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兄弟对决（二）

左秋枝摇头：“你说的这些，我是半点都不明白，好，就算是你有你的大道理，那你为红妆考虑过吗？”

玉孤寒身子不由自主的颤动了一下，目露惭愧之色：“这一辈子我也许对得起天下人，但唯独却是对不起她！”

“你对得起天下人，天下人却是叫了杀人狂魔，值得吗？”左秋枝问道。

玉孤寒确实有些窒息，但他稳住了心神，道：“总得有人站出来的，就算是不被天下人理解，我玉孤寒还是要做这件事情！”

“就是为了那所谓的公平正义？玉孤寒，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这个世界，缺少了谁，还不是一样的运转？”左秋枝怒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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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孤寒道：“这个世界，离开谁都会继续运转，但是如何运转，谁又能说得清楚？”

“玉孤寒，一定是疯了！”左秋枝冷声说道。

玉孤寒道：“不疯魔，何以成佛？”

左秋枝被气得不行，忽然间她觉得玉孤寒有些悲哀，但却又有几分佩服，不论如何，玉孤寒还是她的结拜弟弟，是以便道：“我虽然不理解你所做的一切，但有事情可以去平安客栈的天字二号房找我！”

左秋枝说完，便离开了，玉孤寒却是只能摇头叹息，从一开始，他要做的事情便是没有破绽的，但如今左秋枝却是知晓一切，难道这真是天意吗？

想了一会，玉孤寒又不得不摇头，他杀了这么多武林中人，其中还有仁义山庄的，已然没有回头之路，眼下就算是有许多证据证明他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但这天下又有几人会相信？

不知觉间，玉孤寒生出来几许悲哀之意，但眼下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选择的，既然走上了这条路，也只能迎着头皮走下去了。

仁义山庄，方景初跪在祖宗祠堂里面，看着方天儒的灵牌，他不惊生出来如梦如幻之感，何曾想到，他的父亲，竟然这么早就上去与诸多祖先作伴了。

跪了一会，方景初站起身来：“列位祖宗在上，父亲在上，仁义山庄出的奸贼，我方景初定会亲自除掉，他玉孤寒欠我仁义山庄的，我一定会全都讨回来！”

方景初说完，又是一拜，接着一掀衣衫，走出来祖宗祠堂，却是见得洪秋雁满脸泪水的站在外面。

“一定要如此吗？”洪秋雁说道。

方景初道：“他杀死的不是别人，是我父亲，作为儿子，你告诉我有得选择吗？”

洪秋雁闻言，只得暗暗叹息一声，眼下不说其他，方景初真的能打得过玉孤寒吗？洪秋雁明白方景初，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在这山庄之内，唯有林晓霜才能让此时的方景初冷静。

洪秋雁来到林晓霜的住处，见得她苍白的脸色，一时间却是不忍开口。林晓霜道：“我知道，是景初去找小寒了，是吗？”

洪秋雁点头：“师父，眼下只有您能阻止大师兄了！”

林晓霜道：“这是他该做的，在这山庄里面，也没有谁能拦得住他！”

洪秋雁闻言，心中不由生出几许悲哀，曾经他们是多么好的兄妹，如今却是要拔剑相向，上天实在太会开玩笑了。忆起往昔，她除却叹息落泪之外，当真是满眼迷茫，过去一会，想到方景初的安危，便又继续出了仁义山庄。

林晓霜一个人呆坐在屋子里面，这几日里，她的头发花白了些许，一切都是因为最近发生的糟心事。

“天儒，其实我看得出来，你死的时候很安详，这只能说明你和小寒布有什么局，眼下看着孩子们相互残杀虽是心痛，但是我更希望你用性命换来的计划能够成功，景初苦，可是我知道小寒更苦，因为他背负的，远远不是寻常人能承受得住的，真是委屈这孩子了！佛祖保佑，他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林晓霜向来看人极准，而且乃是真正的智慧人物，她才是真正的旁观者清啊。若是玉孤寒知晓，肯定会热泪盈眶的，因为她最尊敬的人是了解他苦衷的，知晓他在做什么，并且还在祈祷。

破屋中，玉孤寒却是在焦急等待，按着他的计算，在方天儒入土为安之后，以方景初的性子，他和方景初之间总会有一场对决的，这场对决，才是他走近秦桧的关键。

秦桧不是傻子，仁义山庄是何等存在，他心里自然是清楚明白的，如果玉孤寒与方景初之间也反目，就证明玉孤寒所有的路基本上已经断了。

想到这些，玉孤寒心里便有窒息之痛，但他也只能勉强的撑下去，如果天下人此时都理解他，站在他这边，那他如何能够成功卧底在秦桧的麾下，搜集证据，将这奸相给搬倒，绳之于法？

月上中天，临安城中如同以往一般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仿佛曾经发生在临安城中的一切血腥，都像是做梦一般过去了。

以仁义山庄在临安城中的势力，在方景初的布局之下，很容易便查到玉孤寒的下落。方景初走在街上，见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心里面却有几许悲凉，曾经他与玉孤寒是如骨肉的兄弟，而今玉孤寒的杀父仇人，这般转变，连他也险些转不过弯来。

“父亲，当初他舍身为岳元帅送信，您又怎么会明白，有朝一日却是引狼入室呢？人世间之事，果然变化莫测！”方景初不由自语一声，他转身如左边处的一条巷子，往着里面走来，此时玉孤寒就坐在屋顶上，静静的看着他到来。

“你还是来了！”玉孤寒目露沧桑之色。

方景初在玉孤寒前面处三丈停下来，道：“我不得不能，毕竟你杀死的人是我父亲！”

“我不是故意的，是义父······”玉孤寒还没有说完，便被方景初打断：“住嘴，别扯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今日你我，终究只能活着一个！”

玉孤寒叹息一声：“你很厉害，但是要战胜我，没什么机会，更不要说是杀我了！”

方景初冷哼一声，紫电剑出鞘，剑光荡开，宛若水波，远远的指向玉孤寒：“你的寒影剑想必这辈子也没有脸面用了吧？”

寒影剑插在方天儒的身上，此时在仁义山庄，玉孤寒不仅仅只是没有里面用，更是没有机会用，不过武功到了他如今的境界，草木皆可为剑，更何况他手里的这把精钢剑也很不错。

“原来你还真的准备了剑，看来也知道我会来找你！”方景初一抖紫电剑，一抹剑光激射而出，直指屋顶上的玉孤寒。

玉孤寒手中的精钢剑挥动，迎击出去，看似硬拼，但是剑锋微微偏了一下，击在方景初的招式破绽之处，一声清脆的响声传开，虚空之中涌动的劲力，以肉眼可见的波浪荡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