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元连忙上前迎去,含笑道:“桓老,多日不见,可还无恙?”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桓彝。
当日桓彝借助神幽-洞天之力晋升道尊之后,司马元便很少再与其会面,一来是因为那位皇甫宫主似乎要挖他墙角,而且他看桓彝这边也是‘郎有情妹有意’,既然如此,他稍作思索之后,便未曾阻拦,毕竟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阻拦不了,与其将桓彝强行摁在神幽-洞天,让双方仅有的情分消散,不如顺水推舟,帮人帮到底,他当日便将桓彝撮合给了皇甫道神。
其实也不算撮合,毕竟当年皇甫道神与桓彝也有过交情,只是没有和王导这么深罢了,当日桓彝入道,算是给了两方一个会面的机会。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一个是久旱逢甘霖,一个是雪中逢新炭,‘两情相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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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结果司马元倒未曾关心,但他相信那位大舅必然会安排好这位大长老的。
司马元看着正踏空而至的桓彝,脸上笑容真挚,笑道:“看桓老满面春风,便知又有喜事,恭喜恭喜啊。”
桓彝闻言老脸一红,颇有些羞忏,司马元见此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一脸惊异地道:“桓老,你来真的啊?”
桓彝嘿然一笑,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瞒小友,桓某新纳一小妾,快要过门了。小友倒时可要来喝喜酒啊。”
司马元闻言还真有些啼笑皆非,居然让他歪打正着了,他不由些感叹道:“桓老你还真是老当益壮啊”。
桓彝朗声大笑,拉着司马元便向宫殿迈进,但甫一进入,便脸色一变,如临大敌。
只见殿中赫然有两位道尊与五位半步道尊存在,如此力量在整个浮黎都是首屈一指,不可忽视啊。
桓彝一脸惊异地道:“小友这是。”
司马元微微一笑,脸不红心不跳地道:“不瞒桓老,他们都是我神幽一脉之人。”
他拉着桓彝介绍道:“这位乃是李重阳李道友”。
李重阳连忙行礼,桓彝则肃然还礼。
李重阳看着被司马元亲热拉着的桓彝,其与轩辕烨、陈灵真等人一一见礼,他此刻心情有些五味杂陈,同为道尊,人家乃是这位天尊的‘道友’,而自己却是区区一介奴役,可谓是人比人气死人呐。
司马元对着李重阳、轩辕烨二人笑道:“这位名唤桓彝,乃我神幽贵客,你等日后或可亲近一番。”
桓彝向着两位道尊拱手道:“不瞒诸位,桓某入道之前,曾受惠于司马小友,而桓某不才,正忝居神幽-洞天大长老席位,我等算是一家人啊。”
李重阳、轩辕烨闻言心中一震,相视一眼后尽皆大喜,纷纷客气连连,有说有笑。
如果他们未曾看错的话,这位桓彝桓老爷子似乎与洞主乃是同一境界,而他又是神幽大长老,如此说来,那整个神幽一脉不就有了四个道尊了么?
桓彝心中慨叹,这数月之前,他连道尊都不是,那时的他觉得此生或许便会这般过去,但谁能料到,所谓时来‘时来天地皆同力’不正是他桓彝的现照么,至于‘运去英雄不自由’这句理应送给萧氏那位了。
随后众人落座,桓彝抿了一口茶后,对着司马元笑道:“不知小友归来,未曾及时拜见,还望小友勿怪才好啊。”
司马元摆了摆手,笑道:“桓老这话就见外了,以你我关系,何须如此。再说,真要拜见,理应我去拜见您老才是。”
桓彝神色一怔,继而朗声大笑,颇为开怀欣慰,这小子一直就是这么谦虚礼让啊。
两人稍稍打趣几句后,桓老神色渐收,看着司马元言道:“小友今日唤我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司马元微微拱手,沉吟少许后,神色稍肃,沉声道:“桓老也知,小子自三月前出使太虚天洞后,便对山门这边来往较少。对于门中发生诸多大事也无法尽知,今日请桓老前来,便是想再次聆听几句桓老的教诲。”
桓彝闻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司马元后,目光有些复杂,轻声道:“小友这趟太虚之行可算是为山门立下了大功了。”
司马元精神一振,而旁侧一直侧耳倾听地李重阳、轩辕烨等人也不禁看了看自家洞主,司马元立功,那他们这些鹰犬自然也会获得不少利益,甚至日后出洞天后,也会水涨船高。
司马元当即问道:“还请桓老为司马元解惑”。
桓彝清了清嗓子,缓缓言道:“小友当日离开山门之后,玄真洞天那位便进了太清秘境。”
司马元闻言色变,呼吸都为之一窒,有些口干舌燥地问道:“结果如何?”
话一出口,他便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结果如何还用问么,要那位真赢了,就该山主大人与太虚洞主前往域外御敌了。
岂料桓彝苦笑摇头,“结果如何我也不知,甚至山门中除了萧毅斋萧洞主与皇甫宫主外,其他人一概不知。”
司马元微微皱眉,沉吟稍许后,继续问道:“莫非当日那两位是在他们二人陪同下论道的?”
桓彝叹道:“此中内情,桓某也不曾获悉。皇甫宫主也未曾透漏丝毫。”
司马元思索点头,轻声道:“原来如此”。
随后他目光一闪,神色幽幽,不着痕迹地问道:“不知萧氏那位上天后,那位萧洞主与清虚洞主他们有何动作没有?”
桓彝看了眼司马元后,沉吟道:“萧洞主自那位上天后便从未离开过玄真洞天,清虚洞主似乎还在与外界联系,但观其联系的渠道,似乎是清霄灵崖那边。”
司马元瞳孔一缩,暗道果然,看来真德天后并未骗他。
他脑中飞快运转,而今萧隋飞天御敌,山门内自然无法再打击他,否则定会让不少人心寒,毕竟倘若浮黎果真这般对待有功之臣,那这诺大的山门也必将消散。
甚至若非萧隋在离开山门前往域外之前,去了一趟太清秘境,他这次登天必会成为浮黎的英雄,乃至整个灵神域钦佩的圣人!
可惜,当他去了一趟太清秘境之后,那性质便变了,从主动御敌变成‘战败贬谪’,发落到域外。
两者不可相提并论啊。
司马元目光复杂,轻轻一叹,看来暂时动不了萧毅斋了。
甚至包括萧氏旗下的诸多小界都无法动,还得当宗门英雄遗物般照顾。
但这也算是皇甫氏族与萧氏之间的默契吧,只要你听话,那山门就不动你;若是你还敢乱跳,那你就是犯上作乱、被贬域外的贼子,届时没收你的浮黎小界,将你驱逐出玄真洞天,一切没商量。
看着司马元似乎有些深沉,气息渐渐危险,桓彝或多或少地知道一些司马氏族与萧氏一族之间的恩怨,他犹豫了片刻后,轻声道:“司马小友听桓某一句劝,眼下时机微妙,不可轻易挑起内讧,尤其是不能对萧氏动刀子啊。”
司马元沉默片刻后,忽然展颜一笑,对着桓彝轻轻颔首道:“桓老放心,司马并非不识大体之人,
自然明白他萧氏心中可是我浮黎的‘英雄’,岂敢乱来?”
桓彝心中松了口气,其实他今日前来,除了告知司马元诸多山门大事外,还带有皇甫道神的任务,那便是稳住司马元,让他不要添乱。
司马元虽不知这些,但也知道,此时此刻,想必山门内外谁都不希望山门处置萧氏。
揭开这一节后,司马元继续问道:“不知山门可还有其他大事发生?”
桓彝闻言拍了拍额头,笑道:“你看我这记性,还真有一件大事。”
司马元笑道:“桓老只管道来,小子洗耳恭听。”
桓彝脸色露出一丝古怪,看了看司马元后,嘿然一声后,言道:“小友可知圣溟洞天的苏洞主于数日前投于皇甫宫主座下,甘愿当一介供奉,并自愿卸去圣溟洞天之事?”
司马元闻言大震,当时失声道:“什么,苏洞主要献出洞天?”
桓彝目光复杂,甚至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里面,他幽幽地言道:“不错,而且他已经献了。”
司马元闻言愕然,而旁侧本是听得云山雾绕的七人却是神色大骇,他们无法理解为何有人会将这偌大的洞天献出,难道不心疼么?那人到底怎么想的?
司马元闻言长长一叹,沉思良久之后,方才叹息道:“这位苏道友好大的魄力啊。”
桓彝轻轻颔首,深以为然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在苏道友身上可谓是诠释的淋漓尽致啊。”
司马元嘿然一声,“看来这位苏道友的道行之高,恐怕在我等之上啊,桓道友,日后你可得小心咯,别让这位苏道友将你挤下去了。”
本是一句玩笑话,未料到桓彝还当真了,只见他肃然颔首:“小友所言甚是啊”。
两人闻言后,同时大笑。
其余人不知为何,但也陪着大笑。
唯有轩辕烨与李重阳等人似乎看出点名堂来了。
笑罢,桓彝忽然大有深意地看了眼司马元,似笑非笑地道:“听说道友这次前往太虚天洞时,曾与那位玄真洞主有过照面,而且令其铩羽而归,如此才令萧氏那位独木难支、单枪独马的面对老山主,结果嘛,则是双双落败,都去了域外。”
司马元闻言脸色大变,继而神色凝重地道:“桓老这话是听谁说的,其心可诛啊!”
桓彝闻言也当即醒悟,色变道:“此人如此言语,是要将小友推向风口浪尖之上来啊。”
司马元脸上露出阴晴不定之色,脑中不断闪过几道身影,首先排除桓彝,虽说他也有可能,但令司马元受创,与他并无好处,甚至若叫有心人发现,还会让人觉得他忘恩负义、吃里扒外,所以不是桓彝!
那么剩下的人中,都有可能!
最后司马元再排除皇甫道神、灵瑶洞主,一个是不屑于用那种阴谋诡计的小道;一人则是因司马乾的关系,不会明面上针对他司马元。
至少司马乾在世时不会。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萧毅斋、陈景清与苏若煜了。
他微微皱眉,而今苏若煜投了皇甫道神,那自然可以将他排除,毕竟一旦苏若煜窝里横,要内讧的话,首先便会被皇甫道神警告,然后给自己通个信儿,再不济也会借桓彝之口,将其意思传达。
而此刻看来,似乎苏若煜那里并无丝毫动静,而且正值拜码头的关键时刻,他不会如此不智的乱来。
最后,司马元目光锁定在萧毅斋、陈景清二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