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几人的互相介绍,彼此之间的关系也开始熟络。
隐隐之中,以高乘的身份更为真切,别的所谓种子,都是因为秘纹的潜质被发现之后,被岛上的高层攀附上,虽然也有着名义上的亲分关系,但是终究不及血缘之深。
而且,沧海之上以武为尊,秘纹修者之所以显得深不可测,同样也是因为他们的强大实力而产生的威慑。
能有一位八重境的武者作为倚靠,未来的路也会相对好走得多。
而六人之中,除开高乘与白猿岛的那位徐悠悠之外,余下的四人,虽然都有着修习秘纹的天赋,然而实际上仍然是一种可有可无的层次,并不值得孟千川大张旗鼓的特意将其带回。
只不过是因为有四座岛屿的岛主们,献上了一些对于秘纹修者而言,不可或缺的珍贵材料,而秘纹修者一向是推崇公平交易的选择,既然已经接受了同层次的八重境武者的回赠,投桃报李之下,也就顺水推舟,将这几人都一并带了回去。
不过到了荆棘海领的山门之后,孟千川也就不会再多有什么照扶,资质普通的人,在荆棘海域一抓一大把,想要投靠他的人多了去。
如果没能够体现出足够的价值或者说是潜力,又有什么资格,让他特意将这一帮人收入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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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古往今来的历史之中,无数的英雄豪杰因为手下之人的一时不察,而导致最后悲哀落幕的情况,简直不要太多。
这一点,他早前与几位岛主会面之时,就已经商量过,那些岛主也是走过尸山血海的人杰,对于如此的布置,也坦然接受,且纷纷表示,如果自家岛上的人才真的没能有所造化,那也只能说明是天意使然,绝不强求。
孟千川对于身前的六人,同样也提及了这一事,他毫不顾忌的说道:“尔等六人之中,天赋参差不齐,如高乘,天赋聪颖,潜力极佳,这般天赋即使是在荆棘海域,也大受欢迎,未来的情景极为可观。
而徐悠悠略次一筹,属于颇为偏门的天赋,如果走对了路数,未来同样是可期的。
只不过,你们剩下的四人,不用孟某人多说,你们也自知,是凭什么能到了孟某人的穿海梭里的。”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也鼓励道:“不过事无绝对,秘纹修行,后天的努力也极为重要,很多的大造化,都是日复一日的秘纹篆刻之中参悟出来的,荆棘海域的历史上,不乏资质普通的秘纹修者,最后取得了杰出的成就。
如若你等坚持不懈,迎难而上,终有一日,也定能有所成就,不复昔日的苦心。”
孟千川的话,说的恰到好处,点明了六人之中的层次水准,在最初时分,尚无法分辨六人真正的秘纹水准之时,也只能是以相应的天赋来加以判断了。
尽管都是十余岁的少年人,不过沧海之民普遍早熟得很,十六七岁的年纪,已经谈婚论嫁的人都不在少数,故而对于这类极为实际的情况,六人也很是了解。
不过紧接着,孟千川就递过来一块木牌,木质普通,是较为常见的普
通木材,只不过截面光滑平整,仔细看去,有着密密麻麻的年轮纹路。
孟千川先把这木牌递给了高乘,说道:“这是特制的树心牌,是我门中筑基之法,你等且轮流观察,能否从中观察出秘纹,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六人传阅这木牌,乍一眼看去,仅仅是普通至极的年轮,一圈圈的木痕,宽窄有致,然而细细望去,其中却若有若无的似乎蕴藏着什么特殊的东西,只不过一晃而逝,极难分辨。
六个秘纹种子,还在苦心钻研着这孟千川交待下来的第一件任务。而孟千川自己,也重新带上了面具,身披黑袍,开始观望起四周的环境。
穿海梭的速度快得惊人,不过是片刻就驶出了千里海领,而今直赴黄鲨海域的中心黄鲨岛而去。
孟千川身为年轻一代的佼佼者,自然是八面玲珑之人,秘纹修者的身份引人注目的同时,也很容易引起顾忌。
不客气的说,倘若他孟千川愿意给连云岛站台,与黄鲨岛对上一手,恐怕这一片海域的名字,都会重新换回去。
正是因为有着这般举足轻重的能力,他才愈发不可妄动,与各位岛主之间的交情也仅仅是浅尝即止。
只要黄鲨岛上的那位大长老还活着一天,亦或整片海域之中,没有诞生第二位九重境的武夫,黄鲨海域的名称,就绝不可能再度更改。
因而,对于整片海域之中,唯一的霸主级势力,孟千川也不得不奉上自己的诚意,最起码的礼节,也是必不可少。
进入黄鲨岛一定范围,鲨鱼的密度都随之增多,鱼群的数量也明显多了起来。这却是黄沙岛数十年来的励精图治之功。
鱼群的聚集并非天然,而是有黄鲨岛的海船,日夜在此巡逻往返,船上准备着大量的鱼料,不定时抛洒,刻意的收拢鱼群。
这种行为看似愚蠢至极,却也同样是那位黄鲨岛大长老的得意之作,尽管在实施之初并未获得多少利益,然而时间一久,其中的妙处却再一次证明了这位大长老的雄才伟略。
黄鲨岛的近海面积十分广大,这一点从古至今从未改变,然而在数十年之前,黄鲨岛近海的鱼货可远远没有而今的数量之多。
黄鲨岛在诞生那位前无古人的九重境大长老之前,尽管也算是一方大岛,然而其势力大小,充其量也不过是如同乱波岛这般规模,甚至略有不足。
而以乱波岛这样的底蕴,尽管在海领之中足以称雄一时,然而想要制霸整片海域,却是有心无力。
不得不说,黄鲨岛能够有如今的成就,其大半的功劳,都要记在那位黄鲨岛大长老的身上。
到了黄鲨岛的近海,孟千川需要上岛拜访,对于穿海梭中的六人另做安排,令六人都留在穿海梭上钻研那树心牌上的秘纹,扎实基础。
穿海梭突然间浮出水面,梭身虽然不大,然而声势不小,冲起数丈高的大浪,还夹杂着澎湃的破水声。紧接着孟千川在梭中轻轻一按,两侧的构造重新变化,又恢复成了原来的小舟模样,在海面上晃了晃,停了
下来。
孟千川此前已经把消息传递给黄鲨岛,近期会再度造访,故而海面之上负责迎接的海船早早的等候在一旁,一看见穿海梭钻出水面的动静,就远远的驶了过来。
待到迎接的海船行至近处,他脚尖在梭上一点,腾空飞起数丈距离,落在了那艘迎接的海船之上,落地之时轻描淡写,仿若雀羽,别有一种自在悠闲。
那海船的体积不小,放眼望去也有着六七丈的长宽,海船上布置着锦绣,鲜花与珊瑚共同点缀期中,有几分富丽堂皇的韵味。
孟千川一跃而上船的架势也很是震慑了一番海船上的诸人,真正高深的实力,其实就在举手投足之间。
孟千川有着六重境的武道修为,实力本就不低,更何况还是秘纹高手,身上零零碎碎的秘纹造物多的数不胜数。因而借着身上的一些隐晦的秘纹,他才得以在诸人面前再露一手。
这其实是秘纹修者们行走大海之时的招牌手段。毕竟总不能在脸上刻字,写着自己是秘纹修者吧。然而,如果不显露一番实力,那么普遍武道修为不算太高的秘纹修者们,很容易收到一些武道强者们的轻视。
为了避免自身陷入不必要麻烦之中,秘纹修者们大多会以独特的方式小小的露上一手,以示自身的身份。
当然如此的做派,难免引来模仿者,也导致了一些资质不高的普通秘纹修者们,走了偏门,专门在这类的表面功夫上装腔作势,而枉顾了真正的秘纹之根基所在。
孟千川自然不是这种假货,单凭秘纹的造诣而言,整片黄鲨海域,他都可以算做是无敌之辈。
落到船上之后,迎面走来了一位黄发垂鬓的老者,老年人的黄发在海上通俗的说法之中,意味着有福源,乃是祥瑞之兆,能延年益寿,永保安康。
然而,孟千川却有些意外,他的本意,可不是和这位老爷子会面。
本来依照着孟千川的想法,无非是与黄鲨岛的岛主见个面,表达之下别离之意,也算是埋下一根隐性的人脉关系。若是时机合适,说不得未来可以多走动。
然而,而今这位正笑盈盈看着自己的老人,地位更高,在黄鲨岛上一呼百应,声誉隆重至极,但对于孟千川自身而言,却隐隐有些抗拒。
老者正是这黄鲨岛的大长老,是一手缔造这黄鲨岛辉煌的奠基之人。
本来以他这等身份,对于岛上的杂物都已经置身事外,无需多理,毕竟这位大长老的存在,近乎直接关系着黄鲨岛的地位。
他活着,黄鲨岛就是霸主势力,他一但身陨,那黄鲨岛的地位就会瞬间一落千丈,单凭着黄鲨岛上几位八重境的武夫,可保不住黄鲨岛的声威不坠。
昔日的连云王岛何等鼎盛,然而时至今日,不也照样困守在千里海领,偷偷摸摸的暗中发展,不敢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