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元轻轻颔首,随即笑道:“不说神庭,咱们浮黎内部还有一大滩子事儿呢。”
桓彝闻言一笑,“倒是桓某杞人忧天了,有司马洞主在,任他是七子也好,八子也罢,通通给我镇压了!”
司马元苦笑摇头:“小子虽然骤升高境,但诸多秘术根本一窍不通,境界底蕴仍旧太过浅薄,不可小觑天下英雄啊。”
桓彝闻言露出赞赏,颔首道:“不错,不说别的,就是那神庭七子之首的天枢子便不容小觑,相传其修为早在八百年前便已晋升灵神,一身神道修为早已出神入化,而且还修有传说中‘瞒天’术,上可蒙蔽天机雷罚,下可入测九幽冥府,即便是阎王殿主都曾着过他的道。”
他大有深意地道:“而且,曾经的他能在短短两百年内攀至灵神,而今八百年过去,不知其究竟在化道这条路上走了多远了。”
司马元闻言肃然,轻轻颔首:“小子记下了”。
八百年前便臻至灵神,那而今他必然踏足道尊境,甚至还有可能在道尊这条路上走的更远!
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那位神庭天枢子至少也是道尊境存在,甚至比中境只高不低!
司马元暗道,此子日后必是一位大敌!
桓彝笑了笑道:“我观小友虽新入道虚,但一身修为极其凝炼,想来从山主大人那里裨益不小。既如此,或许司马洞主可以展望一番‘灵神九子’了。”
司马元眉头一挑:“灵神九子?”
桓彝颔首道:“不错,方才所言的神庭七子便是由灵神九子而来。灵神九子,便是灵神域九大至尊势力最强继承人!”
司马元心中大震,脱口而出地道:“最强继承人?”
桓彝点头道:“不错,最强继承人!此战乃是百万年前九位初代至尊所立,意欲在各大至尊势力内挑选出最强之人。”
旋即他目光深沉,一字一句地道:“此子便是日后下任至尊的候选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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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元心神荡漾,九大至尊候选人之一?
“莫非九大至尊不是靠自己双手打出来?”司马元几乎将这个问题脱口而出地道。
桓彝闻言笑道:“何谓至尊?”
司马元闻言,沉吟片刻后言道:“至尊,天下之至极也;天地之极尊者。”
桓彝不置可否,“还有么?”
司马元神色一怔,继而问道:“意欲成为至尊,修为需为圣人境。”
桓彝轻轻颔首,旋即又摇头道:“至尊必是圣人,圣人却并非至尊!”
司马元脑中当即浮现两个名号,顿时明悟,轻轻颔首:“明白了”。
这个其中,似乎还存在着某种传承!
他目光一闪,忽然轻声道:“莫非,这下任至尊之位还需要前任至尊认可?”
桓彝轻轻颔首:“这便是正统!”
司马元轻轻颔首:“难怪”。
桓彝轻声道:“因此,今次的至尊候选者之事,你必须拿到手。”
他笑着道:“这可比太清宫副宫主份量大多了”
。
司马元笑了笑,颔首道:“原来如此”。
桓彝再次言道:“另外,当小友成为至尊候选之一后,还需注意,在你之前,尚且还有好几拨后训着。”
司马元当即傻眼,“还有好几拨?”
桓彝大笑道:“不错,莫非你以为这数十万年以来,就你一位年轻俊杰不成?”
司马元心中有些失望,随后便轻轻颔首:“如此,便说的通了。”
桓彝大有深意地道:“咱们这位太清宫宫主与玄真洞主便是至尊候选人之二”。
司马元顿时恍然,随即便意识到一个问题,既然有如此之多的至尊候选者,为何只有六个洞主。
当他问出之后,桓彝笑着回道:“当然是因为一个萝卜一个坑,不然司马洞主以为如何?”
司马元轻轻点头,“如此说来,这洞天之主还有另外的吸引人之处?”
桓彝突然问道:“小友当日见到山主后,印象如何?”
司马元神色一怔,不知为何对方如此问,心中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吐露点事情:“山主大人道法高深,如同天威,非我等凡俗俗子所能企及。”
他正有疑惑间,忽然灵光一闪,目光炯炯地言道:“莫非这圣人境的机缘在这洞天之内?”
桓彝目光复杂,轻轻颔首道:“道友终于明白了,也不枉我一番解释。”
司马元闻言脑中一阵跳动,这一刻他突然想到了瑶池秘境,这个正在向着‘洞天’演化的小秘境一旦成功进阶,是否意味着其可以承载道尊天罚之力?
答案是必然。
那么同理,神幽大洞天能否承载司马元晋升圣人境的天罚之威?
这个问题,司马元还无法知晓,甚至他都不敢轻易去尝试。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缘何在觐见皇甫山主会从其身上感受到天道之威了。
洞天进阶到一定程度,其内已然自成体系,山川、河流、森林以及原野等等,当五行因素筹齐之后,便可演化四象,继而再分天地人三才,最后分为阴阳两极、太极化一,成就‘境灵’。
事实上,这个时候的境灵已然有了一丝‘天道’的真意。
而其后晋升洞天、小世界乃至大世界都是让这个‘境灵’不断向‘天道’演化的过程。
而作为秘境之主的司马元自然便是‘造物主’、‘创世者’!
同理,当倘若司马元能促使神幽大洞天不断演化,甚至更进一步成为类似于皇甫山主修炼之地的那种小世界,便可反哺界主成为圣人境!
司马元目光闪烁,如此说来,那浮黎仙山已知的小世界便有三个。
赫然正是皇甫山主坐镇的那个,隐神宫内青铜门以及萧氏一族掌控的祖地。
这三个小世界便可供养三位圣人。
当然,既然能供养圣人,自然也能供道尊修士修炼。
此外层次稍低一阶的便是六大洞天,不过司马元明显感应到,以洞天之力,只能供养一位道尊,倘若再增加,便有些‘供血不足’了,一旦洞天失衡
,便会有天灾人祸降临,届时五行混乱、四时时序、阴阳颠倒,世界大乱。
司马元忽然言道:“若照前辈这般说来,恐怕希夷洞天究竟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
桓彝有些纳闷,问道:“莫非小友能将其抢回来?”
司马元摇头失笑道:“小子怎有那等本事”。
桓彝皱眉不解,正欲言语时,忽然语竭,当即醒悟道:“小友是说卢洞主。”
司马元当即止住,轻声道:“天机不可泄露”。
桓彝轻轻颔首:“小友不提醒,我倒还不曾想起。”
司马元微微眯眼,轻声道:“若是考虑到这一层,那当日太清宫议事之究竟就值得琢磨了。”
桓彝顿时心领神会,顺着他的话说道:“按照小友所言,当日乃是玄真洞主推荐王导,但真正道出的却是皇甫宫主,那么这位王族长究竟向着哪一边?”
司马元眼露思索,轻声道:“王导昔年乃是皇甫宫主的一大臂力,后却急流勇退,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桓彝言道:“此事老夫倒是知晓几分”。
司马元心中一动,问道:“不知是因为何种原因?”
桓彝刻意压低声音,轻声言道:“有人猜测是因为其手中的蛛网让皇甫宫主感到了忌惮,但真正原因传闻还是那位王导‘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意欲改天换地!”
司马元心中一震,竟有些口干舌燥地道:“你是说那王导竟然要当太清宫宫主?”
桓彝目光复杂,轻轻点头,有些唏嘘地道:“此事当时我等圈子中也算是个公开的秘密。那时王导背后还站着一位大能!”
司马元心中一跳,下意识地收束心神:“是谁?”
桓彝看向司马元的目光有些复杂,轻声言道:“隐神宫初代宫主!”
司马元当即变色,几乎失态地道:“你是说王导是隐神宫那位的人?”
桓彝轻轻一叹,失笑道:“这有何稀奇,难道那等存在手中就没有几颗棋子么?”
他犹豫了片刻后,问道:“小友而今贵为隐神宫主,想必已然见过那位了吧?”
司马元脸上露出阴晴不定之色,此刻的他心乱如麻,未曾料到青铜门内那位手中还有另外几张牌,那将他置于何处?日后倘若事有不谐,对方是否会将他舍弃?
还有,这次萧氏一族、皇甫氏族两方斗法,那位究竟站在哪一边?
若是力挺皇甫山主也就罢了,毕竟是同一阵营;可要是他瞩意萧氏一族呢?那将他搁在哪儿?
他自然不会真的以为皇甫道神那几日的温煦和蔼乃是对于他的,而是看在站在司马元背后那位存在的面子上。
同理,当日他之所以能觐见皇甫山主,其中很大的因素便是隐神宫那位。
否则你以为是个人都能觐见山主大人啊。
眼看司马元目光闪烁,脸上更是变色连连,阴晴不定,桓彝似乎能看穿其心中所想,目光复杂地言道:“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隐神宫那位恐怕是准备两头押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