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一,司马乾失踪、陨落或者说被囚禁之事,必然是浮黎仙山六大洞主存在所为。
当然,那位太清宫主也有可能。
但此人乃是司马乾大舅哥,司马元亲大舅,他怎么会对司马乾动手?司马元眼神渐渐露出清明,吐出一口浊气,他回头看了眼白玉牌坊,司马氏族人早已消失不见。
张智简也不知何时回到身边,其脚下的司马皓正苟延残喘,瑟瑟发抖;观其神色,似受到了极大惊吓,满眼恐惧。
司马骐见族长回神,当即上前将司马氏族离去之事禀告,并言道:“回禀族长,二叔祖先前传话来,希望族长前去一躺,说是有事相商。”司马元心中一动,随即颔首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司马骐躬身告退。
张智简对着司马元言道:“我听闻太清宫有邀,不知少主有何打算?”先前一战,张智简并未参与,故而不清楚司马元已与诸位洞主打过照面,故而有些担忧。
司马元神色平淡,回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何可惧?”
张智简看出司马元地信心十足,有些欲言又止。
司马元笑道:“张老放心,此行并无大碍。”
张智简轻轻颔首,“少主小心为上,须知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司马元点头示意明白,他看了眼司马皓,当即毫不迟疑轻轻向下一拍。
一道闷哼声响起后,便是一道痛入骨髓的凄厉惨叫声,随后便彻底陷入昏迷,不省人事了。
旁侧正欲接手将司马皓囚禁关押的司马骥当即愕然,及至司马元眼神看来,他忍不住打了寒颤。
他还以为族长是个心慈手软之辈呢,未料到会下此辣手。
司马元自然不知对方所想,摆手道:“司马皓犯上作乱,胆敢冒犯司马氏族长之威,按族中律令,理应枭首;且又有叛族罪孽在前,视同谋逆,理应当场诛杀。然念在其护持家族数百年,没有苦劳也没有功劳,免其一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故废其神境修为,允其重修上境。”
此话一出,四周气氛当即冷上三分,如堕冰窖。
司马元摆手道:“拖下去吧”。
司马骥躬声称诺,依言将司马皓拖走。
及至众人都离开后,张智简问道:“不知少主何时随我去见那位?”司马元转头看了过来,问道:“张老所言之人可是族中二叔祖司马承宗?”
张智简眼中划过一丝讶然之色,继而颔首言道:“不错,原来少主知道这位。”
司马承宗虽是司马氏族二把手,但一直隐匿在幕后,如同老族长司马毅的影子,即便是司马氏族不少庶脉之人都不知道有这号人物的存在,更何况还是初来乍到的司马元。
司马元目光看相太清宫方向,“诸位洞主急邀,耽搁不得。待我回来后再去见那位。”
张智简轻轻点头,“少主心中有数便好。”
司马元身上云气飘忽,正欲动身之际,忽然转身对着张智简言道:“能否清张老将司马华提到二叔祖那边,除了先行代我拜访之外,司马还想清教二叔祖该如何处
置这勾结魔宗的家族败类。”
张智简闻言身形一疆,沉默片刻后,脸上露出苦笑,随即言道:“少主何须如此。”
司马元提步踏空,头也不回地淡声道:“老族长既将族长之位传于小子,那么不管是宵小之辈的牛鬼蛇神,还是通天彻地的魑魅魍魉都要安分守己。否则,就别怪司马心狠手辣了。”
看着声音渐去渐远,身影更是消失在天际的司马元,张智简目光复杂,轻轻一叹,身影也渐渐消失不见。
太清宫,位于浮黎仙山最中央,被六大洞天环形包围,如众星拱月般傲立于浮黎之巅。
先前诸位洞主对战刚过不久,复要再次相距,且还如此坦然、理所应当,倒令司马元惊讶不已。
此刻的他,正伫立于一座百丈大厅之内,其屋顶成塔尖,通体青金似铜,却又是非铜非银,似金似木,颇为神奇,几乎与凡间木塔一般无二。
司马元注意到,在‘木塔’墙壁之上似绘有诸多人形显状图,有光头身披黑袍,脚踏星空,负手仰观世外,神色凝重;有青衫长袖道人提剑四顾,神色茫然,宛若远游之子;也有铁血中年,横行无忌,霸气侧漏,仰天怒吼,仿佛在怒怼上天的不公;亦有单衣老者,一身朴素,行走在苍茫星宇之上,闲庭信步,如过家门。但更多的则是一幅幅仗剑走马、提刀砍杀之样,而在诸多神秘人物四周却尽是黑暗,无边无际,永无尽头。
黑暗的边缘,没有时空宙宇,更谈不上石烂海枯;有点,只有那如若无边地狱的深渊墨黑色,让人一看,便会被吞噬掉所有。
“司马洞主可知圣塔顶部所绘图案是为何物?”一道轻柔声音传入耳畔,渺若灵音。
司马元转头一看,传音之人正是端坐在其左前方的灵瑶洞主郦瑶。
因司马元尚无资格入席,无法参议太清宫议事。但今日不知为何,宫主传令其可入内听议。
此刻宫内除去玄真洞主萧毅斋、辰虚洞主陈景清与太清宫主皇甫道神尚未抵达,圣溟洞主苏若煜、希夷洞主以及郦瑶洞主皆已抵达。
若论势力而言,苏若煜可谓单枪匹马,难敌司马元等人三人矣。
不过仅此乃是在太清宫议事,众人自然不会失去分寸在此地动手,故而还算相安无事。
但昨日恩怨虽已搁下,但逞逞口舌之利却是在所难免;而三人中唯有卢希夷与苏若煜争锋不下、愈战愈久,终在苏若煜脸色青红相间之际落败结束,此刻其正郁郁寡欢,故作冷漠高深,讳莫不言。
卢希夷乘胜而归,意气风发,神清气爽,遂自顾自闭目养神,全然不理司马元与郦瑶二人。
郦瑶倒还无妨,但司马元毕竟初来乍到,诸多秘事、礼仪以及规矩尚还不清楚,颇有自来之则安之之意。
此刻听闻郦瑶话中似有指点之美意,他自然虚心接纳、诚心请教。
他摇头言道:“晚辈不知,还请前辈赐教”。
郦瑶今日一身盛装,她淡妆轻抹,眉眼浅描,顶上凤髻承冠,颇为雍容华贵,如同天后灵妃,好似九天玄女,瑶池圣母。待司马元回音之后,她顾盼自若,温润柔音徐徐而至,
如同仙音灵曲般回荡在司马元脑海:“小友当知我等所处之地乃是我浮黎镇山之宝‘仙浮塔’内太清天的太清宫内,此地位于仙浮塔第二十九层,上可通八荒四极,周游洪荒宇宙。”
司马元闻言脸上一阵肃穆,心里却不禁一跳,就这破地儿能周游洪荒宇宙?
郦瑶似能窥知司马心意,她眉眼一舒,宛若月牙,笑意盈盈地看了过来,笑着传音道:“小友切勿以为本宫是在夸夸其谈,诓骗于你。”
司马元当即心神一正,连忙躬身回音道:“不敢”。
郦瑶笑着传音道:“看来小友还是不相信本宫,否则岂会是是不敢?”
不敢可不代表没有。
司马元眼角一抽,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忽而又想到这位神通广大,或许能探知他内心想法,赶紧收束心神,不再胡思乱想。
但早已将‘他心通’、‘问心决’以及‘探灵术’皆修至登峰造极的地步,以司马元区区灵神后期的心境修为岂能阻挡她的探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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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瑶似笑非笑地瞥了司马元一眼,让司马元心虚不已,他当即扯开话题,问道:“前辈刚才提到我等所在之地乃是我浮黎仙山镇山之宝‘仙浮塔’,不知此宝品阶为何,其效用威能又能达到几何?”
郦瑶收回目光,提到镇山之宝,她眼中露出一丝复杂,暗叹道:“仙浮塔玄妙莫测,非道尊之上不可掌;至于威能效用,妾身也不知其具体详情。小友若真想知道,或许可往山中‘圣藏阁’亲察,说不定能有所收获。”
司马元闻言当即心神一凛,非道尊不可掌那便是真正的‘道器’了。
灵神域自元婴往上,需迈过半步灵神,再以邀天之幸渡过天劫,成为纵横四海六合的陆地神仙,方才算是在修道之路上真正的登堂入室。
在灵神域修道界中,半步灵神算是中坚力量,元婴存在便是构成世界的基础,而在两者之上的灵神强者便是各地的霸主,譬如各大一流势力宗主、门主等。他们占据着灵神域都主流,也是各大区域的山大王,牢牢控制着整个灵神域的所有资源与良才美玉。
据守灵河川脉的以灵脉为业,修炼、兜售、贩卖乃至抢夺;坐镇城池的则以‘仙俸’为生,借助城池的聚集效应而来压榨其辖境内的子民,如同凡间的贪官污吏,吸食民脂民膏;雄踞一方的大小霸主则更为舒适,长年累月的接收着麾下势力、组织、奴仆乃至外族的孝敬与供奉,可谓‘仰观天上仙,俯揽地上钱’。
不过这些人,依然生死不由己,旦有意外将至,依旧朝不保夕。
因为在这些灵神之上,尚有道尊行走四方。
灵神域既是九大至尊势力垂拱而治,自然不会容许‘小小灵神’吃空整座天下,故而除了各大山头势力例行‘仙俸’之外,为防止彼等刻意压榨底层,造成暴动,九大至尊势力还各自组建了巡察神卫,以监察四方,维持秩序。各派巡察神卫的首领便是一位货真价实的道尊存在,随时巡查各自辖境山头。
司马元环视一周,继而惊讶道:“莫非今日要诸洞齐至不成,不知有何大事尚需六洞脉主与宫主联席会议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