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这个真的有可能?”
孟家,嫣子华深沉地注视着孟云,问道。
“自无不可!”孟云淡淡地说道,一边把玩着那块白泽韵灵佩。
嫣子华道:“可是,哪位王先生不也说,出现这种草原粟的概率并不高,并且成活率也有限嘛?”
孟云笑道:“母亲不必担心,我敢用,自然是我有法子避免这些问题。”
“好吧,那边依你。”嫣子华说道。
“母亲,咱们孟家,也不必百亩全部如此,毕竟还在试验。不过,得允我三十亩田,来这么试试。”
“三十亩?”嫣子华问道。
“嗯,十亩耕种先生所赐的草原粟。十亩将草原粟与平原粟混种,这二者还能再新生出更优良的品种来。另外,得去弄一批草麻粟的种子,咱们也得自己培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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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子华笑道:“你啊,若不是你,前些日子所做的那些事,我如何能信你?”
孟云摊了摊手,无辜地道:“难不成母亲以前便不信我?我以前,也不过是把心思放在了读书上,也并非什么纨绔废人啊。”
“还有,母亲,我发现,大概所有的农田,在耕种过程中还颇有些简陋,今夜我写一篇,改良农田的方子出来,你明日去赵庄安排这事时,把这些一并布置下去。”
嫣子华疑惑地看着孟云:“改良农田?”
孟云便又将与王晨旭所说的话,复述了一遍。不过,自家农田,可不是随便撒泡尿便完了,而是还要特意用粪便,在播种前,就浇到地里去。
嫣子华大家闺秀,也没经过农事,听了孟云的话,嫌弃地瞥了自己儿子一眼,说道:“行罢行罢,人家若是不接受,便算了。”
孟云也只有无奈,这年头,确实难以让人们接受这种事情。
“对了,母亲,城外可有荒地?我想一并收来!”
“荒地?有倒是有,但那可是不长庄稼的恶土啊,收来做什么用?”
“我既然能改良农田,区区恶土算的什么?”
“若是这草原粟能成,那么那荒地,也得按我说的来!”孟云自信地道。
嫣子华也觉得孟云说的在理,产量领先整个大秦,到时候只会觉得地不够多!
就在这时,却传来仆役张叔的喊声,原来是有人前来拜访了。
孟云和嫣子华对视一眼,孟云道:“请到大厅来。”
张叔便领着三人来了大厅。
为首一位虬须紫衣魁梧老者,跟着一个挺拔黑衣劲装青年,还有一位则是华服少年人。
孟云道:“崔器,你怎么来了?”
那黑衣青年和少年人,正是当日在街头与孟云交手的崔器和他师兄。
崔器介绍道:“孟云,这位是我的师兄,彭州!”
“这位,是我的师尊!玉衡派长老,一剑千尺浪,巍然重剑傅佩山!”
“今日我们前来,是有一桩大生意介绍与你们孟家。”
说罢,这傅佩山、彭州还有崔器,便自主坐到了椅子上。
孟云听言,看了看那傅佩山,这人闭着双目,似闭目养神,将一切事务交给了崔器处理。但从他那巍然不动地模样,孟云却觉得自己面对着一头沉睡的雄狮。
孟云看向崔器,余光却依旧停留在傅佩山道:“所以,崔师兄,是有什么好生意介绍给我?”
“其实也没什么,”崔器笑着说,“孟兄弟啊,我见你们孟家布庄的染色技艺还不错。前几天,我们崔家,不是想与你们家订一笔大单子嘛?”
“可你们孟家,为何要拒绝呢?但那也无妨,因为啊,我今天介绍给你的大生意,就与此相关。你把孟家布庄,折算一下,便卖给我们崔家便是。”
“你且放心,我们崔家,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孟云笑了,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道:“崔兄,非是我孟云不愿意卖啊,只是这是家父当初留给兄弟的最后一点遗产。这若是为了钱财,卖了出去,在下难以慰藉家父在天之灵啊。”
“不卖也成,”黑衣彭州冷声道,“那便这样,以后交于我们来经营。每年分一笔红利与你们便是。”
崔器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孟兄弟。你看,孟伯父离去后,你们孟家江河日下。这布庄啊,还不如交于我们来替你经营!放心,我们只会越做越大,每年分你们的,绝对不少!”
“你们以前,不是受到了天罗派的影响,一些生意做不成了吗?放心,这交给我们来做,便不用担心天罗派!”
孟云道:“你们,便不怕天罗派了?”
彭州说道:“笑话,他天罗派,不过是幽州一带的大派。与我玉衡派,同属八派之一,我们玉衡派就在徐州本地,何惧他们?”
“今天,明白着告诉你吧,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我劝你把这布庄,还是交给我们!”
孟云听言,心中已是明了,眯着眼道:“这么说,今天是来者不善了?图谋我孟家家产?”
“哼,区区一个孟家,一个布庄,图谋又如何?”彭州冷声道,“况且,真当我们是欺你不成?”
“今天来,也不是强抢,我玉衡派干不出这事来。你若是愿意将这布庄交给我们经营,你今日起,便也是我玉衡派的弟子了!”
孟云摆出了一个笑脸,拱手道:“多谢这位师兄好意,只是在下已经是书院弟子,不可让师长失望。”
“书院?你是瞧不起我玉衡派不成?”
彭州气恼,当即站了起来。
嫣青此刻一把站在了孟云身前。
“又是你?”彭州冷笑着点了点头,道:“那一日就没分出胜负,来,今日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孟云心中吐槽:还什么未分胜负,说的像自己多牛逼一样。这货能打的赢青儿姐,我把头都给你!
瞥了一眼闭目养神,一言不发的傅佩山,无非就是仗着有这老货在,才显得这么嚣张。
嫣青可不管傅佩山在不在,以她的脾气,这什么彭州这么嚣张,能忍?
一双手瞬间如同无瑕白玉,一掌拍向了彭州。
彭州黑剑横档,却依旧被嫣青一掌拍得后退数布。
彭州怒急,如何能在自己师尊面前失了面子?打不赢是一回事,但气势绝对不能弱!
一剑横扫,剑气如浪涌来。
嫣青不闪不避,身后可还坐着嫣子华与孟云呢!
嫣青左手捏出一个手印,右手作剑指状,缓缓刺出,如浪剑气如同一个气泡一般破碎开来。
接着两道如同长虹贯日般的剑气,一前一后从手指中射出。
彭州怒目圆睁,黑剑横拍而出,随即身形如同一只大鸟一般暴退。
接着,身子在空中一个回旋,重剑劈砍而下!
此刻,他手中的黑剑,如同吸进了一切光华,风、光、影尽数被吸纳其中,仿佛落下后,才会使一切爆发开来!
正是玉衡派剑术——旭暗剑式!
然而就在这时,嫣青的身形,却陡然消失!
再一次出现,便到了彭州的下方。
一手如刀状,正面迎上了这柄势不可挡的黑剑。
一个,黑到了极致,所有恐怖的力量蕴藏其中;一个,则如无瑕白玉,光彩照人。
二者接触瞬间,力量爆发了!
孟云睁大了眼睛,想看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却什么也看不见。
只等到一个呼吸后,嫣青脚边的地板,已尽数裂开,嫣青站在那里。
而彭州,则已经飞出了大厅,趴在地上苟延残喘。
“这……这……这……这不可能!”崔器惊地说不出话来,看着嫣青如同见到了吃人的罗刹!
嫣青冷冷地扫了崔器一眼,然后就走向了傅佩山。
“好!”
“你这女娃,当真是好俊的功夫!”
一声沧桑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但却如同虎啸山林,一股莫名的气势弥漫开来。
嫣青如临大敌般,站在了孟云和嫣子华的身前,接着不知从哪里,突然变出一把碧色长剑,拿在了手中。
孟云发觉这一刻的嫣青,更不一样了。
“哼,女娃你想作甚?”
傅佩山冷哼出声,禁闭的双目缓缓睁开,看向了嫣青。
傅佩山抬起右手然后缓缓落下,随着这只苍老手掌的下落,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浪从他的手下荡漾而出,如一颗石子击入平静的水面。
孟云感觉,这一刻,空气都凝固了,自己几乎要窒息其中。
嫣青长剑虚晃,孟云瞬间又觉得这压抑的气势被化散开来,嫣青那消瘦的身形,此刻就如同在满天江潮中的一棵劲松,挡在了自己面前。
“嗯?”
傅佩山质疑道,随即就要站起身来。
“够了!”
嫣子华突然开口说道,“傅佩山,你想干嘛?”
傅佩山冷笑着看向了嫣子华,觉得有些眼熟,但再一打量,原来不过是一个普通夫人,淡淡地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说呢?”
嫣子华道:“就凭你,还想要请我吃罚酒?”
傅佩山皱眉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嫣子华笑了,说:“十八年前,你刚出道的时候,跟着你席师兄见我一面,今天忘了?”
傅佩山皱眉,沉吟不语。
“青儿。”嫣子华淡淡地喊道。
嫣青闻言,长剑一甩,一个玉牌从胸口掏出,写着一个“绝”字。
嫣青道:“有朝一日剑在手,杀尽天下负心狗!绝情宫弟子,嫣青在此!”
孟云心头一震,果然是绝情宫!而且,母亲似乎也是绝情宫之人,地位还不低!
傅佩山一听,震惊无比,再看向嫣子华,颤声道:“绝,绝情宫!”
“你,你是,你是子华先生!”
“算你还有点儿眼力见!”嫣子华轻声笑道。
傅佩山此刻感觉后背满是冷汗,干干地说道:“你,为何,为何是你,你不是嫁了人嘛?”
嫣子华笑道:“江湖上人人都说,重剑傅佩山贪财无比,想不到还是个蠢材!”
“你来敲诈我孟家,不打听打听,我孟家是哪个孟家?我夫君,不就是南岭铁手孟尘?”
“你难道不知道为何我们家与天罗派结了怨?”
傅佩山被嫣子华的一顿嘲讽,此刻面色已是阴晴变化不定,普通吃了屎一般难受。
但嫣子华所说,确实如此,自己怎么不打听清楚就来?
还有那女娃的功夫,明显是绝情宫的忘情天书里明玉功的路子!
想到这儿,怒视着看向了崔器,就这小子,给自己瞎出注意。
但是,不管怎么说,自己气势不能弱。
傅佩山收拾了心情,缓缓道:
“子华先生,多年一别,先生依旧风采依旧!”
“但是,你早已不是绝情宫之人,用绝情宫压我玉衡派一头,传出去了,不是说我玉衡派连天罗派都不如?”
“你说的可真好笑,”嫣子华笑道,“我何时压了你们玉衡派了?是你们玉衡派想抢夺财产!”
“我孟家与天罗派的怨恨,无非是一批重要货物出了事,我夫君离了世,才导致生意受到了影响。这是我孟家,经商失误,天罗派可没做过这等强抢家产的事!”
“再说了,我是不是绝情宫的人,你说了算?你去问问嫣红衣认不认我?”
“最后,你玉衡派今天这么对我孟家,席佩情知道了,我倒想看看他作何解释!”
此话一出,傅佩山面色变得愈发难看。嫣子华所说,句句在理。
嫣子华这人,武功不高,但胜在背景好,名声好!六艺精通,当年自己师兄,玉衡派掌门人席佩情都为其倾倒。
这事要真是穿回了门派里,自己可落不到好。
想到此,傅佩山态度立马转变,笑脸相迎,说道:“子华先生,我同你也算是旧相识了,刚才不过是开个玩笑。”
“还有,我这小徒弟,不懂事,瞎说!”
“这大生意,不是他说的那么做!我是真想和你们家合作,抱着诚意来的,你看这么成不成?”
嫣子华捂嘴轻笑,喝了一口茶水,道:“那你便说说,应当如何做?如果可以,我会告诉席佩情,你还是挺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