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北歌应该闹心的,还在后面。
他一个凡人之躯,混在修士圈子里,本身就是个异类。
而且而且他还是一个秦妃称之为朋友的凡人,更加的引来无尽麻烦。
其实也不难理解,并不是这些仙二代或者仙域未来一代都是草包,闲到找一个凡人的麻烦,而是修真界本就这么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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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青年才俊聚首一处,并非是奔着什么共享盛会,亦非求道,这样的美好愿景。
无方仙域,或者说无方文明,繁衍数十万年,修真是文明根本,进阶之路更是力量与权力的体现,门派之别则是一种社会法则。
如果换成普通人听得懂的话来说,现在的情况,其实就是一种外交。
每个仙门、每一方势力都有自己的利益诉求。为了这种诉求,更加深了他们对力量与权力的渴望。
他们之间是友是敌,是合是仇,可能并不比地球上国与国之间的外交来得简单。
此时此刻,人皇殿宝船上这场外交盛会的焦点,无疑就是秦妃。
她就像一把天阶的绝世杀剑,有人欲得之而霸天下,有人怕他人得之而斩己身。
还有人心存嫉妒,恨不得把秦妃这把剑废掉,自己就成了人人争抢的那把天阶之剑。
归根结底,无非还是力量、权利。与那些所谓的文明政体、那些钢铁巨舰的科技文明、元素涌动的魔法世界,甚至纯粹只有兽性的星兽文明,没有区别。
可惜的是,秦妃这把利剑并不好相与。
本身在年轻一代中便是鹤立鸡群,又受一众贵子名郎的追捧,无从下手时,自然就把她身边的那个凡人当成了从侧面瓦解利剑的一条捷径。
“来来来!”公子诚率先引领众人的目光到了云北歌身上。
云北歌在角落里窝了那么半天,也终于引人瞩目起来。
当然了,公子诚并不想瓦解利剑,他要的是占有。
而自幼被培养出来的王者做派,又不允许他看上的东西身边存在半点污渍。即使没有任何威胁,公子诚也不允许它的存在。
所以,他和云北歌自然而然的便站到了对立面。
无它,只要是秦妃身边的男人,他就要除去。公子诚管这叫成为王者的必然素养。
面带热情,却是话里藏锋。
“与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秦妃仙子的知交好友,叫”
好吧,公子诚还不知道云北歌叫什么呢。
只得停下介绍,向云北歌拱手,“倒是疏忽了,还未请教高姓大名。”
“小六子。”云北歌站起身形,老实作答。
“小”公子诚乐了,不愧是俗世庸人,连个名字都没有吗?
“好好好。”
公子诚一副坦然之态,与众人继续引荐,“这位是六公子,仙子的朋友。”
“朋友?”
众人挑眉,看着云北歌的眼神各异。
有好事者已经暗运灵威,探知了土鳖没有修为的事实。
就算没探知的,也大多从公子诚的言行之中,看出一丝不同。
此时,一个锦袍华服的瘦高青年挤到近前,正是大魏太子魏无忌。
上下打量云北歌一阵,便颇为戏谑的调笑道:“原来是仙子的朋友,久仰久仰!敢问六公子师承何派,是哪位名师的高徒啊?”
魏无忌明显就是故意为难,一个没有修为的凡人,哪来的门派,又哪来的师承?
可是,云北歌哪懂这些?还真当魏无忌是有心要问。
低头犯难,心说,老子活了两辈子还真没拜过师。
立时昂然:“我没拜过师,算是自成一派吧!”
“自成一派?”魏无忌眉头挤弄,险些笑出声儿。
与身旁的公子诚、青木紫英等对视一眼,心说,这小子挺能吹啊!
青木紫竹和迦叶红莲更是嗤之以鼻,把头转向的别处。
这种没本事,还爱吹牛的男人,最令人生厌。
而青木紫竹转头的同时,还不忘揶揄秦妃一句,“哼,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不一样,什么货色都能厮混一处!”
自成一派?!
把仙域新秀榜上这些家伙都问个遍,也没人敢说自成一派这种大话吧?
“好吧!”
魏无忌满眼无奈与嘲弄,明知故问道:“那不知六公子是何修为?有机会定要讨教一二。”
“我?”
傻憨憨的云北歌还不明白这是人家在嘲笑他,如实做答,“我是真阳独脉,根本没修为,乃是以武入道。”
“噗!!!”
魏无忌真没忍住直接喷了,“真阳独脉!?废废物榜上的那个真阳独脉?”
“呵,呵呵。”干笑一声,直接看向公子诚。
只见公子诚脸都绿了,对着众人尴尬一笑,“对不住,体察不周,体察不周。”
说完,调头就走,连嘲弄云北歌的心情都没有了。
众人也是一哄而散,好像从未来过。
魏无忌更是呆愣愣地看了看天,“看这架势,要下雨啊”
说完,僵着身子转身,跟着大伙儿一块儿走了。
青木紫竹与迦叶红莲更是幸灾乐祸,临走时越过秦妃身旁,扔下句,“自降身价!”
真阳独脉!废物榜上那个真阳独脉!
公子诚都觉得自己丢人,他招引众人来嘲弄的家伙,居然是个真阳独脉的纯废物,他居然把这种人当成了威胁?
这种人连让他们浪费一个呼吸的资格都没有,转头就走,更说明连一句表面的客套都不想有。
这就是现实,修士与凡人之间是天与地的差别。
凡人在修士眼中连蝼蚁都算不上,而凡人眼中的修士却与神无异,受到什么样的待遇都是理所当然。
“他们怎么走了?”
云北歌还有懵,聊的好好的,怎么说不理人就不理人了呢?
对此,唯一没走的秦妃有几分好笑地看着云北歌,“你真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什么?”
“他们在嘲笑你。”
“嘲笑我?为什么?”
“因为你是废材呀!”
“我”云北歌愣住,仔细回想,好像那帮孙子眼神儿、语气确实不太对。
不确定地问向角影,“他们嘲笑我了?”
角影也懵,“没,没有吧我听着,说话都挺客气的啊?”
“”云北歌一翻白眼,倒是忘了,这货比自己还呆。
回头越想越不对,“那为什么又走了呢?”
秦妃回答,“因为发现,你连被他们嘲笑的资格都没有。”
“日啊!”云北歌登时大怒,就要掏刀。
“妈了个巴,没特么一个好东西,逗我玩!?”
“哈!”秦妃忍不住了,云北歌此时真是可爱的要死。
急忙拦住他,“算了,和这些人有什么好争的?”
“还说?”云北歌瞪眼,“你早看出来了是不是!?为什么不帮我?提醒我一下也好啊!”
只见秦妃怂着肩,“为什么要提醒呢?让他们误会,让他们离你远远的,不是更好?”
云北歌不懂,“好好什么?”
只见秦妃意味深长地白了他一眼,“你越不堪,我越安心呀!”
说完,飘然而去,留下云北歌在这儿浪费脑细胞。
“我越不堪,她越安心?”
“我越不堪,她越安心?这特么是什么逻辑?”
没忍住,又去问角影大叔,“她几个意思?”
角影作沉思状,“我觉得吧”
撇着大嘴,煞有其事,“这女人口味有点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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