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完成,这老王两口子都挺高兴。
不过事还没完,他们还有家明年要造新房子的亲戚,正等着张楠去收银元呢。
“小张,你还有多少粮票?我堂弟家也等着你去收货呢。”
“我就带过来两万四千斤,还有7600斤多点。”
“那可能还差点。”
听到老王的话,张楠问道:“有多少?”
“大概还千把个银元。”
“那我可没办法了,粮票我这回是拿不出来了,只能用钱补上。下次再来你们这至少半年以后。”
张楠这趟来做好了要一次性全买走的准备,不过真没想到这次的数量这么大,不仅带上了前几天沪上换的粮票,家里的存货也全部带了,两万四千斤粮票还是不够用!
老王也没更好的主意,他亲戚家可不要粮票,只要钱。
总不能挡着不让买吧?
这粮票还得回来私下里算,老王只能道:“那也行,两万斤粮票我们也够用了。”
出门收货,关兴权一手一个口袋,直接提了就走。
这劳力,杠杠滴!
老王原本还不想让亲戚看到这两个口袋,但想了想没好意思说出口。这么多银元,任谁都不会让它离开自己的视线,再说一同来的那个大高个,怎么看都不是个好说话的。
又是整整一千枚各色银元,一圈下来,全国粮票除了留下自个吃饭预备的,全给了老王,最后还付了3400块人民币出去。
这下大家皆大欢喜。
粮票都是在沪上四毛五一斤换的,加上银元到了沪上会处理掉大部分,就算让点价,这一来一回也至少7000以上的毛利。
路费住宿就几百打死,7000块到手!
留在老王家吃晚饭,大快朵颐的时候张楠在那想着:“希望这两户将来别在背后骂人!”
不挨骂那是不可能的,几十年后只会记得这会是不到十块钱一个卖掉,而不会去考虑1986年工资多少。
人就这德行,张楠也一样:曾经多少次长吁短叹,当初什么什么没卖掉就好了,如今值多少多少……
被他背后骂过奸商的人,那是海了去了。
……
一回到招待所,张楠没顾得上休息,将所有120多斤银元再次进行分类。
单单分类各色袁大头就花了一个多小时:“八年袁大头”将来价格会高于“三年、九年、十年”,品相好的全部选出来,看市场动向再卖。
还有什么几个“九年小嘉禾”、“SD大扣”和“FJ大头”也挑出来,甚至还找到个“三年O版。”
带原光保存极佳、将来能进行钱币评级(由专业机构根据钱币保存状态给出一个分数,然后装进专业的透明密封盒内保存,并标明各种数据信息,比如美国的美国NGS。)的也选出来,暂时不出手。
小头、船洋、龙洋也是如此处理,将来价格悬殊的全挑出来这会就他-娘的一个价,卖了是傻蛋!
这下关兴权也帮不上忙。只能看着。
一堆“孙小头”里都找个两枚“五星小头”,运气不错。
看到张楠特意把两枚“孙小头”选出来,关兴权拿过来看了看,问道:“这两个有什么特别的?”
“看着品相不咋地呀?”
关兴权也知道什么是原光,什么叫好品相了。
“哦,一般我们看到的绝大多数孙小头开国纪念币,其实是南-京政府时期发行的,被称为六星小头。”
说着张楠随意拿起一枚普通“小头“,“你看,这背面左右两个星星是六个角。”
“你手里那两枚是民国刚成立那会铸造的是五星小头,数量不多,是两颗五角星。”
关兴权一比较,“还真是,不知道还真不会去注意。”
“不少稀奇古怪的小版别还有不少,不过这会大家还不怎么去区分,我估计再过些年就会区分拉开价格了。所以我把可能会涨价的稀少版别都先挑出来,留着。”
看到关兴权正将一枚银元在手指缝间翻滚,特有范!张楠笑了笑,也照样画葫芦玩了两手。
“哦,练过?”
“好玩。”
张楠还真练过,以前他玩的是一枚“老江南”,把包浆都给玩没了,被他的那些朋友们骂败家、浪费!
不过自个不在乎,有范!
“关哥,你这是?”
不玩钱币的人会这手的可不多,只听说有些老赌徒闲来无事也练过这一手。
“也没啥,就是锻炼手指灵活度,以前没事就拿个袁大头这么玩。”
关兴权不以为意。
大概又是军队里的什么“特殊偏方”,懒得去深究。
“对了阿楠,我感觉你对这圆形的钱币特别感兴趣,很特别的味道。”
“你这么知道的?”
张楠停下手里的活,他是对钱币有特殊的嗜好,因为前世他收藏最多的就是钱币!
买下一幅几十万的书画或一件几十万的瓷器,他最多欣赏把玩几次就放一边了。而新得一枚“老江南”,他甚至能握在手里睡觉!
“那天你看到那个铜盘,眼神还比不过今天一口袋银元倒在桌子上。两眼放光,饿狼一样!哈哈!还有,那几麻袋铜钱,我看你都比那个铜盘感兴趣。”
“那是我层次不够,我更喜欢黄金。”
说完没再理会关兴权,继续低头分拣银元。关兴权也没在意,倒头睡觉。
“上辈子钱币收藏还能有点成就感,太高档次的古玩、国宝就不是自己玩得起的。”心里想了想,就是这个原因。
直到半夜,张楠才将所有银元分类完毕,这时关兴权早就睡着了。
没有在H县多住,因为今天没有返回桂省省会的班车,昨天那陈贵平托关系联系了一辆拉货去省城的大货车,顺路搭上两人。
巧了,还是当地物资局的货车,一辆老钱塘江,双排座平头。加上张楠两个,还捎了三个人。
算上驾驶员6个人加一堆行李,前后两排坐着还挺宽敞。
因为是中午出发,下午3点才到绿城。加上这趟关兴权拍着胸脯说要去坐飞机,两人还得想办法去机场那座军民两用机场距离城区还有30来公里呢,驾驶员同志还有运输任务,可不给送。
想找公交车不好意思,关于去哪坐的问题,车上其他人是一问三不知。
不过也算不错,那位H县驾驶员同志也没把人丢下不管不顾,绕了点路,将两人拉到一个能找到交通工具的地方,靠近机场方向,已经靠近郊区了。
他也不知道哪里有公交车去机场!
好家伙,一到地方,张楠看到一溜的马车、骡车、驴车、人力三轮车!
人家在揽活,运砖头、家具……给钱也拉人。
“得咧,上车!”
谈妥价格,张楠跳上一辆平板马车,晃晃悠悠出发。
原来这驾马车的伙计家住城区与机场中间,不然还不高兴走:嫌远。
“关哥,坐过马车赶飞机吗?”
反正也不急,张楠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打趣。
“你说呢?”
一脸冷酷。
“没幽默细胞!坐着马车赶飞机,还是军用机,老牛-逼了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