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如果钟花落刚才的答案是否,或者说要阻止谢晨他俩,谢晨一个人是没办法,但加上坐在门口的刘蛮,两人肯定可以瞬间制服住钟花落,然后再去找人问路。
这无关什么朋友或者其他的任何关系,只是谢晨必须要去。他必须要去,所以但凡有要阻止他的,都不行。
天已经完全黑了,三人换上了专门的夜行衣,等到午夜了才出发,确实挺隐蔽。
那富商陈福迪家也在城东,不过城东面积也不小,他的家就在最富庶的那一片儿。
三人很轻松的就进入了院内,这陈迪福虽然是个商贾,但是家宅却是盖的豪华无比,方圆几里的地方就只有他一家。
内屋的光还亮着,里面影影绰绰的可以看到几道身影,站岗巡逻的护卫们都站在那儿打盹,谁敢到陈府乱来?
三人直接上了房顶,悄无声息的,像几只小猫一样。
夜已经深了,但下面房间里还有人在交谈着,钟花落悄悄挪开两片瓦,几人望下去,却是那韦真毅和一个肥胖的男人。
两人似乎起了争执。
“你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你爹说了,那是地面下沉造成的,那就是天灾!”
“那可是五十多条人命啊!你能瞒得了那些百姓,你能瞒得了别人吗?”
“那你想怎么样?报官?然后把你舅舅我送到大牢里去?再治你爹一个包庇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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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真毅一下子接不下去了,是啊,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呢?
“连我丰灵剑庄都查的出来,这事情绝不简单,你们怎么瞒得过黑镜司?”
“一口一个我丰灵剑庄,我的好外甥,你得记住,你首先是韦家人,至于那什么丰灵剑庄,真以为这丰灵城是她钟离瑶的?
你以为陛下,为什么把庄将军派到丰灵城当守将?真是外界传闻的君臣不合?庄将军可以说是我北仁楚现在的第一大将,而且正值壮年,来丰灵城为何?还不是为了制住那丰灵剑庄!”
陈迪福见韦真毅皱着眉头,说不出话来,冷哼一声,索性继续说下去。
“这丰灵城的文武官员,除了庄将军,剩下的都拧成了一股绳,因为谁都不是那丰灵剑庄的对手,他丰灵剑庄查出来又如何?只要他敢插手,立马就有无数人伸出刀子砍。
舅舅知道,你自幼就是一副好心肠,肯定见不得这样的事情,所以当初你要进丰灵剑庄,我们也是没有阻拦,但现在不一样啊……”
陈迪福说到后面语气也是软了下来,虽然自己是眼前这人的舅舅,但一是官一是商,自己也不敢说什么重话。
韦真毅思索了半天,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
“不知舅舅后面是何安排?那黑镜司可是只忠于陛下的,想绕过他们,恐怕不容易。”
陈迪福见韦真毅这么快就抛开了那些没用的念头,不由得一阵欣慰。
“那晚事发之后,我赶紧安排人去放火,希望能把那些房屋杂料烧干净,没想到还是没处理干净。不过也没关系,这事是由你父亲负责的,到时候,只要让那几个活下来的贱民顶罪就行了,他们为什么能活下来?还不是因为是他们干的?”
说完似乎很满意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突然见到一道身影从屋顶飞下,浑身穿着黑衣,整个人倒立着,一剑在前,直奔他面门而来。
韦真毅也是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一掌推开陈迪福,然后翻身一滚。
飞身而下的正是谢晨,他本来今天来就是想问个清楚,没想到他们自己全给说出来了,而且居然还准备栽赃给那些活下来的人。
听到最后谢晨终于是忍无可忍,直接一剑指下。
韦真毅不愧是在北院弟子,躲开第一剑之后剑也立马出鞘,一个横扫划向谢晨,谢晨也是一挡,几乎是落地的瞬间发出冰刃相接的声音。
一切都是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被推到一旁的陈迪福直接摔了个七荤八素的,刚刚那一剑差点直接给他刺穿了。
他也是很快反应了过来,高声喊着有刺客有刺客,很快就有十来个刀剑出鞘的护卫冲了进来。
这么大间宅子,居然只有十来个护卫,倒也是奇怪。
来不及多想,这十几人已经围住了谢晨,本来还在房顶上的钟花落和刘蛮也是直接跳了下来,打散了呈包围架势的护卫,不是他们下来的晚,而是谢晨刚刚下的太突然了,他们都没反应过来。
十几人对三人,一时间竟是谁也拿谁没办法。
他们三人都穿着夜行衣,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韦真毅不认识谢晨和刘蛮,但总不会不认识钟花落的剑,更为纤细,剑柄后挂着一个粉色装饰。
屋内充斥着陈迪福“杀了他们杀了他们”的喊声,兵刃交接的碰撞声,还有家具倒落是声音。
“住手!都给我住手!”
随着韦真毅的几声呵斥,屋内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宁静。
谢晨三人背靠背被围在中间。
“钟师妹,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韦真毅还没认出刘蛮和谢晨两人,皱着眉头看着包裹在黑色里的钟花落。
钟花落见状也不掩饰了,直接摘掉了头套,谢晨和刘蛮也都摘掉了头套。
韦真毅一见居然是这两个小子,顿时火冒三丈,指着钟花落指了几下,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然后突然哈哈大笑了两声。
“师妹,你们刚刚都听到了什么?”
“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听到钟花落的回答,韦真毅的脸上却是露出来几分哀伤的神色。
“师妹,其实你是知道的,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说完这句话,眼里的哀伤神色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你们,都别动手!”
他对周围的护卫们说了一句,直接横剑冲向了钟花落三人。
以一敌三,居然丝毫不落下风,护卫们果然没动手,只是呈包围状不断变换着位置。
四人很快从屋内打到了屋外,谢晨刘蛮二人学武不过半年,虽说很努力又有名师指点,但积累总是不够的,钟花落对练武的兴趣向来不是特别高,只是为了完成师父的任务罢了。
现在跟一个练武这么多年的人搏命厮杀,完全被压制了。韦真毅手下丝毫不留情,招招都是奔着要害出招的。
“师弟,我可以从正面牵制住他一会儿,你俩找机会!”
说完也不管别的,右手反握剑横在身后,闭眼呼吸了几下,一脚踏地,直接奔韦真毅而去,速度比之前竟是快了许多。
“庄主居然连灵炁功法都教给了你,哼,你又能学几分?”
本来只能被动防守的钟花落这次居然能跟韦真毅打得难分难舍,周围的护卫们感觉情况不妙,就要动手。
“我说了!谁都不许动手!”
一句话刚说完,就被钟花落打了一掌。谢晨和刘蛮抓住机会,绕道了他后面,刘蛮跳起举起剑条就要劈下,谢晨和钟花落一前一后,两剑刺向中间的韦真毅。
韦真毅却是丝毫不慌乱,深吸一口气,右手持剑挡向钟花落,左手一把抓住刘蛮的剑条,然后向下一扯,直接砸向谢晨。
三人的出招,全被挡了下来。
韦真毅似乎是趁着这口气,一脚踢向谢晨的胸口,谢晨被踢飞几米远,倒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刘蛮也被一拳砸在地上。
钟花落一剑被挡,赶紧避开,似乎也是坚持不住了,半跪在地上用剑支撑着。
韦真毅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缓缓走向钟花落,见她还想反抗,直接一挑就把她的剑拨飞了。
“呵,你们?拿什么跟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