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这么一说,孟老师傅的脸挂不住了。
“这,这怎么能混为一谈。”
刘夫人说:“爹,咱们还是先听听白叔叔的想法。”
接着,她转头问廖先生:“廖先生,不知道贵教什么时候能拿出个主意。有了办法,还请告诉我们一声。”
廖先生听了没有恼怒,反倒是对的孟发安说:“孟老英雄真是好福气,儿子女儿都是人中翘楚。”
刘存文看向自己夫人的目光中,满是赞许。
方才,他听到自己老泰山的话,已经有些着急了。老泰山把话说的太满,再想把话圆回来,可就难了。万一对方真要跟那个什么白驼山庄拼命,自己一家还要留下助拳吗。
听到媳妇的话之后,他悬着的一颗心到了下来。有这番话就好,就有进退余地。
刘存文看着孟发安的脸色,想着怎么把老泰山的脸面给圆回来。
他张了张口,然后就听到镇子里响起了车马的声音。
此时大概是酉时与戌时之间,正是休息的时候,镇子里很安静。车马的动静传的很远。
客栈大堂里的人停止了说话,都把耳朵竖了起来。听声音,车马是向着客栈过来了。
刘存文听了一阵,脸上放松了下来。听那些车马的动静,应该是很大的车队,那些番僧应该没有这么多马车。
白宜对廖先生说:“不知道是哪一路的兄弟到了。”
“不对。”廖先生摇头:“咱们教中兄弟过来汇合,不会带那么多的东西。”
邓掌柜也被声音惊了起来。自从吃完饭,他就弄了把椅子,一直在柜台后面休息。
很快,车队有到了客栈门前。
“啪-啪-----”拍门的声音响起。“伙计,开门---”
邓掌柜吆喝伙计:“小八,赶紧去开门。”
正在打瞌睡的伙计被喊了起来,嘟嘟囔囔地去开门。
打开了门,伙计招呼客人进门。有外人来了,桌上的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看向门口。
当先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个中年壮汉。
他进门就跟掌柜打招呼:“邓掌柜,又到你这儿来了。”
平安客栈的掌柜现在门口看了看,“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雷镖头。今天来的可有些晚,您生意兴隆啊。”
镖师说:“路上有事耽搁。碰上一帮不知道发了什么癔症的番僧,在路上拦路。”
他的话,让刘存文夫妇脸上一沉,孟家父子也是如此。
廖先生人老成精,扫了一眼刘家夫妻和孟家父子的深色变化。
镖师对邓掌柜说:“这次保了好几家的商队,这不是来照顾您的生意了吗。”
邓掌柜:“你们来的不巧,上好的客房不多了,能将就吗?”
镖师说:“行啊,有个地方住就可以。”
马车一辆接一辆进了客栈,邓掌柜数了数,有二十一辆。
商队有带队的管事与伙计,车队有把头、车把式,再加上镖局里的镖师、趟子手,这些人把平安客栈挤的满满当当。
各家的管事们顾不得休息,看着伙计们安排车马,弄得客栈里人喊马嘶,乌烟瘴气。
这时,从商队里走出来一个人,溜达着进了大堂。
这人进来就招呼:“小二哥,还有热水吗,弄点儿洗脸水,先洗漱一下。”
他话一说完,看到大堂里坐了一桌客人,然后愣了一下。
刘存文还有孟家父子看到进来的人,都站了起来打招呼:“贺师傅?!”
来的正是贺远。他跟着车队到了双奇镇,先去了第一家客栈,客栈已经住满了。伙计的告诉他们去平安客栈的路,那里还有客房。
一帮人这才到了平安客栈。
贺远今日几场恶斗,衣服上沾了血迹、泥土,路上有风沙,再加上出了汗,身上脏的难受。他急着洗漱,与范柏打了声招呼,就去找伙计。
没想到,一进大堂就看刘存文夫妇、孟家父子全都在这儿。看样子,正在与两个不认识的人喝酒。
贺远笑呵呵的问:“你们怎么也跑到这里了?我还想着去找你们呢。看见你们,我就放心了。怎么样?一路上没碰到什么危险吧?”
“贺师傅,我们没什么危险,你没事就好。那些……”刘存文刚说到这儿,就把话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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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料理了,没事儿了。”贺远模棱两可的说。
孟发安说:“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廖先生打量着进来的人,头陀打扮,提着一根灰黄的木杖,僧袍有些脏,有些暗红污渍。
他想了想开口问孟发安,“孟老英雄,这位师傅是?”
刘存文抢着说:“这位贺师傅,是家父请的供奉师傅。”
贺远怕他们寒暄起来没完,抢先开口:“诸位,我去洗把脸,走了一路,太脏了。”
“好,好,您先忙。”
刘存文连忙帮着招呼:“伙计,找一间客房,弄些水。”接着对其他人说:“大家先喝着,我去把护卫叫起来帮忙。”
他借着这个机会,离开了大堂。
听到贺远来了,护卫们都起来了,围过来七嘴八舌的问贺远说情况。
伙计提来了一桶水,条件太差,只能简单擦一擦。
让护卫们回去休息,刘存文与管家留在了客房里。
贺远一边洗脸,一边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叮嘱刘存文,“这次,侥幸把密教来的高手打发了,以后他们还有什么后招,可就难说了。要早做准备。”
刘存文说:“去了京兆府,就尽快请父亲拿个主意。”
贺远放下帕子:“嗯,走,吃饭去。”
刘存文说:“贺师傅,有件事,要跟您说一声。”
“嗯?”
商队的人,开始陆陆续续吃饭休息。
贺远已经回到大堂,坐下吃饭。
孟发安介绍了白宜与廖先生。
“久仰大名!”贺远也学着别人那样到客套。这也不算假话,明教啊,好大的名声。
“我听孟老英雄说过贺师傅的事,咱们以后可得多亲近。”
“几位前辈谬赞了。走了一路,有些饿了,您几位先喝酒,我就不客气了。”说着话,贺远便拿起桌子上的蒸饼,就着咸菜,吃了起来,绝口不提路上的事。刘存文提醒过,明教这帮人,麻烦不小。
他刚吃了两口,孟礼业凑了过来:“贺师傅,您来的晚,没听到。白叔叔家碰到麻烦了。白叔叔的女儿,原本是与我哥定了亲事的。现在她被白驼山庄的人给抢走了。您本事大,您说该怎么办?”
贺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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