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林月心细,事先留了一手捉住了这只望月峰报信的蜂子,但如今望月峰被李墨偷袭过一阵,早已是风声鹤唳,至多不过三个时辰,定会有第二波人前来查看。
林月一脚把那只蜂踩成一团泥巴,秀眉一蹙,“赫连那女人既然已经修成了法相,那多半也会了我们林家的天视地听大法,若是离水太近的地方,定逃不过她的法眼,这东昆仑四处山环水绕的,墨子,看来我们可要逃的快些才行了。”
李墨想了一下,倒不把事情看得太重,“无妨,望月峰此时已成惊弓之鸟,我们担心他们,他们何尝莫不是怕我们,前几天太乙门和望月峰对峙一轮,她们已是从各地召来故旧好友,要到望月峰找个说法,赫连婉容嘴上说的厉害,手底下此时倒未必就能腾人来。”李墨心里倒不害怕挑战,何况他今天尚有一个小时的元婴期,自从那日在墨城和元婴期的尚阳公斗法后,他其实隐隐约约还是想着再试试自己元婴期的实力。
清霞看着李墨跃跃欲试的摸样大急,但她是聪慧的女人,蓝无伤根子底下可是名门正派出身,修成元婴多年,早已是喝叱修真界多年,迎敌对战,岂是她一精于算计的老婆能比的,当然或许赫连婉容有自己独到的杀伤力,但在难以准备的骤然临敌上,却是远远无法和丈夫相比。
清霞知道少年性傲,越是压制他,他反而越想去尝试下,便试图婉转的劝慰,“墨子,这里到底是望月峰附近,我们带着这么多女眷,实在是不适合和敌人斗殴啊。”她顿了顿,“况且我来前,鬼谷子前辈便与我约了,在离此地500里外的落霞镇相见,要是我们赶一赶,未尝不能。。。。。”
李墨扬手就把清霞的话打断,“师姐,鬼谷子是前辈高人,我李墨尊重他,但,我云霄门何尝沦落到要依附别人才能生存的地步?”
清霞何曾想过一项对她乖巧的李墨竟然会拂逆他,一时为李墨气势所慑,竟有些不知如何说话了。
“男人当有顶天立地的气魄,十荡十决的胸怀,便是明日便要慷慨扑死,也决不可一日过的唯唯诺诺。师姐不用多劝,我李墨生就是那种,不会趋吉避凶的蠢人,师姐,不如我们兵分俩路,你先带诸女先行一步。让我再来会一会他望月峰的追兵。”李墨剑眉一挑,傲然说道。
林月倒是颇有夫唱妇随的贤惠,闻言也跟着劝道,“姐姐莫恼,墨子说的虽然任性了些,倒是在理,她望月峰一贯谨小慎微,算无遗算,绝不会因为有人回的晚了,便要倾巢而出来寻人。师姐不如先一步带着她们走一步,也好在前面有个照应。”
清霞面色绯红,愤恼的喝道,“我清霞岂是怯弱之辈,好,既然师弟夫妇起了心思,今日我们云霄门便再让他们望月峰痛个狠的。”说着她竟然唤出了自己的绛雪剑来。
平日里清霞对敌都是用的西昆仑飞云宫宫主太玟真人送的天玑剑,而不是如今手上这柄绛雪剑,因为这绛雪剑乃是一片至洁的雪灵被炼制而成,虽然
玄阴之力盛到了极至,但禁忌也颇多,男子如用这把剑对敌,定要被玄阴之力侵入丹阳,日后莫说内息杂乱,更要绝了子嗣,连阴阳之道都走不了,便是女子用这剑对敌,也受不得如此庞大的玄阴之力,虽然不及男儿受创严重,但是日后难免会得个绵绵不断的痛经啥的。
此剑一出,虽然没有光华,但不知道怎么的清之宜竟然心有灵犀的第一时间朝着这边望来,如此超然世外的女子也会对身外之物有所关注,说来倒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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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清霞一副背水一战的气势,李墨倒是有些慌了,连忙又来劝清霞莫要冲动,现在并不是他云霄门和望月峰算总账的时候,不至于大战未起先就伤了亲亲师姐的身子。
清霞不听,执意要与李墨这个云霄门希望之星,共同面对威胁,大有赌徒输红眼了,便是陨落,也要自己看着俩人同时死了才甘心的味道。李墨大急,指天发誓若是见到情况不对,自己定会开起一天一个小时的元婴期状态,四散而逃,并口口声声说,要是自己开了元婴期状态顶不过对手一次巡逻来袭,那逃也没用。
林月听了也跟着来劝清霞,墨子虽然说得大气,到真不是没有过考虑,况且以望月峰诸姬柳条儿似的柔弱,若是没人拖延战机,确实难以逃脱。林月话说极为婉转,她又本身就是细心,善于说服别人,清霞虽起了傲性,倒也给说动了。
她暗想一阵后倒也觉得有些道理,又把上代师门赐下的四海瓶传给了李墨,方同意先行一步。
时间紧迫,清霞倒也有担待,一旦做了决定,立刻着手准备诸女的撤退,只听她大声呵斥着柔弱诸女的雌威,倒也是位上的厅堂的贤妻。
李墨看着林月依旧偎依在他身边,半天不想动身离开的美人笑道,“美人儿,你留下也帮不了忙,不会也要做些小儿女姿态吧?”
林月展颜一笑,一瞬间的绽放美艳,竟让阳光都褪色了般,她偷偷把手摸进衣服掏出一个香囊,神情郑重起来,“墨子,这是我母亲赐给我守命用的香囊,在秦淮河畔我最危险的时候,是它救了我,今天,也希望它同样能帮到你。”
或者觉得说的太过伤感,林月笑着又添了一句,“恩,或者,就让它见证,你是怎样收拾望月峰的那群蠢货们!”
李墨无言,只连着林月的双手一起紧紧握着那只香囊。佳人恩重,诚为感心。
林月走后,李墨便着手为来敌布置阵法,他本有阵法基础,修成金丹后,在墨城又和鬼谷子探讨了三月阵法,如今他阵法之犀利,也可算当今天下佼佼者了,此阵虽然不及当日仗着墨城布下的阵势,能锁天地元气不给敌人使用,但在给李墨借天地之力上却增益多多。布下阵势后,李墨便在一枝细嫩的竹枝中躺下休息,只等望月峰敌人来攻。
望月峰在赫连婉容操练下,虽是道门,但却是纪律严明,三个时辰才过一小会,便见到远处飞遁俩红一蓝,三道霞光。
李墨嘴上吐出一根竹子,暗叹,
望月峰好大的手笔,随便一次巡逻都是三位金丹中后期的高手,三位金丹后期对一位元婴初期,倒也算旗鼓相当,李墨捏了捏天养白嫩嫩的脸颊,问道,“准备好了么。”
不同于上次借了墨城的地利,这是真正意义上天养和李墨第一出击,小家伙也有些热血沸腾,“李墨,上吧。”
俩人一合体,李墨立刻就进入元婴期状态,只见口中一吐,嘴里那只竹枝便似飞剑般朝着三位金丹后期射去,起初那只竹子还能被人看清竹子的模样,但越离得对方近,便越飞越快,到得最后竟然称了一抹乙木灵气攻击过去。
“小心。”到底是金丹后期的高手,三人各看一方,李墨虽是从侧后方射来的竹子,但仍旧被对方轻易挡去。
但能拖得这一档的时间,已经够了。李墨摇头晃脑的走到三人面前,吟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呼?三位来的匆忙哈。”只见得三人还反应不过来的瞬息,三人已经陷入李墨阵中。元婴原本便是自己独创一界,与人打斗就相当于随时随身带了自己的阵法般,这是未成元婴的人防不胜防的。
“是你!”来人十分惊讶,那俩道红光正是狼牙山五圣中的胡恃才和杨振林,他狼牙山五圣在墨城俩死一重伤,可是吃了蚀血本的大亏,如今仇人见面,自然是分外眼红。
李墨细眯着眼睛,微微一笑,“恩,本人便是诸位想杀之而后快的李墨,俩人有什么意见只管表达出来,在下,专治各种不服!”
李墨一边和几人说着便宜话,一边暗暗把陷入法阵中一时分不清天地的三人移至戍土之气更重的地面上去。
胡恃才和杨振林自然对着李墨喝骂不断,但顺下一人却不同于他们。此人脸削长,但外套,披肩,大褂,衣着极为整齐,头上也束了高高发髻,显得是出席极为正式的场合一般。
并且他说话也极为恭敬,“在下西贡昭仪,听过李墨阁下大闹望月峰的威名,今日一见,深感荣幸。”
李墨见到他口音不是中土人,奇道,“游历武士?”
“正是,在下是西贡修行的武士,还请李君多多指教。”西贡昭仪显得极为谦虚,临阵与敌人讨交情,便是他身前俩位狼牙山俩位军中跳槽的修士也看不起他。
自从中原出了百家圣人之后,天威深重,称雄海内外多年,再加上农耕民族原本就比境外许多民族善于积累财富,因此中原一贯便看不起未得百家王化的境外各族,谓之四夷。却不想天地之大,大道之威,岂是一块土地上便能承载的。
但这游历武士被人歧视,其实倒也有点道理,因为文化不同,和囊中羞涩,他们游历的时候多以挑战为主,不过既然是挑战嘛,难免就有个收手不住,伤人性命的不少。而许多中原门派或因为自己不好出手,或因为对手实力强横,便想了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的方法,便赠给游历武士们金钱让他们特意去找对头的碴,也算半个杀手,因此难免便被人歧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