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面如死灰,神情凄淡,只是沉默不语,一点反抗的意志都没有了,看着很是黯然。
蓝裳客却没在动作,脚步轻移,反而瞬间向后退开几步,细细扫过这两姐妹的神情体态,但见那绿衫少女神情狼狈,柔弱凄然,乃是她前所未有的样子。
“唐少侠”一时恍惚,他其实是不想伤害她的,从来不想。更不用说,让她像此刻一样狼狈,一样难受。
可随着魔种发泄,他发现自己,看到未来的妻子这样难过,其实也没有那么为难。
——或许,这是因为他其实没有那么爱她,又或许是因为他曾在她这里受过许多挫折的缘故。
除了觉得像是在欺负女孩子,有点太逊了。
他并没有别的感想,反而暗暗舒了一口气,那是一种别样的轻松自在。
不管是小仙女还是慕容九,此时都失去了斗志,满脑子都是残酷的幻想,一颗心仿佛吊在将要喷发的火山口上,手脚却是钻心的冷。
她们不知道下一个瞬间会怎么样,也不知道蓝裳客会做什么事,烦躁、焦急、忧虑便一起涌上心来,只觉得这一生从未有这么难受过。
再不甘又怎么样,或许下一个瞬间,就要丧命于此,此生便终结在这里了。
小仙女的近身拳脚没能施展,慕容九的暗器更是没找到机会使用。
九姑娘到底还是九姑娘,心气极高,死也不愿意窝囊的死,她没有难受多久,突然脆声喝道:“菁姐,咱们再拼一次,要是就这样死了,咱们算得了什么,不恶心吗?值当什么呀!”
小仙女顿时醒悟,叫道:“大不了便是一死!又有什么!”
说着,两人同时执剑抢攻,已不打算守御什么自身要害,招招均是攻势,均是又凶又狠。
这才叫搏命,这才是搏命。
如此一来,果然威力大盛。
二女只攻不守,拼上命丧黄泉的代价,也要让他付出点代价。
——也不必在受到侮辱折磨以后再死,那样就太不值得了。
碰到这个恶人,算她们倒霉,命不好。
但他也别想好!
蓝裳客手上的乌骨折扇,指向二人要害,二女却浑然不觉,全然不理,小仙女右手使剑,左手则将拳掌擒拿的厉害技法使将出来。
慕容九亦是一手使剑,一手用起了人间九秀最擅长的暗器手段。
“唐少侠”眸中锋芒大盛,狂声笑道:“好,这样斗才有点意思!这样斗,才让人喜欢!”
他偶尔也从折扇里发出一二暗器,却不怎么凌厉,闪身在二人剑锋之间不断穿梭,依旧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两女愈打愈狠,却怎么也刺不中他,小仙女还中了一枚蝴蝶镖。
可她拔掉了镖就继续打,无视了腿骨间的疼痛,莽极了,也勇极了。
突然听得那蓝裳客仰首一声清啸,忽然窜到二女之间,又伸指分别往二女的剑上弹上一弹,只闻铮铮两声响,两柄长剑顿时往天飞去,震颤鸣动。
蓝裳客再一指扣在小仙女脖颈间,这美人两眼翻白,往后软软倒下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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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裳客纵身而出,震荡的先天真气,将双剑一下扫到远处,重重击在树腰上。
然后,他一步一步逼近着绿衫少女。
慕容九脑海之中一片混乱,只下意识后退。
夜里穿林拂叶的风吹起她的衣带裙角,卷起的衣角,翻飞如蝶,香汗浸湿的后背,浮起深深的凉意。
迷蒙之间,夜来香的香气熏得她有些晕眩的感觉。
双足踩的每一步,都是那样软,那样轻飘飘的,找不着方向,亦没有让她踏实的地方。
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力,这样害怕过。
心尖在颤动,不由自主地恐惧着什么。
当他扣着她的手腕,将她推到树边上时,九姑娘的心就如堕深渊一般,沉沉地落来下去,下意识咬着唇瓣。
男子的声音,温热的吐息,欺在她的耳边,低低的笑意,“你很害怕我?我看起来很可怕吗?”
绿衫少女极力保持着镇静,闭着眼睛,颤声说道:“你……你杀了我吧,求你……别……别这样待我。”
然后她身子就是一僵,因为那人炙热湿润的口腔竟包裹住她一边的耳垂,竟是将少女白玉般的耳垂当做珍馐一般,一点一点舔舐品尝。
慕容九的眼睛睁开了,乌睫颤动,里面的情绪则无措、绝望。
那双修长、苍白的手,在她眼里简直比妖怪的手还更可怕。
那双手缓缓解开,她的衣襟,拉开脖颈附近的衣服。
“别?别什么?这样又是哪样。”
“你敢用美色为利器,好,我受着,现在……我就想尝尝这颜色的滋味,你怎么就不敢了?”
墨色的发交错纠缠,他的脸庞逼近慕容九的脸,两人的呼吸汇聚在一起,额头顶着额头,她不能闭眼,只能愣愣地看着他。
那张清隽端丽的面容,在她的眼里心上都渐渐烙下了痕迹。
绿衫少女感觉自己似已不在人世,什么也听不到,周围,都是那样的寂静,好像静得能听到露水凝结、滴落的声音。
缠绵的绮色,就像一个悱恻多情的梦。
绿衫少女神情恍惚,她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是不真实的,她雪白的肌肤上,浮现薄薄的红霞,娇嫩的肌肤上,激起一层麻麻的粟粒,脊背紧紧贴着粗糙的树皮,生生地疼。
他冰凉的唇落在她的朱唇上的时候,身体各处便渐次滚烫起来,不自觉地战栗,背心却泛起丝丝的凉意。
——仿佛每一寸呼吸都被他给吞了下去,再不是她自己的了。整个人不知出于什么境地下,就像被海浪几度卷起放下。
泪水涟涟蜿蜒流下,落在衣襟处,留下斑驳的痕迹。
魔心深重的人,伸臂紧紧拥住她,在少女雪白的侧脸脖颈间,轻吻重啄,留下绯色的印记。
直到她温热的泪水,落到他的脸庞上,一阵很大的夜风吹过,激起刺骨的凉意,蓝裳客才猛然清醒过来,怔怔地望着无声落泪的绿衫少女,退开一步,两步……
他甚至忘记帮她拢好有些凌乱的衣服,艰难地转过身去,对着皎洁的月光,就打了自己两耳光。
‘我……我怎么能干这种事,这算是什么?欺负女人算什么?’
‘她是我的未婚妻子啊,我怎能这样欺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