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笼罩大地。
密林深处的营地中,贺远师徒、秦舵主几个人一起围坐在篝火前。熊熊的篝火照亮了几人的脸庞。
贺远和华岩,低头吃着碗里的糊糊。
秦舵主说完了打听到的消息,就等着听其他人的想法。
柳孟君说道:“我们在附近找了许多地方,再也没有找到师妹留下的痕迹,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柳、沈两人看到了卢家的遭遇,虽然几个同门姐妹之间有明争暗斗,但是到了生死面前,仍旧为对方担心。
几个人说完,也没等到贺远回话。
柳孟君问到:“贺兄弟,你是怎么想的?”
贺远咽下了嘴里的饭,拿起葫芦喝了一口水。
他对周围几个人说:“最近几天,大伙儿不要单独外出。即使要出去,也尽量结伴而行,相互有个照应,免得被对方趁虚而入。”
他停了一会,又说到:“同门师妹被抓走,我知道你们着急,不过,不用刻意找了。仇家敢约我去京兆府,应该是有绝对的把握。他不在书信里落款,是猜到我们会多方打听,他想看看我们能不能找到他。既然这样,咱们也不用那么大费周章,我想直接找上门去。”
“太危险了!”“这可不行。”
秦舵主几个人都反对。
沈婕妤说:“仇家这么安排,一定早有准备。只怕京兆府里已经是龙潭虎穴。对方的本领有多高,我们一无所知,这么闯过去,岂不是送死吗?”
贺远说:“我当然不会立刻打上门去。对方用这个办法就想激我出头,我偏不让他如意。”
柳孟君问道:“你想出办法来了?”
贺远盯着火光有些愣神,他慢悠悠的说道:“具体的怎么办,还没有想到。只能随机应变。但是,对方会在京兆府的什么地方落脚,我倒是猜到了一二。”
秦舵主问:“你猜是哪里?”
贺远说:“新任的都元帅府中,应该有很多的密教僧人。仇家不会在那里落脚。当日那个胖头陀,曾经使用奇异的剑术。他的师门中人,应该也不例外。那些人和密教未必能合成一块儿。胖头陀的同门,我知道有两个。
我和洪帮主一起对付的两个人中,有一个是京兆府府尹的千金。
对方的师门中人,如果要在京兆府府中落脚,多半还是会选择恭府。”
他停顿一会。示意众人不要急躁。“对方不知道拉拢了多少人,所以我想旁敲侧击的试探一下,最好是能把他们引出来,在京兆府的郊外解决恩怨。”
秦舵主问:“需要我们做什么?”
贺远摇了摇头。“还没想好,先探探敌情。秦大哥,不要让丐帮的兄弟去打听消息,对手敢来,一定了解过丐帮。”
几个人商议半天,一直也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
最后,还是贺远开口结束了商议。“今天忙了一天,大伙儿也累了。休息好了,明日再说。”
营地内外安排了明岗暗哨。
贺远没有去窝棚,他找了一棵大树,跃到树上,寻了一枝结实的树杈,开始打坐休息。
他想不到对付敌人的计谋就开始琢磨对付敌人的武功。不管是胖头陀,恭府的小姐还是那个算命先生。这几个人最让人忌惮的武功,就是那种暗器,或者说防不胜防的飞剑。
贺远不敢用护体功夫硬扛,只能用暗器攻击,或者近身之后搏斗。
由于不知道对手的实力如何,贴身搏斗这一个选项是最差的。
剩下的就只有远程攻击。在对手使用剑术的时候,要么用暗器,要么用劈空掌力攻击其本人,也许会有奇效。
贺远忍不住想,如果有六脉神剑或者火焰刀之类的武功,或许就不必这么烦恼了。
可惜,先后得到举尕派与加朗派的一些武学传承之后,贺远始终没能从中找到火焰刀的练法。
退而求其次,他开始琢磨自己所会的掌法。能发出劈空掌力的,只有改良过后的伏魔问心掌。
另外,得自羽臻道士的剑经中有剑芒的法门,不知能不能像一阳指一样,发出指力隔空伤敌。
贺远开始缓缓调动内功,进行尝试。在比武中,意外的渡过了易经锻骨,他渐渐发现了其中的好处。
他的内力突破瓶颈,再次增长,每次修炼都会有一次提高。
没有调动全部的内力,使用少量的内力在经脉中,模拟种种方法流转,试探应该如何发出,才能让掌力增强。每次掌风飞出,离手一尺之后,只能削断了几片叶子,震的树枝摇晃,没能将其断开。
这种方法试验不行,他又尝试着,将内力压缩运转至手掌的时候,竖起手臂向外虚劈,像是刀砍斧斫。
第二股内力在手上经脉中连续运转之后,其力量如上了发条,力量忽然增大,有一种压抑不住的爆发感。
贺远再次批出一掌,第二次依旧不太满意。就这样,一边琢磨一边实验,手臂模拟比划。终于,在他捋不清劈出第几掌的时候,掌风呼的削断了一截树枝。
贺远看着成果,心中有了一些思索。
伏魔问心掌到了这个程度,暂时改进不了。他开始试验剑芒的办法,这种功夫原本需要借助宝剑才能使出。贺远以手指捏剑诀,来运转剑芒。
内力没有了宝剑作为媒介,直接从手上经脉中又运转制贺远左手,用食、中二指呼的前刺。
没能成功。
贺远又模仿那门著名的武功,让内力在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手阳明大肠经、手少阳三焦经、手太阳小肠经等经脉中,依次运行。
这种练习持续了几次,剑芒的施展始终不尽人意。
营地中渐渐安静下来。
贺远缓缓调整内息,收缩敛内力。不管能不能成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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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森林中,时常有怪声传出。贺远尽量让自己不受干扰,专心休息。
一夜过去。
经过了这两天,贺远难过的情绪渐渐消磨,只剩下对仇家的愤恨。
他琢磨良久,吃过早饭之后,与秦舵主几个人打了一声招呼,就赶往了京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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