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承也不想纠结这个问题,便岔开话题问道:“你刚才在想什么?”
肖雄沉默一会反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奴营的存在很不合理?”
“合不合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总有一天我要平了它。”穆承不想知道奴营为什么存在,他只想有朝一日能铲平奴营。
肖雄也不在意穆承的答案,继续说道:“一直以来我都奇怪,这么大个奴营,难道真就一直没被人发现过?”
穆承接话道:“发现的人都被抓进去了。”比如他。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在奴营的背后站着一个人,一个很有权势的人。这个人在明面上掩盖了奴营的存在,暗地里又对知道奴营存在的人进行封口。所以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关于奴营的事情传出。”
肖雄进行了很多的猜测与行动,这才肯定了这种想法。
穆承皱眉深思:“若真如你所说,究竟是多大权势的人,能将这么大个奴营给掩盖这么多年?”
肖雄起身拿了纸和笔,写了一些名字,并一一作出猜测。
“咱们溪南古国能说的上大势力也就那么几家,首先是一国之宗的红尘宗,然后是一国之主的乾皇宫。再往下,能庇护像奴营这样存在的势力有你所熟知的上官家、风徐拍卖行、蓝家。次一些的,就是乾都六姓氏了。再次一点的,如这商阳城三大家、四小家的就不谈了。”
肖雄先将一应大小势力写出,并给穆承介绍了实力等级。
“现在咱们梳理一下,做一下筛除。先把乾都六姓氏划了,这么大个奴营不是他们能掩盖的住的。然后看上官家与蓝家,一家掌军权、一家掌百官,实力强劲都能做到庇护奴营。不过上官振兴这老爷子刚正的很,上官家应该不会是奴营背后的人,也划掉。蓝家家主蓝渊是当今溪南古国的首相,位高权重。听说性子谨慎且颇有城府,或是奴营背后的人。但我探查许久,都没有找到一点能指向蓝家的证据,所以也大概能排除掉蓝家。”
说到蓝家,肖雄觉得有些可疑,但后来又自己推翻了疑问。穆承只是安静听着。
“咱们再来看风徐拍卖行。溪南古国坐拥十五城,统治方圆数万里的地界,面积之辽阔可比彩云南国。而风徐拍卖行却能做到垄断十五城的拍卖会,隐藏实力不可小觑。不过风徐拍卖行应该是看不上奴营那小打小闹的,所以应该跟奴营无关。”
说起风徐拍卖行,穆承也觉得不太可能,毕竟除了乾皇宫与红尘宗外,就算这势力最富。拍卖会的事情都忙不过来了,怎么会去盯着奴营那点苍蝇腿肉。
“再说乾皇宫,其本就是一国之主宰,十五城资源都是向着乾皇宫流动的,不可能会再建立奴营这样的一个地方来影响自己的名声,所以乾皇宫也不考虑。最后就是红尘宗了,这是我一直都怀疑的势力。”
穆承询问:“为何?我听闻红尘宗
新任宗主唐璃颇有救世之心,此前咱们与彩云南国的战争中,也是亲自坐镇前线,并连败数位敌国大将的。而其弟子上官新柔我也曾见过,也是一个高风亮节之人。这样的两师徒会是奴营的背后之人?”
肖雄缓摇头:“红尘宗的水可深的很,我曾听闻自红尘宗上任宗主梁义闭死关前,把红尘宗大半的权势交付给了其亲信萧兆的手中。这萧兆传闻是个十足的小人,为人讲究阿谀奉承、趋炎附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成梁义亲信的,有可能那梁义也不是好人吧。”
“红尘宗现任宗主唐璃毕竟还是有些年轻,加上是个女子,手段上难免有些欠缺。我敢说,现在红尘宗至少有一大半人对她是阳奉阴违的,实际的权柄还是捏在萧兆的手上。”
“想不到萧兆竟有如此大的权势。”穆承感慨一句。
肖雄接话说道:“再和你说一件事,你们红岩城之前不是三大家族吗?听说刘家被軍盟灭了,这萧兆便是軍盟的后台。而且,说不定你穆家灵脉的事情,背后也有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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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听完肖雄的话,穆承愤怒的一拳砸在桌上,将上好的木桌生生砸烂。
“这狗杂碎!老子一定要扒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将他千刀万剐!”
穆承怒不可遏,但也不过是无能咆哮罢了。
肖雄就冷静看着,等穆承有些理智了,才继续说道:“以萧兆种种行径来看,奴营有很大可能是他的手笔。”
“你之前也说了,红尘宗所掌握的资源能与乾皇宫并齐,萧兆既有如此大的权柄,还弄出个奴营来做什么?”穆承依旧在气愤中,想到问题就问。
肖雄思索一会说道:“我听到个说法,也不知道准不准确,说红尘宗近来有被乾皇宫打压的情况。想来也是,以前红尘宗实力雄厚,乾皇宫自然不敢与其抗衡。但随着上任宗主梁义闭死关,新任宗主唐璃还未突破金丹后期,乾皇宫不甘心屈居人下也属正常。”
“如今乾皇宫势大,开始遏制着红尘宗的发展,红尘宗破局的关键就在唐璃能否突破金丹后期。这么一来,门内资源向着唐璃倾斜而去,萧兆这里自然多受影响了。任他权势再大,天赋不行只勉强突破金丹期的他与天赋出众的唐璃相比,红尘宗的资源倾斜向谁,红尘宗其他人还是拎得清的。所以他才搞出个奴营来,顺势垄断溪南古国大部分的低端市场,恐怕过的比以往还要舒服。”
穆承沉默了,在脑海中将肖雄所说的东西都串联一遍。然后重新说一遍:“也就是说,事情从梁义闭关,唐璃未突破而起,让乾皇宫有了异心。再受到了压制后,萧兆的资源缩水,只能从其他方向想办法。其一是建立奴营,其二是在各处搜刮、掠夺资源。我穆家和刘家,都是受害者。”
肖雄补充道:“受害者并不止穆、刘两家。”
穆承看向肖雄,好像明白了什么。
奴营背后的人分析完,穆承也能冷静下来了,两人这才转头商量眼前的事。
“现在也算明白奴营的人为什么能勾搭上城主府的人了,眼下我们也差不多将东城这边的通缉犯赶去西城了,咱们什么时候走?”
“那你觉得现在西城的人够了吗?”肖雄反问一句,然后又道:“我估计奴营至少出动了一半人出来追杀我们来了,说不定筑基后期的就有好几个。加上城主府的人,现在在西城的那些人怕是不够塞牙缝的。”
穆承也皱起眉来:“那咱们如何是好?”
肖雄眼神一变:“要玩咱们就玩大点,把东城黑市的人也拉下水来。”
穆承震惊,不过更多的是疑惑:“这要怎么做?”
肖雄闭眼想了许久,才说道:“明天你到黑市去传开奴营的存在,最主要的是在来往的散修中传开。然后我去将奴营的人引来,他们听到这件事情,必定要想办法制止。我想大概的方法就是杀人了,到时我们煽动散修们逃往西城,然后我们也向西城逃去,到时候西城的力量应该够与奴营的人叫板了。”
“可空口无凭,咱们说了散修们就会相信吗?”
“不信也没关系,奴营是萧兆暗地里建立的,不能让世人知道,尤其是官面上的势力。咱们虽然人微言轻,可你别忘了三人成虎的典故。到时候你要重点描述奴营视人命如草芥,再连带说些奴营不择手段抓人、骗人进去的事情。”肖雄只是想激起奴营与散修们的矛盾,没想过要让散修们相信这件事情。
穆承多想一些,问道:“咱们为何不去试着告发奴营?”
肖雄随即就怒了:“你自己也说空口无凭了,你要是个金丹修士或许还有人信,咱们不过是练气期的无名小卒,连城主府的大门都进不去。何况有萧兆在背后压着,实力不够的管都不敢管。”
穆承也自觉说错话了,但还是忍不住问道:“此前咱们总说要平了奴营,可要达到什么实力才能做到?金丹中后期?总不能要等到元婴期吧?溪南古国明面上都还没有元婴期修士。”
“你还真敢想!就凭你我这样的天赋,连筑基都困难。要铲平奴营不能指望这事,我本来构想,咱们先突破筑基,然后慢慢谋划。乾皇宫既然已经在压制红尘宗了,那咱们就想办法再拖几个大势力下水。具体的行动我也没想好,大体上就是这么个思路。只要策动三到四个溪南古国靠前的势力一起动手,覆灭红尘宗可能还差点,但整死个萧兆估计没什么问题。萧兆一死,奴营还不是想怎么踩就怎么踩!”
肖雄首次将以后的行动方向说出来,穆承并不觉得是天方夜谭。就在奴营那种环境里,肖雄都能带他逃出来,他只管继续跟着肖雄便是。
“好了,快些收拾东西,然后将法力恢复到最好的状态。明天,我们还有大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