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虞沧望着窗外走神的样子,小姜轻轻地碰了一下他,
“你怎么了小虞哥?”
虞沧回过神来,摇摇头,“没事,就是没事。”
顺着刚才那个猜测,他发现好像很多事情都得到了解释。
譬如让他一直费解到了今天的关于陆知对他的态度的问题。
如果陆知和自家女友真是父女
那在剧组那会儿,他老人家没有提着刀半夜来自己酒店房间里拜访一二也算得上是极其有涵养了。
而到了现在这时候,自己已经和陆沅儿确定了关系,也没有要不负责任玩玩的想法,那好像也不用太心虚
嗯,应该不用吧。
虞沧想了想,转头对小姜道,“今天录制完节目,我和你一起去工作室那边坐坐。”
小姜疑惑地歪歪脑袋,“诶,不直接回家吗?工作室那边小虞哥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呀。”
虞沧的工作室是在京城有办公地点的。
只不过一直都是姜若英在主持工作,虞沧自己很少过去。
虞沧面色平静,澹定道,“不着急回家的,我也得关心慰问一下员工。”
“哦哦,那好吧,我和小姑姑那边说一声。”
安排完这些,虞沧看向车窗外。
四月下旬,已经到了春季景色最好的时候。
道路两边的大白杨和悬铃木枝叶青翠,令人心旷神怡。
作为古都的京城,这会儿还是有许多春游的好去处的。
虞沧思忖了一下,低声自语道,“玉渊潭好像还不错”
“怎么样,好吃吗?”陆知温声问道。
“嗯嗯~”
陆沅儿将一小块梨膏糖放进嘴里,甜得眯起眼睛。
梨膏糖算是魔都那边的特色糕点,口感甜如蜜、松而酥、不腻不粘,清肺止咳。
陆知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女儿,
“你啊,成天就让你妈和你外婆操心,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身体。”
无论今日的现代交通多么便利发达,只要孩子远行在外,家中亲人总是挂念的。
尤其陆沅儿这丫头,还不到十八岁的时候就跑到京城来了,更是令家中担忧。
陆沅儿离家的第一年,陆知就发现,原本作息规律从无例外的妻子,开始时不时地在深夜辗转反侧。
无非是在担心这丫头罢了
好在这几年的时间下来,家里人也算是相信了陆沅儿能够照顾好自己,才放心了许多。
虽然还是时不时得为她操点心吧。
陆沅儿知道这是自己的不对,不好意思地一笑。
“爸,你这次怎么突然来这边了呀,知否的后期制作不是还没完成吗?”
“嗯,是还在进行,不过已经协调好了,一些工作可以线上完成,”陆知微微颔首,“这次过来,是帮你徐路遥叔叔完成一些事。”
知道陆沅儿对这些的兴趣不大,他也就没有再多聊。
他“随意”地扫了眼屋内的陈设,问道,“今天有事情要忙吗?”
“没有哦,单曲和v的录制都要过些天,通告也前几天刚刚赶完。”
“那怎么起这么早,不多睡会儿。”
“额”
陆沅儿心虚一笑。
帮男友带早饭,设计穿搭这种事情,似乎不太适合在这儿说出来。
她眨眨眼睛,道,“早睡早起身体好。”
老父亲一时竟无言以对。
你读小学幼稚园那会儿,怎么就没见你明白这个道理呢?
不过大概看了看屋里的布置之后,陆知稍微放下心来。
似乎不是两个人一起住。
看来陆沅儿这丫头还没有把进度直接推进到令他忧心的程度。
他倒是不反对女儿恋爱,对某人,嗯暂时也没有什么讨厌的想法。
只是作为一个父亲,他有些担心自己女儿被感情冲昏了头脑而已。
或许他的想法有些老派,但在他看来,细水长流才能经营好一段感情。
回头看了看陆沅儿,他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收了回去。
“怎么了爸?你今天怎么有点怪怪的?”
看着陆知犹豫的模样,陆沅儿小心翼翼试探道。
陆知在片场时候对虞沧的态度,令她还不敢直接将自己的感情状态和盘托出。
用狄童彤那个游戏狂魔的话来说就是,先稳住发育一段时间。
看着陆沅儿谨慎试探的模样,陆知突然想起了徐落英和自己地下恋爱的时候面对老太太时的样子。
没忍住轻声一笑。
即便再不情愿,女儿终究还是长大了,有了许多自己的心思。
而身为人父,自己所能做的,似乎也只有远远注视着。
如果有一天她摔了跤,知道了疼,自己才能去把她扶起来安慰。
摇摇头,将这些心思清空,陆知从沙发上起身,
“没事,我就先走了,今天还和你徐叔叔有个聚会。”
陆沅儿合上玻璃罐的木盖子,乖巧地点点头,“哦哦,好,那我送你下去。”
陆沅儿送陆知出门,下了楼。
虽然陆知说送到楼下就好,但陆沅儿还是坚持着要送他到成大的校门口上车。
校道上,陆知一边往外走,一边对陆沅儿叮嘱道,
“虽然梨膏糖对嗓子有些好处,但你也不能单指望着这个治好咳嗽,平日里少吃辛辣,多喝水。”
“知道啦知道啦。”
从虞沧嘴里听到的话,陆沅儿又从自己父亲嘴里听到了一遍。
“可别嫌我烦,都是你妈让我转达的。”
“她还说了,如果你总是这么折腾自己身体,就过来陪你小住两个月,正好春节那会儿她还没把这边逛完。”
一听这话,陆沅儿立即举手“发誓”,“我保证明天就不咳嗽了!天天喝一缸水!”
陆知无语一笑,“还一缸水,你姓陆,不姓牛。”
陆沅儿嘿嘿一声。
将陆知送出东门,陆沅儿从手机上替他叫了一辆出租车。
没有让两人多等,出租车不一会儿就到了。
“快上车吧,爸。”
“嗯,好,忙完了再找你吃饭。”
陆知点点头,向女儿道别。
不过临上车之际,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突然转身,看向了陆沅儿。
“怎么了爸,落东西了吗?”
“不是,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上次你从对门出来你对门邻居,住的是谁?”
陆沅儿眼睛先是扑闪了一下,然后才看向别处,声音里有些发虚,
“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