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夫人切莫冲动!”
远方又飞来一批人,其中一名中年人赶在前方,拱手为礼,“在下乐山高风云,寒月夫人可还记得我这故人。”
“高先生,你不是真武门中人,为何要掺和进来?”林月扬声问道,目光偷偷在李墨身上一瞟,未见其有不悦之象,心中微微定了些。
那高风云却未发现这点,笑笑,“夫人有所不知!前几日真武门内藏的一件宝物被窃,当时在襄阳的修士都受邀出手抓捕盗贼,在下也在其列。”
“那你们是不是就当我们是贼喽?”林月双眉一挑,目露寒光,语气格外地凌厉,毫不客气。
高风云感觉有些奇怪,这寒月夫人历来以交游广阔著称,待人素来和颜悦色,甚至有点以色示人的味道,所以他才肯出头劝解,如今却像是变了个人。难道……难道其中还真的有什么猫腻不成?
高风云一时想歪了,有些后悔。只是,既已出了头,就不能退缩,以免被人耻笑!他笑笑,“非也!我们虽然不知那群小贼是什么人,但已经通过秘法定住其方位,所以一路追赶而至……”
“哈!这么说,根据真武门所施秘法,确定贼人就在这船上喽?”林月并非要与对方真个厮杀,只是设身处地为李墨着想。在修真界混,实力为尊!男人尤其如此。切不可轻易服软,否则谁还会把你放在眼里?就算同意对方搜船,也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林月想的这点,在场的人都清楚,只是真武门中人还真没把一个传言中烟视媚行、喜欢交游的普通修真女子放在眼里。至于那个少年,一傻头傻脑的愣头青而已,不值一提。
“高兄莫与其废话!此女在江湖中游荡,居心叵测,难说就是贼子的同党,刻意在此接应。”
此话未落,一声剑鸣冲天而起,摄魂神音在沧海踏云舟上法阵的加持下,音波有如实质,闻着无不头晕脑胀,如同被塞进一口正在使劲敲击的大钟里……
一干人猝不及防,数人修为不够,直接栽倒在湖中。剩下的人摇摇晃晃,逃出百丈之外,方才面前立住身,一个个脸色发白,体内灵力失去控制,翻腾不休……
“一干土鸡瓦狗,也敢在此猖狂!”
李墨踞舷侧坐,一脸不屑。众人眼下还未恢复,又忙着入水救人,暂时无人与之争嘴。
“小兄弟虽有宝物在身,却也不可小视天下人!”
这句话远远传来,清正平和,深得道门正派修行的精髓。众人闻之大喜,尤以真武门中人为甚,一个个欣喜若狂。
一名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相貌清隽的道士出现在众人面前,身后跟着三人,其中有一蒙面女子,身材高挑秀美,与秦叶有得一比。
“贫道傅山,这位小兄弟曾入我门为贵宾,却不知尊姓大名,实在是失礼。”那道士温和有礼,倒是有点得道之人的样子。
李墨站起身,“小子李墨!”
众人皆惊!李墨近来声名鹊起,知者甚多。尤其是在各种别有
用心之人刻意推动下,凶名远扬。
“原来是云霄门同道。”傅山微微一笑,虽然修行界都知道李墨名义上已经被云霄门逐出,且眼下身居东昆仑太华山云霄宫的月羽也为此明告天下。不过,天下事如何变化,谁知道呢?
“师兄,就算他是李墨又如何?”那脾气暴躁的家伙很不服气,“为了维护真武门千百年的声誉,却是丝毫退不得的。”
傅山微微沉吟了一下,“李少兄不知,那贼子偷去保存在我真武门内的一颗天珠,此事关系到我真武门的声誉,不可不查,还请李少兄行个方便如何?”
“早这么说话不就得了!”
李墨淡淡一笑,冷冷地瞅了那出口不逊的家伙一眼,回头望了眼林月,见林月点点头,“上船可以!搜,却是不行。”
“那就多谢了!”傅山知道这关系到修行中人的面子与尊严,笑着应下,飞身落在船头,“李少兄给贫道面子,贫道也不能做个不知好歹的人。我们人不进船,就让宝物的主人与其豢养的灵物入内找寻,如何?”
天珠的主人?不就是那个以天珠求三清山南青山庄方家满门一百六十四口的玉京峰蔡家孤女么?
李墨寻思着,见傅山身后那蒙面女子从衣袖里捉出只金黄色的小兽,顿时联想起当年在云霄观内,蓝月儿怀里的那只白色闻香兽。从作用判断,眼前这只应该是更为珍惜的寻宝兽。闻香兽的厉害,他是知道的,这寻宝兽的能力估计也不差,那巴南枫叶山庄之人若真是偷天珠的贼人,可还真是麻烦了!
林月却是丝毫不惧,接口应下,任由那只寻宝兽蹿进船舱内。
过了大约一刻钟,那寻宝兽窜出船舱,跑到李墨身边嗅个不停!李墨身上宝物可不少,当天养和那颗极品地珠,就是稀世奇珍,他脸色顿时一冷,正要开口,那寻宝兽已经转身扑会蒙面女子的怀里呜呜地叫,小脑袋摇得更拨浪鼓似的。
蒙面女掏出个果子喂了它,而后朝傅山摇摇头。傅山面露一丝焦急之态,抱拳行礼,“对不住了!扰了诸位的行程,还请李少兄原谅。”
“等等!”那荆山突然开口,刚刚吃了点亏,心中不忿,有心找回点颜面,不等别人询问,做法放出一道青光。青光钻入船舱,瞬间飞回,一切如常。
“我们走!”
没有得到应有的结果,那荆山有些失望,掉头欲走。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那么容易!”
李墨胸中怒气勃发,冷喝一句。
荆山回头,晒然冷笑,“小子,别以为有点名气就能张狂。你眼下不过一丧家之犬而已,得瑟个什么劲?!”
“是么?”李墨本就是个极度自傲的人,此时已然怒急,轻轻冷笑,长身而起,飞至空中,灵力在身旁缭绕;一股巨大的水花跟着从湖面升起,如同一座莲台,托在他脚下。
“你,跪下磕头认错,我留尔一命!”
这荆山如何肯答应,手里出现了把长剑,还没来得及摆开姿势
,却见李墨突然化为一道闪电,他本能地抬手招架,灵力刚出,却已经发现身体一轻,眼睁睁地望着自己的手握着剑,往湖里掉落……
啊!
荆山难以置信地嘶吼,神色里满是惊骇。众人都被李墨这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剑吓到了,一个个呆若木鸡。
傅山一看李墨升到空中,既知李墨这是要死拼。金丹已成的修士,肉身飞行是件很容易的事,要借水托住,那就是要用绝技大招,这可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有心旁观片刻,再出手阻止,却没想到仅仅一眨眼的功夫,荆山的右臂已经被李墨砍断。他心中暗惊!人说这李墨虽然年少,却是心狠手辣,敢杀敢斗,还真是不虚!
“看在同为道门中人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跪下磕头,饶你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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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闪身飞回船头,横剑而立,脚下浪花依旧。凌叶儿一闪身,出现在他的身旁,长剑当胸;令狐崖则不动声色地出现在了船头,肃然而立;几个丫头纷纷跃出船舱,手持兵刃,跃跃欲试;林月也迅速布下寒月销魂阵,蓄势以待……
几个真武门的弟子反应过来,不顾李墨剑锋所向,飞上前扶住荆山,挺有些义气。只是李墨已然出手,就不会轻易放过对方,见其依旧不肯认错道歉,目光里掠过一丝冰冷的寒意,吸气蓄势……
傅山大急,一闪身,拦在两人面前,身前狂风一绕,瞬间立起了道灵力墙,护住自己与身后的同门后,方朝凌叶儿单手行了一道礼,“原来凌师妹也在,贫道有礼了!敢问静元掌门安好。”
“我师傅安泰如故!”凌叶儿不想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微微一笑,“傅师兄,这位荆……辱及我家夫君,落得如此下场,实在是怨不得旁人。”
傅山此时很是为难!不替自己同门报仇,实在是说不过去;但真的动手,着实无谓得很。就算不用考虑东昆仑太乙门和云霄门事后如何看待,就论眼下。从修为上讲,他确实比凌叶儿高,更不惧李墨,只是李墨这一手霹雳雷霆剑,着实有些快得骇人。换了他,一不留神怕也是难挡这闪电一击。不过,单打独斗,他自信可以不给李墨蓄势出击的机会。但若再加上凌叶儿,那事情可就完全变了样。而剩下这些同伴,不见得能斗得过船上之人。
“傅道长,大家同属道门一脉,莫要为了这些许误会伤了大家的和气。”这是,高风云及时出面,顺手将刚从湖里捞出的荆山的胳膊和剑交到傅山手里,“此事暂且搁置,先为荆道长疗伤续肢方是当前第一要务。大家一点口角误会,非是生死大仇,莫要为此伤了道门一脉的和气。”
“凌师妹,李少兄,此事我这位师弟口中不敬,有错在先,自当为此赔礼道歉。但这断臂之罚,却是太过了些!这事交给各自门中长辈来处理。我等尚有急事,就此告辞!”
傅山当机立断,就此下了台阶,交代下一句场面话,转身即走,一干人纷纷跟上。那蒙面女子临走时,却是偷偷瞅了李墨与凌叶儿一眼,眼神里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