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百九疑惑道:“荆州?但荆州习俗应该和这里是一样的嘛!”
掌柜的看徐百九问了这么多关于刘惊喜的事担心道:“这里不会有什么事吧?惊喜可是个大好人呐!”
“没事没事,就是问问,掌柜的,你去忙你的吧!”
刘南赶走了掌柜的,看着思考的徐百九认真道:“徐大哥,也许刘惊喜真的武功高强,也有可能有过一些过去,但是我看到的刘惊喜是个憨厚,爱家,爱老婆,爱孩子的人,他看向家人目光里的温柔是骗不了人的。”
徐百九盯着刘南的眼睛严肃道:“阿南,你是个善良的人,但是我要告诉你:人,只是个臭皮囊,没有什么可以自恃的,什么清廉不清廉,好人坏人都由我们的身体去决定,
人迎穴,主管饥饿,那个瘦子劫徒人迎穴天生活跃,是个放纵口腹之欲的人,打劫前,他喝了酒,酒能散气,之后便加速他心脏停顿,他的死,是给他自己的人迎穴出卖了。”
说道这他指了指自己的膻中穴道:“而我,是被我的膻中穴出卖了,膻中穴主管对人的同情心,我的膻中穴天生活跃,使我易动爱心,有一次终铸成大错!”
刘南看着徐百九痛苦的样子关心道:“徐大哥,你没事吧?”
徐百九摇了摇头道“我曾经抓过一个少年,他偷了养父母的钱,我却放了他。我以为法不应该凌驾于人情之上,哪个晓得,他竟然在饭菜里面下了毒,他的义父母死在当场。
而我则身中剧毒,所以我放两针,一针放膻中穴,压抑我对人易动同情之心,一针放天突穴,控制剧毒,我医治我的身体,同时医治我性格上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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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南听完默然当场,怪不得徐百九那么执着于法,虽然对穴位控制性格这一说法不敢苟同,但是的确,经历过这种事,难免会有些执着。
徐百九看刘南不说话,以为他认同了自己的观点,也不再多说,约了明天一起去刘惊喜家查看,就各自回房间了。
第二天上午,刘南陪着徐百九来到了刘惊喜家,还没进门就听到了里面的切菜声。
刘南推开门笑着打招呼道:“阿玉嫂在忙呢!”
阿玉回过头看是刘南热情道:“是阿南呀,快进来坐!”
说完又看到刘南后面跟着的徐百九,疑惑道:“这位是…昨天的徐大人吧,您是来找惊喜的吗?他不在家,去造纸工坊了!”
徐百九赶忙上前到:“额,不是,我今天是来找你的!”
阿玉惊讶道:“找我?”
刘南对阿玉说道:“阿玉嫂,徐大哥有些话想问你。”
徐百九紧接着说道:“我昨天晚上听客栈的掌柜说,惊喜是几年前才正式落入村的族谱?惊喜…他不姓刘吧!”
阿玉听到这话一愣,缓缓道:“那大概是五年前吧,那时候,我刚怀上晓天,便求族长将惊喜的名字写在族谱上,就是这样。”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徐百九又问道。
阿玉沈默了一下道:“很久以前的事了,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天他经过村子,然后他说跟家里人吵,吵完就跑了出来,不过对家里的事就只字不提了!”
“一定是家里有些苦衷吧”徐百九继续套话道。
阿玉笑道:“家人有什么苦衷的?”
“惊喜见过你以前的丈夫没?”徐百九突然问道。
刘南皱了皱眉头道:“徐大哥,你问这个干嘛!”
徐百九笑了吗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阿玉表情略带难受道:“没见过,当初那个人那天,说走就走了,本来说好晚上要回来吃饭的,结果…
原来一早就已经准备好不会再回来了,连他睡惯的那个木枕头都一起拿走了,所以这种人…惊喜不需要认识!”
说完,阿玉转过身去道:“所以,有时候惊喜跟我说晚上回来吃饭晚饭,我就和他说…别说了…别说了…
他家里的事情我怕我问了,哪天他也就会不回来了!”
刘南内心感叹道,这个女人活的太不容易了,也许刘惊喜和两个孩子就是她的全部了,这样的家庭如果被拆散,就太残忍了。
刘南对着阿玉说道:“阿玉嫂,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也不待徐百九反应拉着他就出去了。
出了门,徐百九对着刘南道:“阿南,你这么快拉我出来干嘛,我还有一些问题要问。”
刘南对着徐百九道:“徐大哥,我知道你是想弄清楚刘惊喜的底细,但阿玉嫂是无辜的,你那样问话太伤害她了,不是大丈夫所为。”
徐百九想了想道:“的确,是我考虑不周,我们还是直接找刘惊喜本人聊聊事发的经过吧。”
刘南扶额长叹,真是执拗!
柜坊,老板正和小工们收拾着屋子,徐百九对着刘惊喜问道:“当时你是怎样抱阎东生的?”
“我…我记得,好像是…好像是这样,这样抱着他的”刘惊喜想了想,抱住了柜坊老板的腰。
“好,继续!”徐百九盯着他道。
刘惊喜似乎回想到当时可怕的场景害怕道:“我死都不放手,我拼命抱着他,然后他就把我摔来摔去!”
徐百九想了想又问道:“阎东生的耳朵是怎样被割下来的?”
“当时一片混乱,我也不知道…那个矮的好像是…拿着刀要从后面砍过来,我当然闪了,一闪,只听到‘啊…’的一声,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刘惊喜一脸我也不明白的表情说道。
徐百九笑道:“你是说,是自己人砍自己人了?”
旁边柜坊老板娘马上接道:“是的,是的!就是自己人砍自己人!”
刘惊喜也点头认可道:“就是这样,好奇怪啊!”
“那矮的那个是怎样死的?”徐百九问道。
刘惊喜坐在台阶上搓着手努力回忆着。
老板娘一边比划一边又插话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看见了。他是往这边跑着过来,往这飞了上去,砰一声掉了下来,然后就死了”
徐百九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最后一个问题,阎东生有事怎么死的?”
刘惊喜跑到门口演示道:“他就这样一撞,把我撞可出来,他把我推到水里,硬要把我的头往水里按,我当然跟他拼命了,我跟他拼命,可是我又不会水,也许是我命大,不小心打到他脑袋,他就死了!”
徐百九点了点头道:“可以了,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明天见!”
刘惊喜惊讶道:“明天见?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会想到的!”徐百九摆了摆手道。
刘南看徐百九已经问完了,对刘惊喜笑着道:“惊喜哥,你先去忙吧,要是真还有什么问题我们会再找你的。”
刘惊喜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看着刘惊喜离开,徐百九朝刘南问道:“你怎么看?”
刘南无奈的回答道:“的确有一些不合理的地方!但也不代表什么,那两个劫匪本就该死!”
徐百九摇了摇头道:“他刚刚讲的没一句真的,根据我对现场的观察结合他们的口供,真实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
说着徐百九走进了屋里道:“当时,刘惊喜抱着阎东生,是以力借力的方式去牵动着他的一举一动,所以阎东生怎样都摆脱不了。”
说完徐百九指了指墙上和大梁上留下的脚印以做证明。
又走向矮个子劫匪死亡的地方道:“当阎东生把他摔出去时,他来了招‘顺水推舟’,两掌向地板借力,鲤跃于后,浑劲全身,这时,他已经准备好大开杀戒了。
而我在酒刚里找到的牙就是阎东生和刘惊喜打斗时被打掉的,当矮个子从那里跳起来挥刀往下刺的时候,被一下打中云门穴,形成血栓,沿血脉直通心肌,血栓堵塞幼脉,血液不通,心肌停顿而死。”
讲完,徐百九又带着刘南走到河边道:“他是故意把阎东生拉到池塘里的,利用水压卸去阎东生拳头的力度,然后取太阳穴直击‘迷走神经’,就是不死,大脑也必严重受损,终生瘫痪,他用这么狠的招式,就是要杀人灭口!”
刘南听的是目瞪口呆,虽然感觉刘惊喜讲的有些不合理,但也没想到徐百九竟然脑补了这么多细节,简直可以说是清朝的“福尔摩斯”了,真是对的起你的职业,刘南心里吐槽道。
“徐大哥,这些全都是你的猜想,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啊!”刘南说道。
“所以明天我们要再去观察观察刘惊喜,练武之人,生活细节方面肯定有异于常人的地方。”徐百九自信的说道。
刘南只能翻翻白眼。
第二天,徐百九和刘南来到了刘惊喜干活的地方,今天造纸工坊的人都集体出来砍竹子运回去当造纸的原料之一。
徐百九看着刘惊喜扛着一大捆竹子走着,上前感受了一下他的呼吸。
皱了皱眉头想道:“不可能!他的呼吸气段,怎会在我之下?以他的功夫底子,呼吸气段起码十段以上才能蓄气于丹田,随时候用,只有两段?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