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进步这般快,但今夜你想要在我这里胜过一招半式,那无异于痴人说梦!”秦中是个武痴,最难忍受的事情,便是别人的武功比自己高。当年的武林大会,他曾经败在玉孤寒手上,今日自然有一雪前耻想法,当下他声音传出,弑神刀击下,天空之中,顿然间有凌厉光芒爆闪。
每一道光芒之中,皆是蕴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凌厉刀气,在这一瞬间,玉孤寒感觉到像是整个虚空都要塌陷了一般。
玉孤寒明白,这完全都是因秦中霸道的魔刀之气而生出的幻觉,他提一口真气,在空中一顿,寒影剑挥动,“圣贤剑光”的招式使出,一抹剑光横贯天地之间,宛若雨后的彩虹。
刀芒剑芒相触的瞬间,咔嚓之声尖锐到极致,刺得人的耳膜发疼,玉孤寒和秦中皆是面色刷的一白,但他们并没有就此停手的意思,寒影剑和弑神刀同时而动,卷动的紊乱劲力犀利无匹,半丈之外的一棵老树被击中,一瞬间便碎裂开去。
响动传出,将大理寺的人都给惊到了,只是他们出来时候,玉孤寒和秦中已经离开,唯有那棵断裂在地上的大树证明,此间发生过一场绝世大战。
玉孤寒和秦中皆是身法极快,他们掠开之时,也在进行大战,两人闪身而动,来到这大理寺差不多有二里路距离的一处无人巷子中,各自站在一边。
“将岳飞的尸体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秦中双眼中泛着红色,任凭是谁都能看得出来,此时他的魔功运转到了极致。
玉孤寒冷哼一声,道:“你认为我手上若是真的有岳元帅的遗体,会交出来?”
“冥顽不灵!”秦中的声音被一股冷意给充斥,魔刀再出,就像是一片白云荡开,刷刷之声传来,令得整个虚空都在猛烈颤动。
玉孤寒举剑相迎,两人以快打快,只见得两团人影呼呼转动,眨眼之间,又是几十回合的交手。玉孤寒身子一顿,寒影剑再出,漫天剑影垂落,宛若决堤江河一般,朝着秦中冲击过来。
秦中身子在空中一顿,弑神刀连续攻出几刀,每一道皆是携裹着万钧之力,几次撞击之下,各自在空中一个翻腾,身法变幻,快如疾电。
若以武功而论,两人于当今武林之中,皆是臻至了顶尖高手之列,神剑魔刀,更是难分出高低来。但此时此刻,秦中认为是玉孤寒抢走了岳飞遗体,欲要制服玉孤寒夺回,而玉孤寒恨秦桧杀害忠臣,毁国家柱梁,将一腔怒气都给发在秦中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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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心中皆是有打算,一旦出手,便是半点不留情面,相斗之间,招招皆是要命绝招,但凡任何一个稍有不慎,恐怕立刻分出胜负,也要决出生死。
当初武林大会之上,玉孤寒能够胜过秦中半招,完全是运气和毅力使然,另外最为重要的是秦中有轻视之心,而今秦中将玉孤寒当成毕生对手,一旦出手,自然不会粗心大意,加之两人这一年多以来武功均是大进,要一瞬间分出胜负来,几乎没有可能。
再斗三十余招,玉孤寒寒影剑挥动之间,剑光猛然既然,像是有雷霆之威,快如疾电,但是招式之中,却是又充满了一种莫名之气,仿佛他的招数都是计算好的,但是刺到中途,一瞬间却又发生变化,生出一股自然而然的气息来。
当初秦中会败,与玉孤寒这有意无意的剑招有莫大关系,专研一年,秦中摸到一些门路,加上魔刀之凌厉霸道,一时间,便将玉孤寒的招式给破开去。
玉孤寒知晓秦中厉害,此时并没有多少神色变化,他的每一招使出,均是在有意无意之间,招式大开大合之中,又带着些许轻灵写意,于方圆之间变化,这便是“诸贤之剑”中的“随圆就方”。
秦中的“天魔大法”已经使到极致,每一刀的斩出,皆是随心而发,并没有多少讲究,全都是在劲力与气势的运用之上,与玉孤寒的招式,恰恰是相克的,如此两人的招式一旦施展开来,便像是个老头子走路一般,慢吞吞的。
这般招式乃是由快到慢,其间的变化过程,却是凶险到极致,若是有个眼界高的人见得这场打斗,定然也会震惊不已。
“斗下去也没多少意思,除非你和我同归于尽!”玉孤寒淡淡说道。
秦中额头之上,汗珠子不断冒出来,脸色稍显难看,今日他本是想一雪前耻的,没想到玉孤寒的进步,丝毫不在他之下,正如玉孤寒所说,除非他想和玉孤寒同归于尽,否则根本不可能胜过玉孤寒。
秦中将魔刀一收,道:“早晚有一天,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玉孤寒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没入夜空之中,回到仁义山庄,此间早已宁静下来,唯有方天儒的屋子里面,灯火还亮着。
玉孤寒暗暗叹息一声,他明白方天儒的痛苦,但却是无能为力。正当这时,牧凌丰走上前来,见得玉孤寒,叹息一声,道:“大庄主让您过去一趟!”
玉孤寒此时最怕见得是方天儒,最想见到的还是方天儒,听得牧凌丰的话,便走上前推开屋门,只见得方天儒的面前放着一张绢帛,那绢帛上面写满了字,看上去鲜红无比,像是朱砂或是鲜血之类写下的。
“你终于回来了!”方天儒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神色苍白到极致。
玉孤寒道:“我去了大理寺,岳元帅的遗体不见了,不过秦中来过大理寺,以我的推测,遗体非是秦桧拿走的,想必是狱中某个狱卒敬佩岳元帅,悄悄带走的!”
“只要不落在秦桧的手上,一切都好!”方天儒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玉孤寒道:“一切既然已经成事实,义父您也不要多想,安心养伤,真相总会有大白一天的!”
方天儒道:“这世道多奸佞,但正义向来不倒,皆因有人为正义献身,坚持信念。如果正义倒下了,这世道会变成什么样子的,谁也不敢想象!”
玉孤寒听着方天儒的话,心中忽然间生出一种颤栗的感觉来,似乎方天儒要与他说些什么,他只想调头就走,但一想到方天儒对自己的疼爱,他还是呆呆的坐在床边上。
“圣上并不昏庸,他很有主见,但今日之错事,大部分原因是有秦桧,若无奸相秦桧,想必圣上也不会是非黑白不分,毕竟当初,他也是想过中兴之事,还一以委托岳飞。”方天儒说道这里,不由顿了一顿。接着又道:“自古以来邪不压正,那是因为有正道中有人,如今奸相秦桧权倾朝野,无人能够左右,如果这等奸佞之徒青史留名,而岳元帅只能冤屈而死,那便不是邪不压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