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震轩侧头扫了他一眼,淡淡道:“没有!老夫这么多年来的安定生活过得悠然自得,又怎么会舍得打破它哪!”
耳钉男轻轻一皱眉,压低声音问:“你不肯放人且不愿意跟我们动手,我们又不可能空手而归,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墨镜男一身的痞子气,极不耐烦地打断他:“管他呢,直接抢人,也不知道尊主是怎么想的,跟这老头签订什么终身免战协议,一五衰之相的修士,我看着就没什么本事,如果你们不想承担违反条约带来的后果,就都别来,让我自个收拾就行!”
耳钉男一伸手,按住了摩拳擦掌准备纵身上前单挑的墨镜男:“不,姓聂的远远不止表象那么简单,咱们不能大意。”
聂震轩沉默地站了一会,收起了眼角眉梢的笑意,继而缓缓地开口道:“嘶,我说这位道友,咱们能不能文明一点,动手之前讲好条件,如何?”
墨镜男皱着眉,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似乎在等别人拿主意。
耳钉男面无表情地盯着聂震轩一会,微微点点头:“有什么条件,说?”
“来个比赛,我不出手,你们三个轮番上场,跟这位小姑娘比试,谁赢了谁把她领走,如何?”
三男一听,心中狂喜,哈哈大笑,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好,一言为定!”
徐若萍:“??????”
她差点惊掉下巴,心道:尼玛,以我现在的能力,打他们一个估计胜算都不大,还要一对三,妈呀,你干脆让他们直接把我领走得了。
聂震轩似乎看出了徐若萍的胆怯,用神识传话过来:“别怕,孩子!你一定能赢他!”
继而又对前面三位大声说道:“不过,动手之前我有个条件,给我几天的时间,我得传授点术法给这孩子,如何?”
什么?几天时间学习法术对付咱们。
红发男、耳钉男以及墨镜男都不禁在心里暗暗偷笑,齐声道:“没问题!给你们十天又如何,十天后,在此拜会!”
三人说完,一眨眼就不见了。
徐若萍轻轻地蹭一蹭鼻子,一股发自内心的的凉意从后脊梁骨一直窜上脑壳:“老爷爷,虽然我知道你是个大能,但??????”
话未完,聂震轩已经笑眯眯地打断了她:“孩子啊,世上没绝对,我看那,你,就是那个例外!”
“那你打算怎样在十天之内把我的修为提高上去呢,你有仙丹吗?”
“没有!”
“你有法宝吗?”
“没有!”
“有专门对付刚才那三个魔物的法器?”
“都没有!”
徐若萍整个人都凉了,恨不得扭头就跑:“老爷爷,很感激你把我抽离幻境,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耽搁啦,先走了!”
言毕,抬脚就想脚底抹油。
聂震轩的眉尖轻轻一动,弹指打出一道白光,挡住了徐若萍的去路,转过头来盯着她,眼神有点瘆人:“想不到黛正雄的后代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啧啧,一个比一个懦弱胆小,怪不得栖仙国有此大劫!”
黛正雄!?一代不如一代!?
不就是自己的曾外祖父,栖仙国第三十五代国主,黛千凡的老爹,飞升后于蓬莱受仙职的那位。
徐若萍脚下一个趔趄,险些五体投地:“老人家,你是不是知道些关于我的事情?你见过我母亲黛玉公主,对不对?你知不知道七煞星君他们都在何处?”
聂震轩撩起一侧眉毛,走过来拽了她的手腕,又顺手摘了片叶子揣她兜里,脚步不停:“我又不是那洞察世间的大罗金仙,哪能知道那么多。别废话了,这叶子可以隐去你的气息,收好它,跟我来瞧瞧就是了!”
徐若萍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仿佛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随着聂震轩穿过一个又一个的山头,眼前豁然开朗,前面一个天然大洞穴,光洞口就有十几丈高,大大小小的骷髅白骨进进出出,提了各式血淋淋的食盒,往里走去。
一股陈腐、阴冷、死气沉沉的气息扑面而来,徐若萍的汗毛开始一根一根竖起来造反。
聂震轩对徐若萍打了个禁言的手势,把她轻轻一推,便混在骷髅白骨里一齐跟了过去。
前面是一个造工粗糙的厅堂,厅里面灯烛辉煌,摆一桌宴席,聂震轩和徐若萍没敢进去,只远远寻一角落,从缝隙间向里观看。
徐若萍一看桌边坐着的几位,一颗小心脏不禁咚咚咚打起鼓来。
只见之前打过照面的上古魔将匪幽、穹垠、蠻获、荇槯、图良以及白日里跟聂震轩打赌的红发男、耳钉男和墨镜男均围坐一起,谈笑间举杯交错。
徐若萍暗想:几大魔头都聚在这里,那曼冬她们又跑哪里去了呢?
聂震轩似乎看出她的疑惑,在一片嘈杂声中用神识传来语音道:“你们白天所见的都是他们的分身,真正的本尊都在这里。”
尼玛,分身都这么厉害了,那本尊岂不?
徐若萍还不会用神识传话,只好给他猛打口型:“快走!大魔头厉害得紧那!”
聂震轩权当什么都没有看见,一个劲地向里张望,突然,匪幽一扭头,两道目光闪电般往这边扫了一圈,没察觉出什么,又回头与众魔一起对饮。
徐若萍吓的大气都不敢出,再不敢有所动作,只好硬着头皮跟着聂震轩侧头附耳倾听。
匪幽的翅膀和多余的手臂已经收起来,但是长得像水牛一样的脑袋却没有刻意化形,说起话来带一种动物的低沉沙哑:“今天碰着了冥国的罡姐了,居然跟咱们动起手来,各位瞧她是有意而为还是在刻意遮掩什么?”
穹垠响着个大喇叭声音道:“甭管她有意无意,反正大哥生受的一捧噬魂沙的仇我们是记下了。”
一目人蠻获爽朗地接过话匣:“二哥可不能大意,这罡姐是个颇有些手段的人物,绝非浪得虚名之辈,听我们尊主的语气,还有拉拢之意,我们与她这样对着干,会不会惹得尊主他老人家不高兴啊?”
荇槯操着把粗厚低沉的声音道:“三哥不要老往别人脸上贴金,我看她的术法修为也就那么点斤两,难不成我们兄弟几个还怕一个娘儿们不成?至于尊主那边,是敌是友,我看还没有定夺,咱们只按照吩咐行事,又有何惧?”
图良一直没有说话,默默地喝着闷酒。
一旁的耳钉男等了一会,见图良没有要开腔的意思,这才呐呐地开了口:“大哥,聂震轩这牛鼻子似乎想要插手我们的事情,需要禀报尊主知悉么?”
匪幽啖了一大口酒,闻言摆摆手:“无须多事,尊主他老人家忙着呢!聂老头跟我们的血誓还在,我们不踏出启封山一日,他也休想出去。那你们想想,一个终日不见阳光,只能待在山沟沟里的人,能有什么大的本事?”
徐若萍听了半天,很想知道他们口中的尊主是谁,于是又忍不住挪了下身子,挨过去聂震轩身旁,用口型问:“你知道他们说的尊主是何方神圣吗?”
聂震轩用神识传话过来:“知道的话,我还用得着跑来这里偷听吗?”
徐若萍和聂震轩费了半天的劲,想听听其中夹杂着什么样的阴谋诡计,却都是些日常琐事,对刚才之事再不往深里提,正准备兴趣缺缺地与聂震轩一同离去,却又听得匪幽忽而来一句:“《大般若道六甲神书》的秘密想来是在那妞的身上,尊主务必要求得到完整版的,你们几个要机警点才好!”
徐若萍心中一滞:又是为这破书而来,有什么好争的,我都背了个滚瓜烂熟,全然没有看到传说中的金光熠熠什么的东西,唉,真是害我不浅那。
徐若萍有些畏惧地望了望眼前的一帮魔物,心里面茫茫然地没了主意,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就被聂震轩拽了手腕横穿出去。
又是一阵腾云驾雾般的行走如飞,二人很快便回到了聂震轩的老巢——三间破屋里头。
徐若萍忽而涌起一阵悲痛,难以忍受地捂着胸口抽泣起来。
外公跟离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现在在哪里?
自己前世的父母又去哪里了?
栖仙国的灭国真有这么简单吗?
一帮魔物口中的尊主是谁?
一个个疑问又再窜珠子一样从自己的大脑掠过!
一阵微风刮过她的鬓角,带来了聂震轩一声浅浅的叹息:“孩子!事到如今,你哭有什么用?振作起来,把自己变强才是王道!”
徐若萍止住抽泣,略微停顿了一下,抬头望他:“可是,我已经在很努力地修炼了,却总是遇到瓶颈。我根本没有天乩之卜中说的那么神奇,也不是什么神童,如何是好啊?难不成是外婆给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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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震轩沉默了一会,放缓了语气:“我们暂且不论有没有天乩之卜这回事。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想不想变强大,去救赎更多的生灵于水火!”
徐若萍想都不想脱口而出:“想!可是??????”
“那不就得了,”聂震轩截口打断了她,“老夫在此处潜心修炼多年,悟出了一套心法,想着老放着也没什么用,不如把它传授于你,如何?”
徐若萍一听,立马就一个头涨成两个大,心道:几百年悟出的心法,妄想用十天的时间教授于我,这老头的脑袋难道被门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