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节 死性难改

龙小沫以为冥尸要对自己不利，下意识地护住了脸，说道：“有话好好说，没事别打脸。”

冥尸看了看龙小沫，说道：“燕枭当年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没有你这么猥琐。”

龙小沫揉了揉胸口，说道：“原来你是要和我说我爹的事情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打我脸呢。”

冥尸说道：“我和你说鬼圣的事情，你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

龙小沫说道：“你要是不给我说说鬼圣的事情我才觉得奇怪呢。你发出的寒气，到了我的体内就像见了亲人一样，一个劲儿我我的核里钻，傻子都能想到你当年和鬼圣燕枭是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的。”

冥尸说道：“其实，我就是当年鬼圣从身体里面排出的一部分浊气。也就是说，我是鬼圣的一部分。”

龙小沫嘴巴张得老大，说道：“怪不得我老觉得你鬼气森森的，原来你真的不是个人啊。”

听着龙小沫这么说话，冥尸似乎并不生气，说道：“看到你对自己的事情知道的这么多，看来有人已经把鬼圣的事情给你说了一些吧？”

龙小沫抠着鼻孔说道：“没错，鬼圣的事情我的确是知道不少。但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的存在啊。”

冥尸说道：“这也很正常，因为他从来都不愿意对别人说起我的存在。你想必也应该知道，鬼圣燕枭是由九幽地府的怨煞之气形成的。而自从燕枭形成自己的躯体之后就不断地从自己的体内排出浊气，从而隐藏自己，从此不再被天庭所追杀。”

龙小沫说道：“这个我知道啊，但是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啊，我知道了，你就是从鬼圣燕枭体内所排出的浊气。”

冥尸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就是燕枭从他体内排出的浊气。如果说鬼圣燕枭是一个亦正亦邪的怪物的话，那我就是绝对的恶。燕枭通过各种手段不断地把我从他的体内分离了出来，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我后来逐渐形成了意识，也逐渐就变成了现在的冥尸。”

龙小沫说道：“但是，三界之内已经对燕枭发出了通缉令。如果你能够独立形成自己的意识的话，为什么三界没有追杀你呢？”

冥尸说道：“你可曾听说过三界的边界？”

龙小沫木然地摇了摇头。

冥尸说道：“汉人信奉三清祖师。所以汉人所在之地就有三界之分。但是突厥呢？你认为在突厥的领域内？也是三清祖师所能管理的地方吗？”

龙小沫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三界公约再牛掰，也就是只能管理汉人这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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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尸说道：“也不准确。应该说是信奉他的人，都会受到三界公约的约束。”

龙小沫说道：“所以说，突厥信奉的是萨满教和摩尼教，这个地方，三清祖师就管不着。然后你就逃脱了三界的制裁。既然这件事情这么简单，那为什么当年鬼圣燕枭不去做呢？”

冥尸说道：

“这件事情说起来简单，但是办起来却是要复杂得多。我用了一千年的时间来蛰伏，一千年的时间来化虚，一千年的时间来重生，最后把我的躯体供奉给长生天，才苟延残喘到今天。我虽然走的是一条和鬼圣燕枭所不同的路，但是我这条路绝对要比燕枭要艰难一百倍。”

龙小沫说道：“这个我相信，听你说的这个过程，我就觉得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

冥尸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是不了解，我所面对的，并不是痛苦，而是孤寂。以千年为轮回，没有任何人和你交流，你甚至会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龙小沫摇了摇头，说道：“理解，让我一天不说话，我都觉得自己会憋死，更不要说几千年了。那你现在找我干什么？是因为燕枭当年放弃了你，你现在要回来找我报仇吗？”

冥尸说道：“不会。三千年已经过去了。在这三千年的时间里面，我曾经切齿地憎恨过鬼圣。但是时间长了，我慢慢会体会到他的苦衷。从一出生的时候起，就是一个为天地所不容的怪胎，这样的滋味，的确是不好受的。所以，我并不恨他。”

龙小沫说道：“那你现在来找我，莫非是想要上演一出骨肉亲情相认的戏码？”

冥尸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平安地度过十八岁，这一辈子还是有可能会随时被天庭发现你的存在。难道你就一辈子这么躲下去吗？”

龙小沫说道：“不这样办？又有什么办法吗？”

冥尸说道：“不如跟我一样，远遁突厥。长生天掌管的地方，三清祖师查不了手。”

龙小沫当即就摇了摇头，说道：“我这一辈子就生长在长安，命里注定就是一个中原人。让我去突厥，做一个突厥人，恐怕是做不到。”

冥尸说道：“来之前，我也想过这件事情。恐怕你是不愿意这么做的。但是不管怎么说，我曾经和燕枭是一体的。你既然是燕枭的后代，那么身上总算是留着我的骨血。所以，今天能看到你，我很高兴。”

冥尸说道这里，用双手拍了怕龙小沫的肩膀。龙小沫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很诡异，但是他也没有想到如何去应对这样的一种突发情况，但是在冥尸拍打自己的肩膀的时候，他的内心竟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想要哭出声的感觉。

冥尸接着说道：“好孩子，我知道你肯定是不愿意认我的。但是，你要记得，如果你在中原遇到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到草原上来找我。”

龙小沫懵然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对了，这对小姐弟一直都在跟着我，你有没有可能放过他们。”

冥尸点了点头说道：“我刚才点了他们穴道，不让他们听到我们的对话，其实就是已经放了他们一条生路了。”

龙小沫说道：“那你回去怎么跟颉利可汗交差？”

冥尸说道：“这对姐弟最大的价值就是被突利二汗所操控，从此和颉利争夺突厥的主导权。但是现

在赤鹫已经被窝给杀了。失去了赤鹫的突利在草原上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了。既然突利都已经掀不起风浪，那么这对姐弟也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颉利不会以为这件事情而对我有所抱怨的。”

龙小沫说道：“既然如此，我就把这对小姐弟带走了。”

冥尸点了点头，说道：“你距离十八岁的生日应该不远了，记得，十八岁之前不要节外生枝。燕枭对你做的事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在这边的事情已经了了，现在就回突厥去了。这一次，颉利一次性地打击了他在突厥最大的对手，现在已经后顾无忧了，下一步很可能会对中原用兵。中原的花花世界到底是汉人的，还是胡人的，这件事情还很难说，对于这件事情，你要事先做好准备。”

龙小沫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冥尸点了点头，说道：“你带着这对姐弟赶紧走吧。我现在就上去把七丧就唤醒，到时候你就不好脱身了。”

龙小沫点了点头，提着这对小姐弟纵身而起，到了地面上的时候，发现七丧在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很显然是刚才被冥尸借力过度，此时已经虚脱了。

龙小沫没有再敢逗留，转身就跳到了武功城外，找到了正在焦急等待的悟空，然后一溜烟地返回了长安。

“什么？你是说赤鹫被冥尸给杀死了？”李世民显然对这件事情是非常震撼的。

李世民说道：“赤鹫是突利集团的中流砥柱。赤鹫一死，突利集团就失势了。颉利从此就再无羁绊，从此就可以长驱直入，入主中原了。不行，这件事情我得赶紧给父王汇报，赶紧早做提防。”

李世民和冥尸同时意识到了问题的走向，这样的情况让龙小沫不得不重视起来。但是说到底，这件事情轮不到自己操心，自己毕竟只是一介草民，这样的军国大事是李世民着急的事情，龙小沫只是觉得自己的肩膀上卸下了一副担子。于是乎这货就横着小调。晃晃悠悠地走了回去。顺便说一句，阿史那丽儿这对小姐弟被李世民给安置到岐山。据说这里也有李世民的一个据点。

“龙小沫，你给我滚出来，看老娘今天怎么收拾你。”星灵儿挺着个大肚子站在门口，大声地叫骂着。

龙小沫死死地在房子里面顶着房门就是不开，嘴巴里面还在硬着，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开门就坚决不开门。”

杨雨婷在一边还在劝着，说道：“灵儿姐姐，别太生气了。再生气就动了胎气了，这样对孩子不好，家里的事情咱们好说好商量啊。”

星灵儿说道：“这货一天都没王法了，最近三天，这附近有三户人家找上门来说他调息人家闺女，咱们这脸皮还要不要了。”

龙小沫在里边说道：“好了，好了，我的好灵儿，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干偷鸡摸狗的事儿了，好不好？”

星灵儿说道：“你说那狗改得了吃屎吗？你出来，我今天打断你一条腿就算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