所有的斋饭,正慢慢的喝水,也不知怎么,他就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老郎中被人抢白了一句,当时就不知该如何回应。脸上一阵涨红,口中讷讷的不知该如何回应。
客栈掌柜的急忙出来打圆场:“汪老,您别理他,这是个来化缘的和尚。”
掌柜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他三句两句把事情遮掩了过去。
贺远看到和尚摇了摇头,云遮庵的弟子也有些尴尬,纷纷看了僧人一眼,没有过来搭话。
贺远笑盈盈地对僧人说:“请问这位师傅上下。
和尚回道:“贫僧法号昙音。”
贺远又问:“您为什么说老郎中说的不对呀?”
昙音和尚说:“贫僧行走四方,学过一些医术。别的不敢说,这治内伤外伤的法子还是知道一些。贫僧听了他几句话,便觉得不妥。他开的是治疗内伤的药,听他用药的意思,是要治被人用重手法打伤的病人。”
贺远心想,这和尚倒也有些本领,听人说几句话,就能猜到病人的病因。他不动声色,继续往下听。
和尚继续说:“药方原本也不错,可是,他用的太死板。你看那几位女施主,分明是一路奔波赶过来。病人多半是在路途中受了颠簸。伤势本就没好,受了颠簸之后,病情必然反复,这等重伤再加上拖延,恐怕已经不能那么简单的治疗内伤。
应对这种伤,药的分量配伍都要重新调。”
贺远听到这里,点了点头,有道理。
和尚又说:“这只是其一。贫僧听郎中嘱咐那几位女施主,里面用的东西有些过于繁杂。真正化去淤血的东西有没用上。”
贺远没有着急下定论,只是拱了拱手,对僧人说:“昙音师傅,请您稍后,我与这几位朋友说一说其中利害,若是她们愿意,请您给看一看病人。”
等了一会儿,贺远看到云遮庵的弟子回来,他急忙拦住了柳孟君几人,把事情说了一遍。
这几个女子也犹豫起来。
贺远说:“先请这位师傅给师太看看。”
柳孟君和苏敏两人下了决心,当即请昙音和尚进去。
和尚看了之后,没多久就走出客房。
他琢磨了半天,说到:“贫僧能看看那位大夫的方子吗?”
这话一出,这场面有些冷。
苏敏经验丰富,没有多数话。她将一张桑皮纸拿了出来,上面写着老郎中开的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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