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谁敢!!!”
就在许言话声落下,御书房殿内众多带刀侍卫纯纯欲动之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而后便听到了那如“春雷”般的话语落下!
仙道成也是眼神一凌,在御书房之中,还从未有人如此大胆!
不仅仅是陈允一愣,御书房之中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当然也包括苏贵妃!
“二皇子殿下!”
御书房门口侍卫见到那所来之人是二皇子,也纷纷行礼!
“哒哒哒!”
人山迅速的走了进来,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成杰,以及周边那些虎视眈眈的“大臣”,他的脸色也直接阴沉了下来!
“父皇三思,切莫冤枉了李大人啊!”
人山走进殿中,直接略过了御书房之中的所有人,走到御下最前之地,单膝跪拜!
“二皇子,你这话是何意啊?”
苏贵妃看着仙道成的脸色便率先开口问道,他处在这深宫之中,自然明白诸位皇子与陛下之间的关系,而在这所有的皇子之中,“最敢与陛下顶撞”的便就是这位“二皇子”!
所以每次,二皇子上殿来,总是会与陛下争吵一番,此时看来也不例外!
仙道成看着仙法地的到来,好似是很“伤脑筋”一般,双眼一翻,也懒得看向他!
“苏贵妃,儿臣的话意思不明显吗?李大人他无罪,杀死令妹是另有其人!”
二皇子看着苏贵妃冷冷的说道,言辞之中,还环视了一周,似是要清楚的看看到底是谁“联合在一起,污蔑李成杰”。
“放肆!你还知道自称儿臣,你是觉得这个太子之位非你莫属了吗?”
仙道成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看着苏贵妃那瞬变的面色,似是不忍,便狠狠的呵斥道!
仙道成一句话说出,这句话其中的隐意之多,让整个御书房的氛围都沉寂的可怕!
“呼!”
“儿臣……”
二皇子听到父皇的话,也是整个人一震,他今日也是有点着急了!他忘记了自己与父皇的约定!
“行了!退下,今日的功课做完了吗?”
仙道成帝王之气显露而出,话出法随,如圣旨一般,令人不得违抗!
“父皇,儿臣可以退下,但是儿臣今日要带走儿臣的伴读,儿臣还有很多问题不解,要与状元郎一同探讨!”
二皇子眼神坚定,字字珠玑!
“朕若是不准呢?”
仙道成冷冷一声,怒目嗔视着仙法地说道!
“父皇……”
二皇子好似还没有组织好语言一般,开口之后,也没说出来什么!
“二皇子殿下,李成杰之罪,证据凿凿,您放下,看在李成杰年少无知的份上,我相信陛下会留他一命的!”
礼部尚书赵钰和许言对视一眼后,缓缓的说道,此时,也就他出来打圆场最合适!当然,他可是不会放过李成杰的。
要知道,他赵钰的四个儿子中,就小儿子最得他的欢心,而且赵四公子还有着为“陛下做媒”的大功绩,虽然明面之上没有任何表彰,但是在赵钰看来,陛下定会在心中记他这个儿子一笔,而这奖赏,自然无形之中也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二皇子殿下,要知道,以您您现在皇子的身份,可还没有官封,是不得参议朝政的!您若是来此学习的,可以在旁观习,这件事,您还是不要参活的好!”
许言此时也向前走了一步,躬身行礼说道!言辞十分的恳切,还有几分谦卑之情!字字忠直劝善,若是不明所以的人看到如此一幕,必定以为,他是济世名臣!
“二皇子殿下……”
李成杰看着跪在他身前的人山,他此时才发现,他这个体态似山的徒弟,跪倒在自己的身前,还真的有几许“能遮风挡雨”的感觉!
“陛下,苏语珂之死,京都之中流言四起,影响之恶劣,已然岌岌危及朝廷声誉,皇家颜面!如此之时,若不查明,不但有损父皇的帝王威仪,此后再推新政,恐多有阻碍!”
“故而,儿臣虽然不得官封,但是此事之大,儿臣亦不能袖手旁观,便是能尽些微薄之力,也都是儿臣的拳拳孝心!儿臣也有新的发现!儿臣说李大人无罪,并非是信口开河啊,父皇!”
人山听到李成杰要开口说话,他想着此前师奶找到自己说的那一番话,此时他也是慌慌张张的脱口而出!
人山此话一出,李成杰也是惊讶了一下,他以前竟然不知道人山还有如此会说的一面,虽然言辞之中还欠缺磨炼,不过也算是“急中生智”了,如此一番话,他便可光明正大的帮他提供新的证据!
“李成杰之前拜托人山所查,便是为了现在而准备的,只是这一切都来的太快了,所以自己还来不及再与人山交流一番!”
“现在,人山一人闯到御前,他还有些担心人山,会不会失言获罪,如今看来,人山还是有些小聪明的!”
李成杰微微一笑,人山有“孝心”在怀,若是诸位大臣再横加阻拦,那便是古板迂腐了!而今晚的事情,就算是传入到御史台之中,也定无人会奏本参议!
“今
晚之危,应解!”
李成杰心想着,他的腰板又挺了挺!虽然还是在人山的影子之中,但是此时他已然能看清这御书房之中诸多人的面色变化!
“好!哈哈,朕的儿子果然长大了!那你便起身来说说,你都查到了些什么,可以证明李成杰无罪啊!”
仙道成听完仙法地的话,他入心花怒放一般,脸上洋溢着那笑容,已经从那嘴角,蔓延至了整个大殿!
许言,赵钰,以及苏贵妃此时看着陛下的笑容,他们也只好缄口不言,此时若是再插嘴,他们也知道,并不能讨到什么好处了!
“朝堂之上,关系错综复杂,谁和谁没有点私下的交情!但是若是在这“明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越是有交情的人,越是要避嫌,就是陛下也不例外!”
“可是一旦,大义在握,孝子当头,那么便无人可阻……”
“谢,父皇!”
二皇子轻轻叩首,而后站起身来,很是得意的看着御书房之中的诸多大臣!
“现在,也就许言明白一些,二皇子与李成杰之间的关系!而其他的几个人,都很是摸不着头脑,他们竟不想,这刚入朝堂的李成杰,竟然与二皇子殿下,有如此关系!”
而陈允也是在此时,看着李成杰与二皇子,他现在所思的已然不是眼前之事,而是,“既然二皇子此时能为李成杰仗义执言,而未来有朝一日,待陛下立储之时,或许李成杰也会为了二皇子,悍然开口!”
陈允相信,到时候,李成杰定然已经在朝局之上,有了一席之地!
再加上皇室如今的状况,还有陛下刚才的那句话,“你是觉得这个太子之位非你莫属了吗?”
这一切,都不得不让陈允好好掂量一下,还有就是,耿玉兰桃李之宴的时候,二皇子已然代表皇室出席那种宴会……
就目前的种种情况看来,二皇子封至储君,简直是板上钉钉了!
“带上来!”
二皇子起身后,大手一挥喊道!
满殿之人,纷纷看向那两个侍卫,抬上的一个人!
“二皇子,这是何人?如此模样抬到大殿之上,成何体统!”
许言看着那躺在担架之上的人,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许大人,他可是本案至关重要的证人呢!”
人山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父皇,这人名叫牛二,原是许流云府上的杂役!是儿臣从太渊湖中救起!”
二皇子缓缓的说道,许言闻言,脸色微变!
“太渊湖中救起?”
仙道成双眉一拧,他深深的向那个叫牛二的看去,浑身的皮肤都被水泡肿了,看来确实长时间沉浸在水中所致!
“父皇,儿臣发现牛二之时,他的双腿已然被打断,脚腕之上有一根手臂那么粗的长线,线下所悬一巨石,这摆明,就是有人要将之做出,溺水而亡的假死之样!若不是牛二水性了得,李大人的怨屈可就洗不白了!”
二皇子环视一周,继续说道!
“儿臣将这牛二救出之后,已经派人沿着太渊湖水势继续寻找了,若是不出儿臣所料,那些贼子,应该会等他们闭气之后,下湖将其脚下的绳子剪断,任他们顺水漂流,就是有朝一日,被渔家发现,也只是一个溺水而亡的无名案件!”
二皇子说话之时,脸上满是悲悯之色!而从人山的语气之中也能听得出,那“爱民”之意,李成杰很是满意!
“据牛二交代,他是许流云府上的家奴,今日李大人封府之后被遣散回家。而当牛二回到家中之后,有一个人找到了他,给了他二十多两黄金,要他四处的散播关于李大人的恶意言论!并与他重新约定了地方,告诉他,事成之后,还有奖赏!”
“而陛下乃至诸多大人,所听到的那些言论,都是如他一般的人刻意散播的!并且按照牛二所供述的言论,极具迷惑和诱导之力!现有如下供词,请陛下御揽!”
人山从袖中取出一封,状纸合十呈上!
陛下身边的一个侍茶公公,也是连忙走了下来,将二皇子所递交的状纸,转承给了陛下!
苏贵妃见到陛下撑开,她也凑头看去,看着其上的言论,果然,写的十分的详尽!可比她听到的,全多了!
“哼!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如此作贱本宫的妹妹!陛下……”
苏贵妃在看到那状纸之上的“拙劣”之言,她顿时火冒三丈,实在是那状纸之上所写,比她所听到的种种不堪言论,更加的不堪!
“婵儿,你放心,你的妹妹,也是朕的妹妹,朕断然不会放过这等作恶之人!”
仙道成看着那封状纸上所写,也是狠狠的将那状纸拍到了龙案之上!
“父皇,这牛二收了那个人的二十两黄金,已然从他的家中搜出。查有实据!并且在他散布了诸多言论之后,他感觉已然达到了那个人所吩咐的效果,他便匆匆赶区了他们之前约定的地方,这牛二也是贪心,还想再多要一些!”
“不过,这牛二也是不想想,别人何故如此做!他还在傻乎乎的想着那香喷喷的黄金之时,他一到那约定之地,便被人打了闷棍,之后再醒来
,他已然被沉入湖中,且双腿已然被打断!”
二皇子说道此处,那牛二也是发出了痛苦的嘶吼之声!
“呜呜呜!”
那牛二原地滚动着身子,口中发出乌央乌央的声音,且表情极度痛苦!
“他……”
仙道成,听到那牛二的凄厉的声音,顿时便觉得很是不适!
“父皇,这牛二,因在湖中强行呼吸所致,现在他每开口说一句话,都要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声带都要被那湖水浸烂了!当然,救治他的那位医生所说,他之前可能被人在口中下了某种药!”
“这牛二在与儿臣诉说这案情之时,可谓是真的如泣如诉,一边泪流,一边向儿臣讲述着这一切!父皇,黎民百姓可也都是父皇的子民,儿臣见之受如此痛苦,也很是不忍,儿臣请命,全面搜捕凶手,将之绳之以法!”
“如此恶人活在世上,我想父皇,定难容他!如此荼毒,绝了才好!”
二皇子声音又高了一度,抱拳请命道!
“此事,落在民间,害在朝堂,应归大理寺所辖!你说李成杰并无涉案,可还有其他证据?”
仙道成缓缓说道,言辞微妙,语气更是叫人琢磨不透!
许言,和赵钰,听陛下如此说话,也是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因为听着陛下的意思,若是李成杰无罪,那么他便可以亲手纵查这件案子!如此对他们来说,可是大大的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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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二皇子,你这证据,不论真假,也就只能证明这言论是有人故意引导,言论也可能是真的呢?李大人毕竟身居庙堂,而且官至三品,可能那人也只是借此手段,披露李成杰的真实嘴脸!”
赵钰此时明显有些着急了,上前一步,有些慌不择言的说道!
“哦!赵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人山听着赵钰的话,轻笑了一声反问道!他此话一说,在场之中的但凡聪明点的人,都能从其中听到一丝“不同寻常”,而且陛下肯定也能听出来!
“咳咳咳!”
许言听到赵钰此时说话,他也赶紧出声提醒了他一下,不要让他一错再错下去!
赵钰听着许言的咳嗽声,再看这大家的面色,以及陛下的龙颜,他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所说的话,有些“纰漏”!
“本官,本官,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性,这……这……”
赵钰此时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圆回来了!
“二皇子,您可还有什么证据吗?烦请一起拿出,夜深了,陛下明日还有早朝,此事也应该有个结果,不行的话,先将李成杰暂时收押监管,择日再论?”
许言此时也站了出来,怎么说,赵钰在此事之上出力颇大,自己应该保一保他!
“许大人,既然您开口了,那本宫便直接说了。”
人山眼神一凌,他等的就是许言这句话,只要许言觉得自己胜算不高了,那么就是他们的胜机!
“快说,朕也累了,此事应该今晚应该有个定论!”
仙道成打了个哈欠,也命令道!
“陛下,儿臣刚才之所以不说,是接下来这个证据,儿臣有些难以相信,故而一直在此观察,现在越看越像,越看越像,那边请父皇御览!”
二皇子这次再从那袖中取出一页纸来,纸上赫然有着一个人的画像,但是此时的人,都看不清那所画到底是何人,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个人影!
仙道成身边的公公再次快速的走下来,将二皇子手中的纸张端来,向陛下呈去!
“这是?”
仙道成看着那纸上的画像,再看这,下跪之中人,他对比的看了看,说了一句“像,这所画何人?”
“父皇,这画像上之人,便是根据牛二的描述,画出的,雇佣他散播谣言的人!”
二皇子躬身行礼说道!
“许爱卿,赵爱卿,你们看看这纸上所画之人,可是他?”
陛下抬手一指,而后将那画纸扔下!
许言眉毛一挑,心头一惊!虽然他还没有看到那画像上之人,但是听着陛下的语气,他已然知道,今晚要将李成杰定罪之事,是办不到了!
赵钰此时,也有些慌乱,他赶紧捡起地上的画纸,一看,他便连嘴的说着,“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是他的呢!不可能啊!”
“什么?赵大人,您说什么不可能呢?难道您?”
二皇子,此时冷冷一笑,看着赵钰说道!
许言听着赵钰的话,他赶紧夺过赵钰手中的画纸,他一看画像上之人,喘息声顿时粗壮!双眼一闭,他知道,他的计划是彻底失败了!
“许大人,您看这画像上之人,可是您的这位证人?”
二皇子再次轻笑一声,看这许言现在的样子,他很是开心啊!他一指刚才指认李成杰的那名衙役说道!
“现在,检举人瞬间变成嫌疑人!那么他所说的话,自然便没有任何可信度了!”
“本宫问你,你为何要污蔑李大人?!”
二皇子移步走到了那名衙役的身前,目光似剑,言语如刀,直接就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威严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