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出山

厢房之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张神医的脸上布满了汗珠。方牧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生怕打扰了张神医的施法。

木灵心脏里蕴含的生机随着张神医的催化在源源不断的输送到老夫人的身体中，随着木灵心脏生机的流失，心脏所散发的光芒变得愈加黯淡。

待到木灵心脏完全枯萎成一块褐棕色木块时，老夫人的脸上也出现了一抹红晕。方牧在一旁都能感觉到母亲体内盎然的生机，甚至比他的气血都要强盛几分。

“起！”张神医的意念落下，一颗绿宝石浮起。那颗绿宝石正是木灵皇族的象征，此刻被张神医牵引，化成了糜粉，笼罩在老夫人的全身，“封！”张神医大喝道，那绿宝石化作的糜粉透过老夫人的衣物，覆盖到了老夫人的肌肤之上，封住了老夫人身上生机的流失。

方牧大喜过望，“老神医，家母已经？”

“老夫人现在体内的生机已经旺盛无比，甚至比起你来都不逞多让，现在方将军你可以安心了。你现在可以去看看令堂的状态了，记住，收敛气息，不要运作功法。不然，以老夫人刚恢复的羸弱身体，很有可能抵挡不住你的气息而仙去。”张神医吐了一口长气，淡淡道。

方牧有些难为情，自幼与外族厮杀的他，无时无刻不运作功法。一方面是因为自己要保持那不怒而威的气势。另一方面是因为自己作为一军统帅，安危十分重要。

“老神医，能不能？”方牧有些为难道。

张神医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道：“如果将军是但心自己的安危，那老夫现在就转身离去。”张神医说罢，大力甩了一下自己的袖子，转身离去，似乎在表达对方牧的不满。

“老神医，我没那个意思，实在抱歉。”方牧道歉道，母亲刚好，现场怎么能够没有这张神医。他收敛气息，停止运作功法，微步走向床边。

老夫人被张神医催眠了，此刻正在熟睡，方牧拉着老夫人的手，激动的眼泪都留下来了。他知道，在母亲卧床的这些年，她遭遇了太多苦难了，而自己又常年征战，没法待在她的身边。

“娘，孩儿不孝，从今天起，我就卸下职务，陪在你的身边。”方牧泪如雨下，曾经的他想要逃离母亲的约束，认为兵营才是男儿一生的归属，可是多年的战斗手上沾满了鲜血，也变得多疑，他厌倦了这种生活。曾经也想过回到家里，娶妻生子，守在母亲的身边。

今天他看到了母亲的状态好转，心里的喜悦是前所未有的，这也就坚定了他的决心。

就在他感概，为未来做打算的时候，背后突然被一直手臂刺穿后背，他回头看去，张神医一脸冷笑。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方牧怒目而视老神医。

“为什么杀你，难道留着你去挑起更大的战争，你抵御外族不假，但是你每次去征战，你可知道那些母亲、妻子门多恐惧，他们害怕自己的儿子或者丈夫被征兵，去那战场上牺牲，现在的仙天大陆，十室九室无儿郎。皇上已经和外族妥协，向外族称臣，虽然有失颜面，但是却是可以休养民生。在你屠戮木灵族的时候，我就想要杀了你，可是你修为高深，我没法杀掉你，可是木灵皇子找到我，愿意以自己的性命换取你的性命祭奠他死去的族人。这等大义，我敬佩，为了万无一失，我只好把戏做的逼真，这才卸下你的防备，将你击杀。”张神医义正言辞道。

方牧惨笑道：“当我第一次举起屠刀的时候，我就知道，有一天，我必将死于刀下，可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早。老神医，我母亲那里不会有什么事吧。”

“放心，方将军，医者仁心，你母亲那里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就可痊愈，我自会照顾。”张神医看向方牧，一代强者，竟然被自己一个医者杀死，者也许就是命吧。

“那就好，娘，孩儿不孝，下辈子我一定不做你儿子。那就劳烦老神医了。“方牧咽下了那口气，自己也该歇息了，以自己手上的鲜血，自己死后，会在十八层地狱吗？

在他气息将断的时候，耳边萦绕着一阵女声，“方牧，你醒啦，太好了。”方牧心中想道，自己将死之人，怎么能够醒来？可是神奇的是，他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红通通的大眼，“我去，这牛头马面长这么漂亮？”方牧吃惊道。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让我听听。”那眼睛的主人是一名少女，此刻正冷眼看向自己，沉声道。

方牧顿了一下，这是师姐周茹啊，我去，这是在做梦啊，这么真实。于是自己也不顾及什么，便起身一把抱住周茹，激动喊道：“师姐，我娘想见见你。”方牧的手还不老实，往周茹的屁股上摸去，他想的是，在梦里，便宜能占就占。周茹的脸都红了，方牧听到了一阵阵嘶吼的声音，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发出的声音。接着，他被一脚踹飞，这熟悉的感觉。

于是乎方牧飞了出去，在飞行的过程中，方牧无不感叹，这梦，真他娘真实，连痛觉都这么逼真。

可是接着他听到一老者的声音，“小丫头，你也别怪这小娃子，我为他疗伤的时候，他产生了幻觉，现在的他，还以为现在是一场梦呢。”老者满脸堆笑。“本性奸诈狡猾猥琐下流，在梦里他的本性一览无遗。”周茹冷哼道。

方牧脸拉得老长，嘴巴张得老大，他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刚才，自己才是在做梦，他无比后悔刚才得做法，“得想个办法，否则非得被师姐弄死。”方牧冷汗落下，打了个冷战。

方牧装疯卖傻，呵呵傻笑，这可吓坏了周茹，周茹担心问道老者：“华爷爷，我师弟他该不会脑子被我踢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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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面色古怪，看着方牧，叹息道：“唉，这小娃子刚从梦境中走出来，神魂是最脆弱的时候，被你这一脚给踢成了憨子，可怜啊。”

牛逼啊，大爷，知道我在演戏，竟然如此配合，好样的，方牧心里想道。

周茹闻言，十分焦急，拉住老者那破旧的衣裳，“华爷爷，你医术高明，你要救救他啊。”

老者叹息了一声，眼里像是回忆往事一般，脸上一副沧桑道：“我在师父坟前发过誓，一个人我这一生只救一次，再有什么事就是他自己的命数了，我就不管了。”老者背过手，一副高人风范。

“华爷爷！”周茹死拉硬拽，那老者原本破旧的衣裳又被扯出一个大洞。“师姐。”方牧看到师姐这般模样，已经感动的不得了，师姐竟然这么在乎自己。正当他要卸下伪装的时候，老者开口说话了。

“好吧，小丫头，我曾经还在师父坟前发过一个誓，只要谁能做我的徒弟，我就实现他一个愿望，我且问你，你愿意当我的徒弟吗？”老者正声道。

周茹跪到地上，“弟子周茹，拜见师父。”其实就算老者开口，自己也会去向老者请求做他的徒弟，因为老者医术高明，说不定他能救醒自己的母亲。

老者眉开眼笑，扶起周茹，“好徒弟，我这就去给你这位师弟看看。”嘴里啧啧称赞。

“那个师父，我师弟皮糙肉厚，恢复能力极强，他的问题我感觉已经不大了，我想你能够救助我的母亲。”周茹面露难色，看向方牧，一副歉意。

方牧傻眼了，呆呆地看着周茹，久久说不出话来。

老者闻言笑道：“哈哈，小丫头，我曾经在师父坟前还发过一个誓，凡是有孝心的人，我能再实现他一个愿望。不要着急，我这就去救你那可怜的小师弟。”

方牧在风中凌乱，暗中骂道，你个小老头太没原则了些，你在你师傅坟前到底发过多少誓你自己都不知道吧。还一个一个说，害得师姐做选择题，最后受伤的是自己。

可即便是这般想到，自己也不能表现出来半点，配合着老者完成了“治疗”，自己还要装出一脸震惊，急忙谢过老者，在与老者的交谈中，他了解到。

老者名叫华安，是一个炼丹师，他来这黑风老林是为了寻找一味药材，用来炼制丹药。在寻找药材的过程中发现了昏迷的自己和师姐，利用自己的医术，救了下来。

“茹儿，这是炼丹三卷，你且收好，为师还有事情，不能陪你们一起出去，待到有时间，我必定去天妖门，为你母亲治病。”老者说道。

周茹应允道。

“好了，现在外林那里有很多天妖门弟子，想必是找你们俩的吧，你们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不一会就能看到你们宗门里的人了。还有，小娃子，还得谢谢你让我找到这么有感恩之心的徒弟呢，这个送你。“老者拿出一个绿色宝石扔给方牧。

方牧接过那绿色宝石，面色大变，周茹发觉方牧脸色不对劲，急忙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师姐，我们走吧。”方牧笑道，此时那老者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这些高人果然都有怪癖好呢。

在下山中，方牧把玩着手里的绿色宝石，他无比确信这绿色宝石就是木灵皇族额头上那个源力珠子。心里也有诸多疑问，刚才那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殊不知，在暗处，两双眼睛正在观察着他们。

“老华头，为何今天你会这么慷慨，把木灵珠和炼丹三卷都与了他人，这是为何？”

声音落下良久，那边才有了回应。

“那些乃身外之物，这俩小娃子我喜欢的很，长的可真像我的儿子和儿媳妇。”这个声音方牧听到，想必不会陌生，这正是那老者华安的声音。

“放屁，昨天我见你炼丹，要有童子尿为引，然后你。”那声音愈来愈大，老者赶紧捂住了他的嘴不让其开口。

“真怕了你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当年那副贱样子。你可知，在我门中，最讲究因果，我今日将木灵珠与那小子，他就承了我的因，日后必报我于果。至于那小丫头，身负朱雀神魂，拥有世上最灼热之炎，我的丹道在她身上一定大放光芒。”老者说道。

“我们能活到今天，靠的就是木灵珠，今天你把木灵珠给了他，我们怎么办？还是说那小子带来的回报会更大？”那声音有些责备，又有些疑惑。

“不错，我以昆仑镜测其心境，他是那种恩仇必报之人，他日他必定会报答我等。也许，等他真正成长到了那地步，我们也可以从这黑风老林走出去，搏击更辽阔的天空。”老者的目光中有些憧憬，似乎在展望自己的未来。

“难道说，他能够参悟木灵珠里的生之大道？要知道，生之大道，就连当年大帝都没参悟，他怎么能。”那声音有些震惊，可紧接着被老者打断。

“天机不可泄露，你再说，我怕我俩都要被天道所找到，以九雷轰炸我等，老头子我还想多活点岁月。”老者拍了一下那黑影，古怪说道。

那黑影也沉默不语，他们注视着方牧二人，心里各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