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忙道:“秀秀,你可别误会,我可没有做过什么”
秀秀道:“少爷,你别解释。谁让我是丫鬟呢,你要有什么事情要做,根本需要和我说,不是吗?”
“不是,我真没”
秀秀:“少爷,我只能说,洁身自好吧。”
“柳公子,对不起,”秀秀微微躬身,柔声道:“是我们家少爷丢脸了,让你见笑了。”
孟云一脸茫然,怎么我就丢脸了,嘿,这丫头给不给人解释的机会?
孟云:“秀秀,你可别报以最大的恶意无端揣测我!”
“罢了,”秀秀目光中闪烁着晶莹,道,“我去同青姐诉说吧,少爷,是奴婢多管闲事了。”
说罢,秀秀转身离去。
孟云内心已是骏马奔腾,这还有理嘛?重点不是秀秀心里怎么想,她这要是在青姐面前污蔑自己,青姐那只玉手怕不是随时有可能拍到自己脑瓜子上,让自己脑瓜子嗡嗡的。
柳望舒鄙夷地看了孟云一眼,道:“孟云,我看错你了。我还以为你也是志向高洁之士,原来和那些纨绔并无不同。”
孟云瞪着眼道:“好你个柳望舒你也听信了秀秀那丫头地胡话,打趣我来了?”
“我告诉你,我生活作风可没有什么问题!那来的女子,她是金风细雨楼蝶楼的密探,可不是找我做什么春宵一度的事情!”
柳望舒斜着眼看了下孟云,道:“那行吧,还蝶楼的密探都捏造出来了。你要是死不承认,我又能说什么呢?”
孟云怒极道:“你也不要不信,这就让她进来,咱么当面对质便是!”
不一会儿,阿飞就领着一位美妇进来了。
那美妇生着一双丹凤眼,体态婀娜,摇曳着身形便走了进来。
孟云诧异道:“怎么是你?萱儿呢?”
那美妇一听,目光中流露出些许讶异,但神态只是温柔地一笑,道:“孟公子和我们靡音楼的萱儿姑娘是老相好嘛?那下次去,我便让她好生招待你,过夜费只要一半。”
美妇这番话语一出口,柳望舒看着孟云的目光就越发暧昧了,编,看你怎么编,还跟我对质呢?
孟云忙道:“不不不,我不是这意思。敢问,你是?”
美妇微微欠身,道:“奴家残柳之躯,贱名不足挂齿。只是江湖上那些人,赏奴家一份薄面,唤作春十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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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云心中一惊,春十三娘?
那不就是鱼龙帮那位女中豪杰,也是奕雨楼的老板娘。原来是这样一个女子,初见还以为是哪家的贵妇,这一开口才知道原来是个老江湖。
春十三娘,孟云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那个时空中那个风华绝代而遭逢不幸得女子。
孟云道:“不知,十三娘,来我孟府有何事?”
孟云说着,一边说一边往后退,他可不知道这春十三娘是不是来替游东来报仇的。
按照当年看古惑仔的经历,基本上替大哥报仇的那个,就是下一任扛把子了。
春十三娘仿佛见着了孟云的小动作,笑道:“孟公子还会怕我一个女流之辈嘛?”
孟云呵呵笑道:“不怕,不怕。那个,阿飞,你站我前面来。十三娘,你就站那儿说。”
春十三娘白了孟云一眼,幽怨地说道:“莫非奴家还是什么猛兽不成吗?”
孟云道:“不不不,只是我……”
孟云说着就看向了柳望舒,道:“看到没?这,佛门弟子,看这大脑门,大日雷音宗传人。”
“他在,我须保持我这里清净,与女子交谈,尤其是与十三娘你这般美人更得保持距离,不可污了出家人的法眼!”
柳望舒道:“喂,我还没……”
“嘘,别说话。”
孟云道:“你有什么事,快说吧,是想替你帮主报仇嘛?我可告诉你,冤有头债有主,你帮主可不是我杀的。我当时,就只是个旁观者,你别找我!”
柳望舒听了这话,心里一阵吐槽,你这弄了半天连输出靠吼都不如呢。
春十三娘则是莞尔,道:“孟公子误会了,奴家与那游东来,可谈不上什么报仇雪恨。那游东来,是抢占了奴家。”
“奴家不过一个弱女子,哪里能反抗?”
孟云暗暗腹诽:弱女子?春十三娘谁不知?朝阳城皆说桃花落地无人还,自己信了才蠢。
春十三娘道:“孟公子能替奴家除了游东来,解救奴家,感谢还来不及呢。只是,现在游东来一死,这天下群狼环顾,奴家和靡音楼一众姑娘怕不是才脱虎口,又入狼穴。思来想去,还是孟公子这样有情有义的英杰,能收留奴家和那群丫头们。”
说道这儿,春十三娘竟然直接跪下了身子,道:“还请孟少爷,收留我们。”
孟云一愣,春十三娘这手操作他是没想到的。
但是,再一想又合理了。
孟云道:“呵,原来是被当作了弃子,自觉没有了退路,赶快来另寻主子啊。”
春十三娘道:“欸,孟公子如何这般说?”
孟云摇了摇头,叹道:“到底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孟云这般诋毁,若是常人恐怕早就翻脸,这春十三娘依旧面到微笑,露出些许羞涩状,道:“孟公子可不要取笑奴家了。奴家是真念着孟公子的好,才来投奔孟公子。孟公子您伟岸正义,难道能忍心见我们靡音楼的”
孟云摆了摆手,道:“大可不必,行了,既然你要来投奔,也得拿出点诚意来说,不是吗?”
春十三娘一听,便笑了,道:“这是自然,这靡音楼啊,以后就是孟公子的了,但有需要,整个靡音楼的姑娘唯孟公子所指示。”
孟云笑道:“十三娘,我只是一个商人,你这话我听来可是太不够诚意了。听我指示,呵,成了一群红倌人的头子,惹了一身臊不说,还见不得什么好处,真把我当什么大善人了?”
春十三娘叹了口气,幽怨道:“你啊,倒是与你父亲不同。若是令尊在,肯定是受不得我们这些女子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定要”
“欸,十三娘,你这话倒是不错。”孟云笑道,“如此说来啊,我父倒是真君子了。可惜了,先父的品性乃是我需要追寻的,但我现在,啧啧,还是只能称作是小人,算不得君子了。”
春十三娘含笑道:“孟公子此言倒是有趣。”
孟云道:“你倒不必与我虚与委蛇,我且问你,你可知鱼龙帮其他几个头目是如何做的?”
春十三娘道:“秦天已死,孟公子你是知道的。公孙师爷,他本就是公孙家安插在鱼龙帮中的一员,公孙家在游东来死了以后,便全部从帮中离开了。”
“而洪闻声,他”
孟云问道:“洪闻声是谁?”
春十三娘道:“洪闻声,是涅河西街鱼香楼和月野酒家背后的主子,他实力高强,以前也总和杨二爷,哦不,杨东侨作对。但是为人太过狠辣,没有杨东侨那般圆滑,所以在帮中排在第三。”
“原本游老大一死,他倒是挺有机会继任的,可是秦天一死,他得了风声便立马变卖了家产,带着一众亲信逃离了朝阳城。”
孟云笑道:“树倒猢狲散啊,怪不得你急着寻靠山来了。”
春十三娘笑了笑,丝毫不介意孟云的打趣,柔声道:“若是早知道孟公子,奴家怕不是早就来投奔了。”
孟云道:“既然你也下了决心,那咱们也不绕圈子,具体的安排得我说了算。”
春十三娘叹了口气,道:“孟公子请讲。”
孟云道:“我不要多的,你靡音楼以后的收入,我当取两成。”
春十三娘一听,大大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孟云要狮子大开口。
“但是,我却有事要吩咐。”
“请讲。”
孟云道:“第一点,这靡音楼的姑娘们,我不问你究竟是如何把人家弄到里面来的,但终归是出身凄惨,若是她们手中积蓄有足够的也愿意自己赎身的,便让她们去吧。若是能有好人家愿意收留,自然更好不过。”
“第二点,我且不论你过去是哪里弄来的姑娘,但是日后,强抢来的良家妇女不可为红倌,未满十八的少女不可为红倌,坑蒙拐骗而来的女子不可为红倌。”
“第三点,那剩下的八成收益,你可自取两成,另外的六成中当分给姑娘们五成,另外一成则留在库房里做其他开支,还有你过去所攒的财富我也分文不取。不过这些姑娘以后但凡有人有钱为自己赎身,不想做了,只管让人家离开,不可与人为难!”
“至于第四点”
春十三娘道:“还有第四点啊?”
孟云道:“怎么,你不耐烦了不成?”
“孟公子请讲。”
“第四点,我还没想好,我以后再告诉你。”孟云说道。
春十三娘突然跪了下来,道:“孟公子,我替靡音楼的姑娘们谢谢你。”
孟云鼓着脸凶横地说道:“谢什么谢!我又没做什么好事,回去赶紧把我的安排弄出来。”
春十三娘听完,也不多说,只是放下了一个手镯,便匆匆离去。
待春十三娘离去,柳望舒忍不住问孟云:“孟云,你这是为何,愿意与那风尘女子苟合,岂不是侮辱了圣贤之道?”
孟云道:“人家做些皮肉生意,你就说人家有辱圣贤,那那些明面上自诩光正伟岸,背地里却专门行苟且之事,甚至就是此类青楼背地里主子的大人物,又于圣贤何如?”
“有些事,禁不了,最起码现在若是断了人家生路,我也找不到好的解决法子与她们,这是这个时代所决定的。那倒不如立好规矩,最起码不可再行恶事,你说呢?”
柳望舒听完,有些沉默,孟云的言论有孟云的道理,然而作为书院弟子,又是佛门传人,如何能一下子改变自己的价值观?
孟云拍了拍柳望舒的肩膀,道:“望舒啊,你若是不懂,若是有异议,那才对了。你呢,以后肯定要入佛门,那我说啊,你就应当学学你师傅。”
“听闻恒法禅师赤足粗衣行走天下数十年,体悟人间疾苦。我说,这才是悟佛法真正的方法。坐在佛像下,能悟出什么东西?”
“你们佛家,终归是想普济世人的,那你以后还得行走天下才能知道,这天下究竟需要什么。”
柳望舒道:“你又没行走天下,你如何得知的?”
孟云眨了眨眼,道:“我没行走天下,但我可以很肯定,那就是这世人首先需要填饱肚子!”
柳望舒道:“嗯,不错,这民以食为天。欸,那你是如何得出的呢?”
孟云道:“因为啊,我这会儿想填饱肚子了。”
二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