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暗笑,想想归元丹对他已经没什么用,剩下几颗给她也不是什么为难事,不过,就这么出手,似乎显得自己在林月的美色面前,着实没什么定性,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林月也没有急着就下手,和声细语地哀求道:“回船上住好么?有沧海踏云舟,又有寒月阵,只要不是元婴期修士来袭,可保大家无恙,好不好?”
“好!”李墨答应地很痛快,而后话锋一转,“不过我要等一位老朋友,你们先回船,我一会就来。”
林月应了,领着十二名侍女上了船,天养随即出现在一棵大树上,低声轻笑,“看不出,墨子你还挺有点女人缘。”
李墨眼前浮起清玄各种灵力冲突起来的痛苦样,长叹口气,“你知道什么?我这也是为以后做准备。天罡正气,好处多,坏处也不少。”
“其实这一直是我想和你说的!”天养嗤嗤笑起,“天罡正气,纳世间九种灵气入体修炼,修行进度快,变化多,威力也大,但各种灵力难以平衡,自然会发生冲突。可是……墨子,只要与我合体修行,我自会将你体内的杂质吸取,保持九种灵力之间的平衡,这才是我一直希望你能修炼天罡正气的原因啊!”
原来是这样!李墨一喜,“你咋不早说?”
“我说了,也得你信啊!”天养很是委屈。
李墨嘿嘿一笑,“那我们找个合适的时间,合体修炼!”他这一日,被高阶修士欺负狠了,对力量的渴望非同一般,有点不顾后果。
天养倒还理智,“不是我不想!记得昨天我跟你说过,你若是未能结成金丹,我一入体,就会将你所有灵力据为己用!到时候修炼到元婴出窍阶段,我一走,你的修为就等于被彻底废掉,虽然从头修行的速度会因为已经有过一次修炼的经验而变得异常迅速,但依然会需要上百年。而且,一个人从有力变为无力,由神仙一般高位跌落回凡间,心里可不好受,到时候极容易因追求进度而走火入魔。所以我才一直没和你提,明白吗?”
哦!看来天养这还真是为自己好。李墨心里既有些失落,又有些高兴。
夜里,李墨回到舟中,打坐修行,偶然间,像是突然被吸入到一个梦中,梦境里一片漆黑,唯有一只怪异的、清明透亮的眼睛在不断旋转。
第二天一早,阳光明媚,李墨想起那个梦,意识到自己的天眼即将开启,既喜欢,又有些忐忑,不知这天眼开得好不好,别弄个垃圾,就冤枉了!他洗漱完,正要和林月一起吃早餐,码头边有人高呼,“李师弟,你在吗?”
李墨一听,这声音很熟,探头一看,是清钺,顿时大喜,没有穿鞋就迎出舱外。两人把臂对视,而后一笑,相携上船。
李墨给林月介绍了清钺,林月有些不情愿地替清钺盛了碗粥。清钺喝了一口,赞道:“好香!这应该是昆仑胜境里出产的五行灵米。”
“五行灵米算什么?”林月显得很傲气,“这是野生的九灵香穗!出产在秘境深处,千年不坏。”
哦!李墨没人教,不知道这方面的讲究,听了急忙喝一口,除了确实很香以外,就像吃黄精一类灵药一样,全身热热的,灵力活跃。
清钺听了“九灵香穗”四字,脸色却是微
微一变,低头将粥喝完,“师弟今天若是无事,陪我去城里逛逛。这次下山,师傅给了我不少零用钱,正好买点灵石一类的东西,辅助修行。”
“好啊!”李墨欣然应允。眼下,在修真界,月旻可以说是他半个师傅。而清钺是月旻的关门弟子,年轻,不大出门,心如赤子,两人见面的时间虽短,个性却是极为相投。
下船,在码头上叫了辆马车,待进了城门,清钺突然开口,“墨子,‘九灵香穗’已经有几百年未曾听说有人在秘境中找到过。不过,原来荆扬交界之地,曾经有两个修真门派、世家,名气甚大,分别叫明月宫与寒山城,都出产这种米……”
“哦!这明月宫,寒山城,后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李墨很聪明,一听就知道背后有点故事。
“明月宫,寒山城,同属于我道家的名门正派,曾经在一千年前称雄东南,百越慑服!云霄门被西北外族高手围攻之时,这两家也遇到了百越巫门和魔教弟子联手作乱,当时东西昆仑忙于抵御西北外敌,无人能去救援,导致两家家破人亡。”
李墨听完,明白这说法,看似合理,却有些不大可信!荆杨之地以南,现在已成了魔门中人盘踞的地方。以魔门与东西昆仑之间几千年来积累下的恩怨,什么情况下,东西昆仑十二脉才会坐视自家道友被生死对头所灭?再说,这西北外敌击退之后,难道局势就真的坏到无法再回头帮助两家重建的地步?此外,他还有个疑问,林月若是明月宫、寒山城这两家的后裔,在东西昆仑的地盘上,完全大摇大摆地亮明身份,而不至于像现在这般遮遮掩掩。
“师兄,这话入我耳,留你心,切莫外传!”李墨笑嘻嘻地说道,清钺点点头,“墨子,你素来聪明,但这几百年前的事,不知牵扯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要陷进去。”
李墨嘿嘿一笑,未置可否!
看到一副挂着胡文写制的招牌,李墨想起几年前曾经在这家铺子买到不少上品晶石,招呼清钺下车。掌柜的还是那个胡人,不过这次拿出来的货却是很差,,胡人掌柜在一旁解释,一是近来雍阳城的修士太多,原来的存货都给买光了;二是因为此次会盟,西北商道断绝,没有货过来。
李墨和清钺有连续走了好几家,都是一个情况,不免有些气馁。
“墨子!”
两人站在大街中央,突然听到一声喊,抬头一看,见已经年近二十、长身玉立的呼延长兴站在一家酒楼的门口,笑容满面。李墨现在看见他,很是不自在,板下脸,瞅瞅他身边的侍卫,自己三个小兄弟没有跟着。
“秦杰、黄勇、路征三人现在都已经是军中小校,此时都在营里当值!”呼延长兴倒是好脾气,大步上前,拉住李墨的手,“我听说你回来了,一直在找,今次碰到,一定要好好叙叙。”
李墨无奈,只得跟着他走进酒楼,却看到两个熟人,司马长风和太叔铭。三年不见,两人都已经有十七、八岁的样子,虽然长相、气势都不错,但修为明显是不如卓云曦,与自己相当。当年两人可是比自己强不少,想到这,他心里很是舒坦。
“李师弟倒是豪气,听说昨日一人就敢面对天台宗十几名秃……和尚,难得!”太叔铭依旧是那副腔
调,很不中听,不过看在曾经同患难的份上,还算客气。
李墨没什么表示,司马长风先起身和入门时间比他们长得多的清钺打了招呼,方才落座,瞅了眼李墨,“本来东城那边灵力波动,我们就想去看看,师门几位长辈却是不许!有赵宗主出头,西昆仑的人不方便再出头。”
李墨知道对方这是在示好,笑着点点头。看来蓝无伤的人缘着实不好,少有人把望月峰与李墨之间恩怨放在眼里当回事。
众人喝了几口酒,司马长风突然想起一件事,“上次小村一别,我和太叔师弟两人回去,潜心修习禁制阵法,改日有空,大家一起去那旧地重新看一看,或许能有所心得。”
太叔铭顿时想起那血煞魔阵,恨得直咬牙。李墨这几年,有空也会研读老米留下的那两本禁制方面的书,但老米对战法的研究却不多,只有几个最基本的,如李墨在那深山古城的乾坤道道口设立的六合迷踪阵就是其一。
三人都有兴趣,很干脆地随意吃了点东西,让呼延长兴找来几匹骏马,直奔那座小村。小村早已经荒废,村民都死了,官府也下令不得有人擅自进入,所以还保持了三年前的样子,一行人在村里呆了一下午,也不知道研究出什么,反正大家各看各的,有什么心得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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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姐姐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晚饭后,呼延长兴特意跟着李墨将清钺送回云霄观,此时双月都已经上了树梢,李墨若想出城回到船上,必须得呼延长兴亲送才行。
“我知道!”李墨瞟了他一眼,“你听好,我不管你老爸怎么看、怎么想,你若敢让我姐姐做妾,别怪我让你好看。”
呼延长兴笑了,笑得挺爽朗,挺有点男人味。李墨眼睛一斜,“笑什么笑?别以为我说着玩!”
“我笑是因为,我发现你的脾气,和你弟弟没一点相同的地方,就这点,两人还有那么一丝共同之处。”呼延长兴的态度很好,“放心!我会好好待你姐姐,她可是雍阳第一才女,既能吟诗作画,又会弹琴下棋,还会操持家务,贤良淑德,我疼她还来不及呢。”
李墨想起姐姐那手捧诗书、如痴如醉的样子,浑身就起鸡皮疙瘩!这等无病也要呻吟的女人,他自认消受不起,既然呼延长兴确实是真心爱护,且看将来如何发展。
“你得罪了佛门,行为处事千万要小心!”
将李墨送出北门,来到码头边,呼延长兴好心劝告,见李墨不以为然,放低声音,加重语气,“墨子,现在中原腹地,都已经是佛门醮场,道家日渐衰微!当朝四位国师,佛门两位,西昆仑与蜀山各一位,也是佛门明显占优。南缘那小和尚,据说是天台宗六世老祖天宫惠威尊者的嫡玄孙,素来得现任天台宗宗主湛然所喜,甚至有传言说,他是湛然的私生子,所以别看修为不高,但地位却是非同小可。且其人长的眉清目秀,很是讨喜,又为人乖觉,甚是得皇家乃至士族权贵之心。道门弟子看他不顺眼的数不胜数,但如你这般当面就不给面子的,却只有你一个。佛门要想换回面子,定然不会轻易罢休。你……你眼下无门无派,上面那些人,高兴了就帮你一下;不高兴,还不由得你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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