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遮庵安的弟子们多为女子,只有记名弟子中才有一些男徒。
久缘师太受命下山救援,召集的门中弟子中,有两个出家的女徒弟,另有六个俗家弟子。一行人中,有的人弟子容貌平平,也有几个容貌姣好的人。
她们一行人走在路上,难免引人注意。不过,这一行人各自带有兵器,走路之时步履轻盈,绝不是普通人那般艰难跋涉。有经验的江湖人或者行人通常不敢上前撩拨。
今日碰到这么一个不开眼的,到让她们几个人觉得有些奇怪。
一些年轻的弟子,也只是把那个胆大的人当做一个登徒子。众弟子中年龄最小的师妹秦佳泓,狠狠瞪了登徒子一眼。
那人也不害怕,只是笑嘻嘻的看了一眼,便独自行去。
待到那人走远,弟子中江湖经验最丰富的苏敏走了过来,在久缘师太身边悄悄说道:“师叔!今天的情况有些不太对。”
久缘师太说:“是那个跑单帮的吗?
苏敏说:“那个人好像早晨出发时我就见过,刚才又见了一面。”
久缘师太略微皱了皱眉头。这一路行来,她带着几个弟子一路北行。倒也顺利,没出什么事情。可今天一早,她也看到了这个人。
久缘师太说:“那人有武艺在身。”
苏敏说:“不知道对方是水匪,山贼,或者说什么人。但总觉得他不怀好意。师叔,今天天气也不太好,咱们今天是不是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久缘师太抬头看了看,天边的白云,已经染上了一笔淡墨。
她说:“今天可能会有雨,咱们快些赶路。到了前面找处对方休息。晚上就不要赶路了。”
领路的苏敏加快脚步,几个年轻弟子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感觉到了师长们的情绪变化,也跟着加快脚步。
中午时分,一行人赶到了道路旁的一处小村寨。说是村寨,只有散落在缓坡上的七八户人家。
路边开着一家简陋的酒肆,有几个行人在这里打尖休息。
苏敏走过去向掌柜买了一些素食、清水。
一行人坐下休息,久缘师太环视四周,在一个人那里多看了两眼。
那人做头陀打扮,一身百纳僧袍,喝水吃饭时,只使用一只左手。另一只袖子空空的,略有微风,便轻轻飘荡。这人明显少了一只胳膊。
久缘师太看那头陀的时候,头陀似有所感,转过脸来回看了一眼。
两人目光一碰,头陀就转过脸去。久缘师太心里咯噔一下,这人虽然是头陀打扮,但面带有杀气。看到这人之后,久缘暗暗加了小心。
伙计拿来蒸饼,云遮庵的弟子们立刻补充消耗。
喝水吃饭的时间,开始刮风了。老掌柜领着一个小伙计,急忙开始收拾晾晒在屋外的各种野味。
眼见的路上行人都开始寻找能够避雨的地方,不少人加快脚步,赶到了这家简陋的酒肆。
领路的苏敏走到久缘师太身旁,问到:“师叔,咱们还要继续往前走吗?”
久缘师太看了看周围,尤其是看了看已经渐渐聚过来人,那群人中有几个明显身怀武功的人。
师太咬了咬牙,给苏慧使了个眼色,苏慧心灵神会,悄悄招呼起几个同门准备赶路。她付过一些银钱,当即背起包袱准备赶路。
老掌柜急忙上来招呼:“几位师傅,你们就别走了。再往前走就有一处险地,栈道离着江水太近。若是天气好的时候走上去,尚且头晕目眩。若是天气不好,路面湿滑,根本无法走。要我说,你们在这歇息一晚,也不收你们多少银子。何必硬撑着往前走。”
苏敏上前答话:“多谢这位掌柜,我们确实有急事,不得不走。”
掌柜看拦不住这些人,只能叹了口气。酒肆里不少人,看着久缘一行人踏上了北去的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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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正要转身,回去招呼准备住店的人,忽然听到有马蹄声响。
他凝神望去,几批健壮的矮马,驮着几位骑士飞快地奔来。到了客栈近处,领头的人勒马停下。几个骑士坐在马背上商量着什么。
客栈掌柜看了一眼。这一行人有六人。有五个是青年男子,另有一个女子,都是江湖武人的打扮。
老掌柜以为又来了一桩生意,可是,那几个骑士只是稍作停留,随即策马奔向北去的道路。
看掌柜叹了一口气,又是一批不知死活的人。他回头招呼起众位的客商。
待带到把这些人安顿好,天上的乌云也越来越密。
从利州城过来的道路上,又传来马蹄声响。老掌柜站在自家小店门口,向道路上看去。
这次来的骑士,林林总总有十几个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路过酒肆时,其中一个人,策马走到了店门口,那马匹打着响鼻,蹄声踏踏的来到掌柜跟前,老掌柜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马上的人士看了老板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吊铜钱。“哗的”扔到店老板手中。骑士说道:“掌柜的,我问一件事。刚才,你可曾看见六个骑马的骑士,从这里过去。”
掌柜的立刻点头哈腰的说道:“看见了,看见了,他们没在这儿停。估摸着是有事儿,直接策马过去了。”
骑士问:“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掌柜说:“都是些年轻人,一身江湖人打扮,有五男一女。”
现在马上的骑士点了点头:“嗯。要是再有人问起,你该怎么说呀?”
掌柜说:“我什么都没看见。”
骑士笑了笑,拨转马头,汇合了一行人的队伍。这一帮人,打马扬鞭追了上去。
周围渐渐安静下来,热闹的小店里人声鼎沸。刮来的风中,带有空气中的湿润和泥土味儿。
独臂头陀站了起来,取下挂在的墙壁上的斗笠,戴在了自己头上。他缓缓走进向栈道。
老掌柜说到:“刚才过去的那些人,不会坏事儿吧?”
那头陀只是停顿了一会,没有说话,直直的走向栈道。
随着那头陀离开,又有几个人陆陆续续出了酒肆,跟随头陀的背影,走向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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