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魔窟开启原以为不过像往常那般,却不料那剑妖今次竟如此刚烈,不惜自戕魂魄,与缚妖锁同归于尽,虽最终未能如愿,却也给缚妖锁造成了难以弥补的裂痕。
没了剑妖威势,加上缚妖锁断裂,再无压制魔窟的桎梏,日后我稷剑学宫是真的再难有安宁之日了。”稷剑学宫剑主堂所在的大殿之中,此时几乎汇聚了近半高层,主持会议的赫然是刚刚自魔窟返回的山长。
没有过多的啰嗦,山长开门见山的将眼下形势简单的说了一遍。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魔窟常开,固然给咱们造成了偌大的压力,可若善加利用,于学宫而言,却不失是条快速晋升的捷径,便是追上瑶池、昆仑这等庞然大物,也未可知。”下方有乐观之人回道。
这番话倒是得到了在场不少人的认同。
稷剑学宫开宗立派不过区区五百年,却达到了很多千年宗门都未及的高度,除了善加经营且天才辈出外,罕有人知的是,其根本便在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开启的魔窟。
前文说过,论及整个昆仑仙境,蜀山都算得是有名的凶险之地,原因便是其下方镇压着一条通道,连通处乃是太古时期的某处战场,历经千万年,那战场早已经自成一界,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不知存了多少,成为名副其实的魔窟。
为了能够堵住魔窟入口,不使里面的魔物涌出,为祸苍生,也不知是哪位大能,搬来蜀山,更是与其内封印一柄修炼成精的古剑,再辅以缚妖锁,相辅相成,镇压其上。
不过,这番镇压手段并不稳妥,尤其是那被封印的剑妖,其灵智不弱于人,又岂会甘心做个失去自由的“门神”,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积聚力量,以期破开封印,与那缚妖锁斗上一斗。
虽每次都大败而归,且颇有损伤,却也让缚妖锁威能降低,此消彼长下,对于下方魔窟的镇压也就大为削弱,自火山岩浆下涌出大量妖物,祸害四方,成为凶地。
再说昆仑仙境,往常每隔一段时间,各宗门皆要挑选出一批修士,对蜀山进行清洗,只因为内部各势力难以同心,难建全功,可谓是治标不治本了。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稷剑学宫的创立。
蜀山的凶险,让昆仑仙境烦不胜烦,现如今竟然有人出头料理,自是乐见其成。
稷剑学宫也没让人失望,立足危地,不仅没有破败倒闭,竟以惊人的速度飞速崛起,直到其做大,成为令人不敢小觑的势力,才被有心人查出了原因。
稷剑学宫正是靠着那每隔一段时间洞开的魔窟奋勇厮杀,不仅极大的锻炼了门人的修为实力,更是从中得到了许多令人眼红的资源。
自此,稷剑学宫可谓坐实了闷声发大财的名声。
当然,此次魔窟开启,与往日有着极大的不同。
因为剑妖魂灭、缚妖锁断裂,仅凭蜀山,已无法再行镇压之效,换言之,魔窟的开启不再是暂时,而是永久。
如此,稷剑学宫就不得不花费极大的精力全神戒备,且要持续不断的付出远超以往的伤亡,这对它而言,无疑提出了严峻的考验。
不过,事情总有两面,
正如那位乐观之人所言,持续不断的付出,也能持续不断的收获更多的好处。
关键只在一点,那便是稷剑学宫能否在魔物的进攻中站稳脚步。
有乐观的自然也少不了悲观者,不过,不管是哪一方,事实已然如此,现如今首要的任务,便是讨论出一个应对的方略来。
这也是此次会议的主要议题。
一时间,大殿中你方唱罢我登场,不断有人提出自己的建议,并与否定者激辩,可谓热闹非凡。
坐于最上首的山长一反常态的保持了沉默,只是做认真倾听状。
作为稷剑学宫的掌权者,最终的结果无疑还要他一言而决。
事实上,在来此之前,在其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腹稿,之所以会召开此次会议,更多的是做出妥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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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剑学宫内分九宫,加上剑主堂等独立的机构,渐渐的也就有了不同的利益。作为合格的当权者,一言堂固然风光,但同样少不了平衡。
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一旦他表现的有所偏颇,且不说会闹出什么乱子,对其威望也是不小的打击。
就在众人激烈争吵讨论之际,一枚手指粗的小剑突然飞入,其剑身之上系有信札。
小剑不疾不徐的飞行,宛若有灵般,闯入大殿后,便径直的飞向其中一个华发老者。
“那个幸运的娃娃,终于醒了。”华发老者轻易间夹住小剑,将信札取下,看清上面的内容后,轻飘飘的说道。
声音虽不响亮,但在场之人何等的的耳聪目明,便是再小声,也听的清楚。
于是乎,并不算富丽堂皇的大殿为之一静。
所有人包括坐于上首的山长都将目光聚焦在华发老者身上。
“风执习,你口中之人,可是前日从剑妖府救回的少年?”山长当先开口。
“回禀山长,正是此子。当日,有剑主御剑飞入剑妖府,原本只为查探魔窟洞开的缘由,却不料,竟是救了那小子一命,将其接了回来。
话说那小子也是倒霉,从其进入剑妖府的时间看,正赶上了剑妖自戕。也怪咱们一心要抵御妖物的进攻,竟是将他给遗忘了。
谁知福祸相依,那小子在剑妖府中昏迷了数日,竟是没死,更是得了君酌的认可。按规矩,也就自动归入我磨剑宫。”
“是否召他前来?”有人当即提议道。
一个刚刚进入宗门的弟子,原本是不会为在场中人关注的,放在平时,甚至都未必多瞧上一眼。
此人话音刚落,在场的人立时就明白了过来。
那弟子的身份并不特殊,特殊的是其经历。
作为剑妖自戕时唯一的“见证者”,或许、可能知道了些什么呢。
虽然这猜测怎么想都觉得荒谬,但毕竟是解开剑妖自戕的唯一线索了。
不由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注向山长。
“此事……”山长有些迟疑。
一来,他不认为能从那名弟子身上得到有用的信息,毕竟剑妖的强大是有目共睹的,能在当时保下性命已是万幸,哪还敢有其他的奢望。
其次,剑妖魂灭已成
事实,寻根究底,除了满足猎奇的心理外,再无意义。
既如此,又何必凭白的为难那名弟子呢?
“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山长显然不愿追究下去,却又不得不顾忌下面人的颜面,想了想还是给了个折中的策略,“风老若是有暇,倒也不妨旁敲侧击,说不得有意外之喜。”
本就是众人心血来潮的提议,见山长如此说,再无人纠结。
对此次会议而言,这不过是个小小的插曲,很快就被抛之脑后,重新回归都正题。
……
话叙两头,在陆十四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另一个世界,薛衣侯过的却是分外悠闲。
当日,薛衣侯离开路西法的秘密基地,开始了所谓的奇幻之旅。几经周转后,两日后,终现身于被誉为时尚之都的巴黎。
对于这段时间的巴黎,没什么比时装周更惹人眼球的新闻了。
每年一届的巴黎时装周,在月余的时间内将会相继举办超过三百场的时装发布会,到时,台上不仅有来自世界各地的顶尖模特,台下更是群星荟萃,怎一个精彩可以形容。
之所以决定来巴黎,薛衣侯自然不是要欣赏时装表演,更不是为了猎艳,嗯,这么说,倒也不对,准确来说,他确实是找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莫莉艾娃,你还真是给我出了个好大的难题啊。”走在复古与现代相结合的街道上,薛衣侯低头看了眼手机中的一张照片,嘴角泛起淡淡的苦涩。
照片中的莫莉艾娃,九头身、棕卷长发、梨形脸,身材的比例绝对的惊艳,发色发型更是引领了最近一年的最新潮,尤其是那张独特的梨形脸,融合了欧美的立体感又不失东方线条的柔和,至于最迷人之处,反而是那双深邃的眸子,呈现的赫然是极为罕见的金黄色泽。
据科学研究,金色眼眸是由绿眸基因突变后的产物,只是这种几率极低,说是万中无一,都毫不过分。
跟娜塔莎一样,莫莉艾娃也是名混血儿,似乎这一类人,总是很容易成为上帝的宠儿,被赋予上佳的颜值。
不过,相比于那美轮美奂的容貌,莫莉艾娃的身世却颇为凄凉。
年少之时,父母家人便在一场恐怖袭击中丧生了。
孤独伶仃的莫莉艾娃不得不远渡重洋,投靠寄养到了姨母家。
在姨母家近十年的生活,简单说来,就是一部现代版的《灰姑娘》。
因为亲疏有别,十年中,但凡好的东西,都被姨母的亲生儿女占有,给予莫莉艾娃的只有冷漠、嘲讽甚至是捉弄。
童话故事里,灰姑娘最终找到了自己的真爱,嫁给了王子。而现代版的莫莉艾娃则遇到了薛衣侯,嗯,准确说是薛衣侯的前世——任鸿涛。
那年,任鸿涛二十七岁,带领路西法高歌猛进,俨然成为雇佣兵届的巨星。
那年,莫莉艾娃十六岁,正是含苞欲放的年龄,除去脸上的稚气,已经成长的亭亭玉立、美艳不可方物,却为生计,只能沦落到地下酒吧卖酒。
两个生活在不同世界,按理也难有交集的人,却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