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规听着一愣,摸着光溜溜的脑袋问道:“老九儿,这话怎么说?难不成在你们的地头上还敢有人打劫你们!”
醉莫须白一眼胡不规道:“今时不同往日。”
“还真有不长眼的,是那帮兔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胡不规骂骂咧咧道。
醉莫须听胡不规如此说,不由得一乐,一脸认真道:“若是你见了他还能这般底气十足,倒会令我刮目相看。”
胡不规听出醉莫须的弦外之意,嘴里吭哧两下,探着脑袋凑近醉莫须的身边,摸索着自己的袖子,贼兮兮地道:“我说老九儿,莫非你说的是星满天那老小子。”
醉莫须一把推开胡不规泛着汗酸味的脑袋,调侃道:“没错。除了他,你以为我还会担心那个,怎么你怕了!”
“怕?”胡不规撸起袖子,亮起大嗓门道,“我怕的东西多了,那小子还不够格。”
话落,胡不规倒是洋洋得意地冲着醉莫须,仿佛发现了什么重大的秘密似的,再次靠近醉莫须,小声地道:“老九儿,你倒是说个实话,是不是你怕了!”
说完仿佛有什么预感似的,拖着肥胖的身子滑稽地跳开,只让醉莫须一巴掌落了空。犹自躲在不远处,一个劲的傻乐呵,嘴里含糊地说道:“怎么让我说着了吧。”
醉莫须此时反而不恼,只是看一眼胡不规道:“我是怕啊。”
这下胡不规傻眼了,能让醉莫须说怕的,他还从来没听过,怎能不令他好奇,更多的是疑惑。
“诶诶,我说老九儿你是说真的,还是假的啊!”胡不规秃噜着嗓子道。
醉莫须一脸认真道:“我身在宗门,必有所顾忌。做不得针锋相对的事,尤其是在这段时间。而你则不同,无门无派,孤家寡人一个,纵然有事,也可以跑了和尚带走了庙。”
胡不规砸吧咂嘴,拍拍脑袋说道:“此次遗迹之行,有这么危险么?”
“依我看,与他们免不了摩擦。”醉莫须说道
“为何?”
醉莫须挥手使出一招天道宗的摘星指,带着夺天之威,顺着那一指直冲天际,惊得胡不规目瞪口呆,良久才结结巴巴地说道:“老……九儿,你……你此招……与星满天……满天使出的……没有、什么二样,以前……可……可、没有这般威势。”
“那是因为,我从我徒儿哪里领出一些儿道意,以此行周天,方是有了这样的威势。”醉莫须淡淡地说道。
“道!?什么道。”胡不规问道。
醉莫须叹一口气,便把无痕遇到帝天一事,耐着性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告诉胡不规。
末了,更是若有所思地重重说道:“如你先前所见,那帝天所留的道意,竟然和天道宗的经法,相辅相成,若说非是一家,你信么,还是说真有如此巧合的事?”
胡不规本就越听心越寒,光秃秃的脑袋上泛起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不由得打起了寒颤。也不回答醉莫须的问话,只落寞地自言自语道:“我的伤已痊愈,本
还以为突破有望,没想到最后还等着一个断头台。那个‘天罚’是个什么玩意。”
“老秃,那个你不用担心。就说眼前的事。”
“哦,老九儿,你的直觉一向很准,保不齐啊,他们就是一家。从师侄身上感应出什么,也是极有可能的。那可是关系人家立宗的根基,一旦发觉落于旁人手里,这结局……”
“所以,说是你指导的,倒是可以省下不少麻烦。”醉莫须拍拍胡不规的肩膀,笑道,“不过,也不能让你吃亏,这份道我也可以传授与你,以你的能力及修为,参悟起来也不是难事。”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占你多大便宜似的。我老儿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了朋友,那可是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的。”胡不规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慷慨激昂道。
醉莫须听了胡不规的话,嫌恶地白他一眼,不去搭话,只是静静地等着。胡不规看醉莫须如此模样,也不知为何,倒也有了几分慌乱,忍不住低眉顺眼道:“我说老九儿,你先前所说的那个……”
胡不规看醉莫须似在故意躲他一般,看都不看一眼,只能追着醉莫须的视线,拍一下自己的肚子,嘴里吭哧一声,小心翼翼道:“你说的可算话!?”
醉莫须抬眼看着胡不规,一本正经道:“早知道你就是这幅德行,偏要说出上刀山下火海的的话,这下倒好,打自个脸了吧。”
胡不规道:“好你个醉莫须,你……”
醉莫须眼神一厉,胡不规顿时把后面的话收回去。
“好了,你到时护无痕周全就行。”醉莫须道。
胡不规拍着胸脯道:“这个绝对没问题。”
“不过,历来争夺奇珍异宝,宗门之间,甚至同门之间都会有死伤,这个如何避免啊。”胡不规担心道。
醉莫须轻轻一笑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依无痕的能力,相信在同辈之间,难逢对手。”
“这太好了!”胡不规兴奋道,“若是有谁惹到他,岂不是活该吃哑巴亏。”
醉莫须轻哼一声道:“哑巴亏!有那么好受的!我已经交代过,若是真有不开眼的,就算我徒取下他们的性命,我也会力保他周全。”
胡不规笑道:“这才是我认识的醉莫须。”
醉莫须不置与否地回笑,悄无声息地走到无痕身边,想静等他从入定中醒转。
醉莫须虽然动作轻巧,但无痕毕竟修为日渐精深,自然能感应到。没等醉莫须站定,无痕便已经起身,站在醉莫须与胡不规身前,躬身恭敬道:“师父,师伯。”
“你这小子,客套什么!”胡不规一把扶起无痕,趁机也在其肩上拍了两下,目光更是惊诧地看着醉莫须。
醉莫须轻轻点下头,像是对无痕说,也像是对胡不规说说明道:“怎么,这么快就领悟了。”
无痕道:“虽然晦涩,但还是收获颇多。”
醉莫须点点头,颇为满意地道:“如此一来,入那遗迹倒是又多一份保障。你们随我来吧。”
说着醉莫须带着胡不规与无痕直奔乾宫的方向,未及正门,便已有人早早地在哪等候。
只见皮肤暗黄,面目苍老,发须皆白,着一身灰布衣的老者,眉眼带笑地迎着醉莫须而来,“九长老,得到掌门传令,飞禽就已经准备好。”
“古叔,以后千万不要再叫我什么长老了。叫我莫须就好。”
“嗯,不可,规矩就是规矩,也不能失了你的威仪不是。”古老头一脸坚定地道。
醉莫须知道自己拗不过眼前的叔辈,无奈地一叹,指出身后的无痕,向着那古老头道:“古叔,这就是我的弟子,血无痕。”
“弟子血无痕,见过古老。”听到师傅的召唤,无痕近前一步,对着古老施礼道。
古老扶起无痕,仔细地打量一番,果真是英才,灵力雄厚,深不可测,目露光华,修为匪浅,由是高兴地对醉莫须道:“哈哈,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才能做你的弟子。”
说着古老热情地拉着无痕,对着醉莫须道:“好久都没有与长老喝过了,我那里面还有几坛陈酿,不如就趁今天喝个痛快,也好讨个彩头。”
【讲真,最近一直用咪咪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iiread安卓苹果均可。】
“快,快!里面请啊。”古老催促道。
“古叔,下次吧。我们马上就要出发。”醉莫须道。
“我也听说了,不过要等各位长老处理完各峰的事宜,恐怕也得一时半刻,到我那乾宫休息片刻也是要的。”
“这次恐怕真要辜负古叔的好意了。”醉莫须抬手指着那几道风一般的身影道。
古老道:“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只希望长老能够记得。现在忙正事要紧。”
“御风,快把那几只白翁鹤,及九眼隼引出来,交于各位长老。”古老向着里面唤道。
话落,就听几声鸟鸣,周围疾风驶过,就见几只雪白的巨鸟,和几只长有九只眼的隼,亦是落在宫门前的开阔处。
无痕不由好奇,认真看一下那几只飞禽,白翁鹤通体雪白,就连眼睛与尖利的嘴都是瘆人的白。当为突出的是哪羽毛,乍一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仔细端量,那根根都是杀人的利器,一双翅膀扇下的风也是带着阵阵寒意,股股杀机,瘆人的眼,只看一眼,就让人如坠寒窖,从头到脚的冰凉。
这还不是最令人的恐怖的,看那九眼的隼,皮毛灰暗,带着一身死气,让人的心也是莫名地生出一股绝望之感,心境稍弱的,只怕不用其动手,就会寻了短见。
只见那隼九眼,眼色不一,相互之间却能转换,看之让人心神荡漾,如在云端摇摇欲坠。
看无痕好奇地打量着那些儿飞禽,醉莫须道:“你所看到的只是他们的皮毛,现在他们均已被古老,烙上仙道宗的宗印,是以把伤害降到了最低。如若不然……你大可想想。”
“那古老的手段,岂非……”无痕不敢想象,只能求解似的看着醉莫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