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说一,如果不是作者这般玉树临风又八面玲珑之人,是读不出孟云眼神中这么丰富的色彩的。
黄云山也不例外,笑问道:“文公子,你那家人怕不是记错了?”
“此处可是就我黄家人啊,倒是再往前走一里地,才算是到了一处村落。你那家人倒是有可能是那个村子的人。”
孟云道:“哦?不知那处村庄可有一户姓叶的人家?”
黄云山想了想,道:“姓叶的,我倒是没听说过。那村庄中多数姓黄啊,还有就是姓殷的。”
黄云山笑问道:“我啊,在这里也是住了十多年了,不可能会有我不知道的。”
“文公子,大抵是你那家人记错了吧。但是,也不须着急,你且娓娓道来。在太丰郡,没有我黄某人办不到的事!”
孟云忙道:“那在下,先谢谢黄庄主了!”
“但是,实在是,这事情不知如何启口。”
黄云山豪迈道:“欸?文公子,莫要做那等小二状,有什么事情只管开口!黄某人把话放在这儿了,文公子之事我若是办不了,黄某人把头放在这儿了!”
孟云一听,欣喜地拉住了黄云山的手,执手之礼相待,道:“黄庄主,你果真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
“但是,我这里啊,倒是有一则故事要讲述于你。”
黄云山呵呵笑道:“哦?听故事,我最喜欢了!”
孟云喝了一口漱口茶,手中拿起酒杯在桌上一磕,当即所有人的目光皆放在了孟云的身上,仔细听起他的故事来。
孟云缓缓开口道:“传说中天上有一名仙女,样貌美丽,为人善良,被人称作三圣母。三圣母还有一件法宝,名叫宝莲灯,这宝莲灯蕴含了开天辟地的天火,威力无穷。”
“三圣母有一日,下到凡间游历,遇到了一个落魄书生,这名书生名字叫做刘彦昌。”
“这刘彦昌虽说只是个落魄书生,但是品性俱佳,而且有大才。三圣母几番考验下,发现这个书生文采斐然,动了情思,而后偷偷下到凡尘中与刘彦昌结为夫妻,并且生下了一个孩子,名叫刘沉香。”
“但是,三圣母偷偷下凡并且嫁给书生的事情,被天上的一尊恶神知晓了。”
“这尊恶神本就贪图三圣母手中的法宝,宝莲灯,又奈何不得三圣母,心中早有仇怨。”
“于是,这恶神便以私下凡间、与凡人结为连理的事情为由,说三圣母违背了天条!”
“这恶神借此,率领着天兵天将下凡捉拿三圣母。”
说到此处,黄云山一拍桌子,怒喝道:“岂有此理,这简直是带着一帮恶汉,欺负他人!两情相悦乃是人之常情,岂能如此对待!”
孟云笑了笑,继续道:“正是如此,三圣母也想反抗,但是哪里是天兵天将的对手。”
“这时,那恶神也终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原来他就是想要三圣母的那件法宝,宝莲灯。”
“那恶神道:
上天自有好生德,不愿作恶拆鸳鸯。
法宝莲灯送予我,放尔西去隐人间。”
“三圣母无奈之下,只得交出了宝莲灯。但是,那恶神却突然出尔反尔,拿了宝莲灯之后不仅没有放过三圣母,反倒是将三圣母囚禁了起来,更是杀死了刘彦昌。”
黄云山道:“这恶神,当真可恶!”
孟云接着道:“就在那恶神想要出手也杀掉沉香之时,却被路过的以为大神给拦了下来,偷偷将沉香给带走了。”
众人听言,方才都松了一口气。
黄云山问道:“那大神后面又如何了?”
孟云道:“那大神将沉香收为了自己的弟子,授予仙法武艺。十八年后,沉香长大成人,也是仙术大成。”
“沉香心怀怨恨,终于找上了那恶神!”
“二人在天空中斗了数百个回合,那恶神拿出了宝莲灯投射出无尽天火,如同烈焰焚世一般,但沉香也不是好相与之人,自他的师傅出得了一柄开天神斧。这柄神斧一道横劈,便是将无尽天火覆灭殆尽,一道纵劈,之间一座大山就被劈开了。”
“沉香终于更胜一筹,夺回了宝莲灯,也救出了自己的母亲!”
孟云说完了故事,众人解释有些恍然,这种神话故事倒是第一次听说,听多了江湖侠士的恩怨情仇,这种神话传说倒是又新颖又向往。
那黄云山兴奋道:“这恶人有恶报,当真是大快人心!”
“哦?黄庄主你也这么认为?”
“那是自然!若是黄某是沉香,也得用开天神斧活劈了那恶神!”
“这种凶人,不仅图谋人家的法宝,还敢言而无信,又要害人家一家人!就该打杀,就该活劈了!”
孟云道:“嗯,这种凶人,就该如此对待!”
“对了,文公子,你这故事我听完了,我还不知道你这家仆是什么情况呢。”
孟云笑道:“哎呀,是在下的不是,黄庄主莫怪。”
“没事没事,咱们继续说。”
孟云道:“哎呀,这故事呢,其实也是和我这家仆有些相像。”
孟云一脸严肃道:“不知,黄庄主你可还记得,十八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黄云山茫然道:“啊?”
“说错了说错了。”孟云忙笑道,“不知黄庄主,你可还记得,十八年前的浮萍坳的叶家上下七口!”
叶家上下七口?
黄云山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浮萍坳说得就是此处,十八年前
黄云山陡然一惊,目眦尽裂地看向了孟云,面色陡然变得煞白,背后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二十年前,正是自己那位堂兄成为了范家女婿的日子,黄家上下鸡犬升天的日子。
自己,本身只是一个乡野村夫,借着范家的荣光,成了地主土财。
那时自己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压与自己有仇的邻村的叶家人,不,那不是打压,是打杀!
叶家七口人,自己用借口杀了六个。只有一个三岁的孩童,被路过的一队商人给救了。
这个普通人家,根本没有人敢管,敢招惹范家,哪怕是那队商人。
如此,已经十八年了,这件事早早地被黄云山忘记了,更是在叶家那片风水极佳的住宅处,赶跑了当地所有人建起了这气派辉煌的黄家庄。
原来,自己就是那故事里的恶神,那被就走的叶家遗孤,就是那要杀自己的刘沉香。
黄云山惊恐道:“你,你是什么人!”
孟云呵呵笑道:“黄庄主,你莫不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这张年轻好看笑意盈盈的脸,此刻在黄云山眼中却如同是见了索命的恶鬼,早就一片寒湿的背后,此刻只觉一片阴冷。
“啧啧,这不做亏心事,就不怕鬼上门。看来,黄庄主你是亏心事做多了,牛头马面索命来了!”
“来人,来人!”黄云山仓皇喊道。
那管家也见到不对,就想起身叫人,却被身旁的文泰来一把按住了。
一股慑人的气势从文泰来的身躯中弥漫开来,那管家吓得喘不过气来。
这时,几个护院提了长刀匆匆赶了进来,两名文家护卫不用孟云多说,赤手空拳就将这些人踢倒在地。
黄云山见了孟云此刻的举措,愈发惶恐不安。
仓皇道:“文,文公子,你,你莫不是开玩笑的?”
“呵呵,黄庄主,你才是和我在开玩笑吧。”
黄云山起身就想逃,却被文泰来用另一只手,按在了原地,惊恐道:“不,不!怎么可能,我,我是黄家人,范家,范家是我的姻亲。你,你想干嘛?”
孟云道:“我怎么敢对范家的姻亲动手呢?只是想黄庄主,帮我一个忙。”
黄云山瞪大了眼睛看着黄云山,道:“什么忙?”
孟云一字一句地说道:“帮我了却我这家人的一桩心事!”
“方才可是你说的,遇到这种恶人,就要活劈了他!”
孟云喝道:“春生,拿刀来!”
春生早就侯在了一旁,少东家早就告诉过自己,此去太丰要为自己报仇,来了黄家庄更是意味明显!
最重要的是,那篇故事,春生觉得少东家就是为自己所写的,早已是热血沸腾。
春生听言,取出了跨在腰间还未见过血的长刀,来到了孟云的身前,一双眼死死地盯着黄云山。
黄云山挣扎着,嘶喊着:“不,不,我帮不了你这个忙。你放了我,我把这宅子,所有的银钱全部还于你,求求你,你放了我。”
有一说一,孟云很心动,因为自己的百科全书拿了这笔银钱很有可能开启第四级,但是,刀在手不得不劈!
孟云笑道:“呵呵,黄庄主,你帮不了我那就算了吧。不过,黄庄主你可是说了,帮不了就把头放在桌子上!”
“不,不要,不要”
黄云山叫喊着,然而此刻却没有人能出来帮他。
那一众高大威猛的汉子,是一群索命的恶鬼,是一群引进室内的凶狼。
黄云山咒骂起来,各种太丰当地的不堪入目的话语从这个昔日的地痞流氓的口中一并骂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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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一闪。
春生手起刀落,一腔热血飞溅,贱满了春生的脸上和身上。
解脱了
春生闭上了双眼,细细感受着此刻。
爹,娘,孩儿为你们报仇了。
“啊——”
管家才反应过来,尖啸出声,仓皇而起。
文泰来放过了管家,管家夺路而逃,也不知去往了何处。
扑通一声,春生跪在了孟云的身前,热血混杂着热泪,一股脑地流了下来。
“少,少爷,我,我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了!”
孟云笑了笑,道:“起来,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春生哽咽道:“少爷,我,我”
“你以后,就叫做叶沉香吧,过去的就都过去了。”
“好!”
春生,不,叶沉香重重地点了点头。
文泰来扫视了下门外一群胆战心惊却又不看上前的黄家庄护卫奴仆,问道:“阿云,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得赶紧走了?”
“这里,毕竟是在太丰啊,这么做,怕不是”
孟云笑了笑,道:“等!”
“等?”文泰来诧异地看向了孟云。
孟云点了点头,道:“等,等人来,等我要见的人来。”
“太丰又如何?此事,我们占理!”
文泰来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作罢。
而后,文泰来起身到了庄子外,怒视着众人,喝道:“你们,你们想如何?”
文泰来虽说瘦了一些,然而只是从一头黑熊变成了一头猛虎。
言语一处,那群家仆不自觉地后退了数步,不敢作声。
终于,一个被众家仆推举出的汉子,道:“你们,你们杀了人,还想干嘛?还不快滚,不然,小心你们的性命!”
文泰来大笑道:“好家伙,我倒是要看看谁敢要我的性命!你小子,倒是口出狂言!”
那家仆道:“你,你这恶汉,莫要猖狂!杀人偿命乃是天经地义!”
文泰来还没说话,孟云却骂了一声,道:“放你娘的屁!”
“你没听到吗?是姓黄的十八年前杀了人家一家,我们杀人了?我们是报仇雪恨。”
家仆一时语塞,想了想,道:“你们,你们等着!王管家去找大老爷了!我家大老爷,是范家的女婿。”
“他,他若是来了,你们都跑不了!”
孟云笑道:“小子,你敢这么说,莫不是十八年前行凶之人中也有你在内!还敢吓我?”
说罢,文泰来的大手一挥,竟然直接抓住了那人的脖颈,如同抓一只小鸡一般摄到了孟云的身前。
那人当即就腿软了,就像跪倒在地,确实被文泰来提了起来,没能跪下去。
那人忙哭喊道:“爷爷,爷爷饶命。我,我瞎说的,别,别杀我”
“呵呵,我看你小子当初就是行凶的!”孟云怒喝道。
“不,不,不,十八年前我还在吃奶呢,怎么可能有我,我”
孟云和文泰来一听,大笑着一把将汉子丢了出去,砸倒了数人。
孟云环视一下众人,道:“我告诉你们,今日你们一个也别想跑。善恶到头终有报,只是来早与来迟。你们若是替那姓黄的做了恶事,快快招来!爷爷我放你们一命就是。”
“但是,若是敢期满于我,哼哼,别怪我到不锋利马太瘦!”
孟云言罢,身后的文家护卫就冲出了两人,堵住了门口,而后便持刀围住了众人。
只是八人,却将这三十余家丁围在了原地如同羊羔子一般不敢动弹。
“我,我招!老爷,老爷饶命啊。”方才被文泰来扔出去的汉子率先顶不住这份压力,哀嚎一声走了出来。
“全是那黄老三让我做的啊,我可是没有做过半点恶事啊。”那汉子喊道。
“你且说来,我记着,我倒要看看都有哪些恶事!”
那汉子忙道:“是,是,是。上月前,那黄老三”
汉子率先开口,继而打开了阀门的堤坝一般,一众家丁纷纷哭诉起黄老三的恶事来。
孟云也不管真假,只是拿笔记了起来,连抢小孩的包子都算在了黄老三的头上,每说完一个还得按下手印以作证据。
文泰来扫了一眼孟云,已然明白孟云的用意。
不过,这黄云山与范家不是姻亲嘛,孟云此举,不会恶了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