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帝天泯灭

帝天的内心悲苦不已，隐忍了这么久，谋划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一个他十分满意的人选，孰料却被人算的死死的，这灭心咒别人可能知之甚少，他岂能不知。

灭心咒，若单是理解为诛心的话，也太小看了他的残忍与威力。这咒灭的不只是心，还有你的希望，因为它会在你不知不觉中分化你的意识，促使你亲手毁掉自己的一切，陷入疯狂的杀戮之中。如此让你夹在善恶之间，遍尝人间苦楚，不断挑战你的极限，一旦你忍受不住，这天平倾向恶念，势必让你自甘堕落，逞凶为魔。到这一步任谁也会知道，施咒的一方，必然可以正大光明地捍卫正义，降下地狱焚火清除魔障。就算是他全盛时期中了这咒语，也是无法可解，何况这缕魂识。

不过，令帝天欣慰的是，只要无痕安全逃出这里，寻到自己的神兵，那还是有一线希望。想到这里他便再无什么顾忌，全力释放自己的修为，来招引天罚之力。虽然那灭心咒作祟，给他到来不少的压力，但奈何他一心求死，以期如此来保全无痕，保护最后的那一抹希望。

无痕无限伤感地看一眼在苦苦挣扎的帝天，有心想说几句话，但看对方的表情也是于心不忍，也许解脱对于他来说才是最好的归宿，便无任何的迟疑，抬脚迅速的撤离。

看着无痕离开，更是感到危险的临近，凄厉的狂吼不断地帝天口中飚出，疯狂扭曲的五官与帝天眼中的笑意形成强烈的反差，世间怕是找到如此怪异的表情，冷么，眼中却似有一缕春风，那它暖么，春寒料峭，冰寒入骨。

“你这个疯子，快住手！”一道凄厉的声音，似在喝止，更似在哀求。

帝天此刻早已看透生死，纵有遗憾，也是无悔现在的决定，挣扎着出声道：“我若住手，你岂能会放过我。你如此执迷不悟，难免会犯下不可饶恕的祸端。那时谁还能容你，只不过让人坐实你的罪证，堂而皇之地除掉你。如此歹毒的一箭双雕之策，你难道不明白么。”

“是你不明白，我们定可以借助那小子的一身的造化获得重生，谁也不能阻挡。”

帝天冷哼一声，“那时也是我灭亡之时吧，你敢说你不会利用灭心咒对我的诸多限制，让我彻底的消失么”

“你我本是一体！”帝天手中掐诀，就要引动天罚，一道尖厉的声音惊恐地说道。

随着手中最后的一道诀掐下，帝天的表情瞬间在释然、惊恐、哀怨中转换，只听道：“那不一样！不是么，灭心咒是什么，你我比谁都清楚，别再妄想了。”

“不！”

一道无比凄惨的声音，伴着咋响的惊雷，一道传来。

刚才还是万里的晴空，刹然间生出万道的霹雳，密密麻麻地聚集到一点，只在无痕离开秘道的刹那，便散发着摄人心魄的毁灭之意一路向下，劈开壁立千仞的山峰直至地下。

顿时落石滚滚，地动山摇，风云也是诡异地骤变，像恶魔的嘴，撕咬着冲着山下而去，底下的兵士有心躲开，可

早已被突然间的变故，震懵了脑袋，吓软了腿脚，更别论那些儿受伤的兵士。

不是被碎石砸成了烂泥，就是被风卷入高空。虽然有不少修为高深的将士，但奈何他们也仅是能够自保，无法施以援手。

这还只是雷暴霹雳的余威，处在中心的阁楼早已化成了齑粉，所幸波及的范围不大。仅限在秘道所处的百米范围之内。

无痕很是庆幸地站在不远处，灵力外放，抵挡着飞溅过来的碎石。龙傲天眯着眼睛，提刀开路向着无痕这里靠近。

“兄弟，你没事吧！”

无痕看到龙傲天过来，顺手替他挡一下，回道：“我没事，不过就是可惜了那些儿将士，如此一来不知道又有多少家庭因此破碎。”

“战争向来都是残酷的，从我们穿起这套戎装起，我们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龙傲天回的铿锵有力。

“不过，今天这般动静，实属骇人，兄弟可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面对龙傲天的追问，无痕也不知该说什么，实在是里面的牵扯太多，全然不是他能了解的，便随口说道：“这是噬灵阵反噬引起的，里面的歹人自食恶果，此处已是安全了。”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咪咪阅读，iiread安装最新版。】

“嗯，这样便……糟糕，兄弟你快看！”那个‘好’字还没出口，龙傲天便睁大眼睛急切地提醒无痕道，“那道山峰似要落入黑河之中！”

无痕的心思还在帝天临死的那番嘱咐，没有注意到上方，如今风势减弱，尘埃渐定，视线也是清晰很多，顺着龙傲天指的方向，看到连绵不绝的万丈高山，在紧挨城墙的地方，劈下一道巨大的裂缝，要命的是那处有一巨大的落石像被掰下的山峰，正在缓缓的向下移动，虽然不会砸到城墙，但落入黑河之中，以那威势势必会对城墙造成不小的冲击，要说冲垮也非是不可能。

“龙大哥，赶紧下令，让他们远离城墙，在天险要寨外候着，依着两道防护，定能把伤亡降到最低。快！”无痕急切道。

龙傲天听到无痕的话，扫视一圈，瞅准前面的将棋，二话不说几个点射落下，用力一会把刀插在地上，挑起旗帜发号施令。

刻不容缓，顾不上列队，大家已是各施手段有序地撤离。

但奈何终是晚了一步，随着一声巨响，巨石已是落下，隔着城墙都能看到激起的硕大水花。

龙傲天看着未能撤离的众多将士，心里咯噔一下，“坏了！”

这是他脑海里仅剩的一个词，在没有什么能够形容他此刻的无奈与心伤。

龙傲天闭上眼睛，不忍去看。

等了少许，却是没有听到半点儿呼救的声音，倒是听着满是惊奇的声音，并渐渐增多。

龙傲天压下心中的哀伤，慢慢试探着睁开一条缝，也就一息的时间，就像打了鸡血一般猛地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水幕，一脸的不解，直把目光投向无痕处。

无痕摇头也是不解。

正是迷惑不解之时。

但听一声“去！

”，也仅是一个字，便见那些儿水花回落，如奴若仆地重入黑河之中。

“师父。”无痕轻轻放下受伤的兵士，对着城墙上的背影道。

“九长老！？”龙傲天抑制不住地兴奋，求证地看着无痕道。

无痕望着醉莫须点头应“是。”

“看你们这一天，整出多大的动静，若非我近日有所收获，你们这一河的水怕是要喝足了。”

龙傲天望着醉莫须御空走来，稽首行礼道：“卑职龙傲天，见过九长老。”

醉莫须立身站定道：“不必拘礼，起身吧。”

“谢九长老，先前我就听说九长老救下我等一命，现在也是如此。此等大恩，我等没齿难忘。”龙傲天恳切地说道。

醉莫须看一眼龙傲天淡淡地说道：“哈，先前的恩惠，自有人应承。不过对于我们来说，这些儿都是小事，你自不必放在心上，守好你的职责就是。”

话落伸手制止龙傲天，便转首看着无痕道：“好了，你随我走一趟吧，你的那些儿师伯想见你。”

“见我？！”无痕自然知道师父破格收自己入门，面对多大的压力。自己如今的从军历练也正是为此铺平一些儿道路，可短短几日，甚至都没有去履职，就被急着召回去，无痕也是担心，更是疑惑。

“对，走吧。”

“容我……”疾风灌口，扯得无痕生疼，不由他闭上嘴，把话吞回肚子里，任由师父携带着飞跃。

龙傲天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很是遗憾没有与九长老多说上几句，失落地摇摇头，迈步进入天险要寨中，迈步重新登上城墙，看见眼前的境况，不由他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那巨石，在黑河中摔作两半，中间留出几十米宽的口子，虽然因此加大了黑河的水势，冲垮了蛮夷不少地段，但是确实在黑河中搭起了一个石桥的雏形，更为要命的是哪裂开的石缝引起黑河水的倒灌，不断侵蚀着天险要寨的根基。

至此以后，此处怕难在是铁桶一块，龙傲天愁眉深思，想着以后的部署，却是不知这正是无痕征程的开始。

再说无痕自是知道有些儿事不该多问，但看师父对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说道：“师父，您是否有话要说。”

醉莫须道：“知道瞒不过你。不过，我也只是权且一问，你可以说也可以不说。”

“师父，你只管问。”

醉莫须扶无痕齐肩站定，看着他道：“我知道你有师门传承，可否与为师说个一二。”

无痕轻笑一声说道：“嘻嘻，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个。这恐怕在师父眼里也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是等我亲口确认罢了。”

醉莫须满是爱惜地看着无痕道：“是啊，再没有比你滑头的了。”

“我就是洞天阁的传人，幽州魔侠的弟子。”无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