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是在与我说笑的吧?”赵瑗不由说道。这事来得太突然,他向来警惕,是以才会开口这般说。
玉孤寒道:“很好,你能有这思维,而不是为眼前即将得到的好处而冲昏头脑!”
得玉孤寒夸赞,赵瑗不由有些手足无措。玉孤寒又继续道:“我这辈子,是没有机会做好人了,但你不同,你要做的不是一个好人,而是利国利民的明君!告诉我,如果你登基,会做些什么?譬如岳飞谋反一事!”
当玉孤寒说出这话时,赵瑗才相信玉孤寒并没有耍什么心机。他看向玉孤寒,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听好了,岳元帅从来就没有谋反,一切都是奸相从中操控的,若我能够登基,第一件事便是要为岳元帅平反,搬倒奸相秦桧!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我赵瑗向来不是只说不做的人,若是你不相信,今日我可以发誓。另外,既然你想给自己一条后路,就不要再做伤天害理之事!”
玉孤寒不由大笑一声,转身便没入林中。赵瑗大喊了几声,玉孤寒都没有理会他,思虑一会,便沿着进来的路出山。
将近戌时末刻,赵瑗还是没有回去,赵构心里面不免担心起来,这才派出羽林军去寻找,只是才进去五六里路的距离,便遇上出山的赵瑗。
赵瑗才到营帐,云海四杰,以及他的另外是个下属也回营中了,得知赵瑗遇到刺杀,赵构满脸怒色,竟然真的有人敢在皇家园林中刺杀皇子,这莫非是要造反不成?
“查,一定要彻底查清楚,朕倒是要看看,是何方贼子有这般大的胆子,敢闯入皇家园林刺杀朕的皇子!”赵构满脸怒色,赵瑗虽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但父子之情还是有的,最为重要的,是这些人挑战了他的底线,皇家园林刺杀,这是不将他给放在眼里吗?
秦桧见状,并没有多少神色,待得赵构发完怒火,最终狩猎的结果也宣布了,是赵涿赢了。
营帐里面,赵涿喜得手舞足蹈,只听他道:“相爷,我说过,这场狩猎,赢的人一定是我!”
秦桧哪有心思去理会什么狩猎?这次没能杀死赵瑗,接下来更为困难了。当然,他所布置的局,是不能同赵涿这傻子说的,当下淡淡一笑:“恭喜二皇子能够得到圣上的赏赐,微臣与你说过,得到圣上的信任宠爱,方是最为关键,看来二皇子也是听在心上的,微臣定竭尽全力,为您保驾护航,直到您坐上龙椅!”
赵涿并非是傻子,适才秦桧的神色甚是淡然,他虽然不知道是谁要杀赵瑗,但可以肯定与秦桧有关,这般局势,心里倒是乐意看到,是以故意装疯卖傻,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相爷您好好休息,我再去见见圣上!”赵涿说完,转身出去营帐。此时秦熺开口道:“广越道人他们传来消息,有高手暗中保护赵瑗,他们根本动手的机会都没有!”
秦中目露杀机:“早知道我亲自动手,便没有这许多事情了!”
“我儿认为广越道人师徒三人武功如何?”秦桧忽然问道。
秦中道:“广越道人虽然未有臻至化境,但已经在顶尖一流高手之上,南宫镇是顶尖一流高手,潘城弱一些,但也在一流高手之境!”
“若是你出手,能阻止得了他们吗?”秦桧又问道。
秦中目露孤傲之色:“应该没太大问题!”
秦桧眉头皱得深紧:“所以这个暗中保护赵瑗的人,武功甚至还在你之上,赵瑗何德何能,从哪里请来这般高手?”
秦中本是一句谦虚的话,却没想到秦桧出这般言语,心里虽是不舒服,但也没有多言。
赵瑗营帐中,他将玉孤寒所救之事说了,史浩思虑一会,道:“如果是奸相的阴谋诡计,没必要费这么多的周章,莫非这玉孤寒真有叛变秦桧的想法?可是如此,他给的理由也根本不够背叛秦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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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瑗道:“学生也觉得有问题,但细细一想,以及当时玉孤寒的神态,却让学生坚定不移的相信了玉孤寒!”
“殿下须得明白,这天下间没有谁是可以绝对信任的,包括微臣在内!”史浩郑重说道。
“恩师所说,学生一直都记在心上,但不论是恩师,还是玉孤寒,学生举得都是可以信任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倒是有了便是有了,学生也不知道为何如此,也不想知道!”史浩说道。他从小便是赵构养子,看似风光,身份地位极高,但总有几分尴尬,在他的心中,史浩不仅仅只是恩师,更是他父亲一般,反而赵构淡了一些。今日对玉孤寒,却有一种哥哥般的感觉,他确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史浩叹息一声,玉孤寒臭名造成,乃是天下人唾骂的杀人狂魔,赵瑗向来是知恩图报之辈,玉孤寒救他性命,有亲近之感,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
赵瑗是皇子,却不是心狠手辣,不折手段之辈,还知恩图报,念着别人的好,这本该是欣慰之事,但史浩又不免生出担忧。如赵瑗这般人,若是做了皇帝,某些事情面前,定会犹豫难断,那时候对他是百害无一利的。
心中乱糟糟的,一时间史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但见得赵瑗满脸自信坚毅之色,欣慰油然而生,这是自己的学生,不免又有几分骄傲。
玉孤寒并不是最后一个回到军营中的,是以秦桧不坏怀疑到他头上,但他担心赵瑗识破自己真正意图,是以也是难以入眠。
眼下除却身边的亲人好友,他的身份是不能暴露的。毕竟这是要做卧底啊,知道自己身份的人越少越好,尤其是赵瑗更不能知晓,这般以来,彼此之间或许无法信任,但在某一方面,至少不会让其犹豫难断。
从决定潜入秦桧阵营的那天开始,玉孤寒便明白将来要如何做,更是明白自己将来是什么下场,只是每当想起时,还是会有窒息之感。一个人可以不为名,不为利去做一件值得做的事情,但要诋毁自己,将自己陷入危机绝境中,这换做是谁,恐怕都不会好受,若非玉孤寒向来意志坚定,恐怕坚持不到如今。
“不论如何,至少现在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发展!”玉孤寒自语一声,闭上眼睛,脑海里却是柳红妆和孩子,嘴角之处有淡淡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过去了,第二日一大早,赵构领着一干大臣回到了临安城中。不论是玉孤寒,还是赵瑗和史浩,都明白这次刺杀,便这般没有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