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阴煞绝阵

文天一脸迷茫的看着无痕，不知他为何对自己有这么一问，吃痛地支起腰身，似是而非地咧嘴“嗤”一声，自顾自地说一声，“疼死我了，今晚倒是捡条命，就是可惜了那么多战士。”

“他们不可惜，为国为家他们死得其所，倒是你，文将军，枉顾了大家对你的信任。”无痕冷冷地道。

文天一愣，脸上似有愧色，说道：“此次我确有失察之罪，辜负了王上的重托，害我军折了不少将士。”

“文兄，不必自责，此番变故，大出所料，非是你的能力所及，我当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为我军保存了不少力量，并能在第一时间组织反抗为我们争取时间，当时有功，我定会上述王上说明原委。”龙傲天不知无痕为何要责难文天，也不好当面反驳，只好安慰一下文天，又似婉转的提醒无痕。

听到龙傲天的话，文天像是受到的百般委屈突然间得到昭雪，努力着克制脸上的夹杂着激动与兴奋，硬是做出一副可叹可怜的表情，努力抬起自己的手，齐眉抱拳道：“谢龙兄体谅。”

无痕虽然没有那么丰富阅历，无法做到仅凭一眼就能看穿他的表相，但是如今无痕的精神感知力不知强大了多少倍，自然能够捕捉他的一些心理里的波动，认真的打量之下，他目光中转眼即逝的一丝狡黠也是无可遁形。

“如是这么多战士的性命，仅是你一句体谅就能轻描的话，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恶事不是你能做的。”无痕不顾龙傲天的情面，甚至看都不看，直接怼上文天冷冷地道。

“兄弟……”看着无痕如此不尽人情，抓住一个连错误都算不上的由头，逼迫着一个刚刚浴血奋战立有战功的将军，不由得对无痕的好感降低不少，只认为他骨子里也是一个纨绔，忍不住就要拉开无痕替文天解围，但看到无痕凄厉的眼神，心神也是不稳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文天见无痕如此冷漠，诚心刁难自己，再也不去压制心头的火气，怒道：“此次事出突然，确是非我力能及的。连慕将军都是遭了他们的毒手，我又能怎样，难道让我沦落到那种下场你才甘心么。我敬你是少年英雄，更是救了我的性命，这才处处忍让。你不要以为凭这就能作威作福。”

“哈哈……”无痕大笑一声，“是啊，连修炼回魂诀的慕将军都着了道，你定是毫无办法了。”接着无痕声音瞬间提高八度严声厉道，“可就是这样比你高强慕将军却惨死了，而你还活着，能说说什么原因么？”

无痕突然间的严声厉词，着实惊了龙傲天一下，细细想来却也从中惹出一身冷汗，不可置信的盯着文天，实不忍看到自己想到的结果，满心迫切地希望他能为自己辩解一二。

“你这是在怀疑我私通外敌！？大胆，竟敢凭空污蔑一个将军，惑乱军心你可知是死罪。”文天像是抓住了无痕一个了不得的把柄，目中熠熠生光，强顶一口气大声呵斥道。

“我只是让你说说你的理由，解我心中的疑惑。”无痕不为他的危言所动，一字一句地说道。

龙傲天伸手喝住几个探过脑来的士兵，示意他们加强戒备，再看看无痕一脸的笃定，心头更是疑窦丛生，心里只能对文天道个不是，挤个笑脸配合无痕，打个呵呵道：“文兄，不必介意，他是仙家弟子，对这个也是好奇，你只管说来，说不定还能从中找出别的收获。”

“龙兄，连你也不信我。哈哈……”文天大笑一声，却也带出了悲状，“你们就是这样对我的，竟也不如做了尸傀的慕将军引人敬重，我是不是该悔我没做了那尸傀？”

“你怎可如此想！”龙傲天道。

“可你们不得不让我如此想。咳咳……”一个气不顺，引起文天不住的咳喘，龙傲天急忙上前为其服上一颗赤红的丹药，关心道：“文兄，多虑了。你想想，就算无痕兄弟不问，过后王上也会过问此事，这也是往常惯例，只是早点说罢了。”

“莫非你嫌他职位偏低，面上过不去。那就权且当我问吧，你看可好。”

“龙兄，我自不是那个意思，但此情此景，不由我不多想啊！”文天又像是受了莫大的冤屈，悲愤不已。

龙傲天拍拍文天的肩膀道：“放心，我定是不会冤枉文兄，我的为人你还不知。”

看看龙傲天仍是不松口的表现，文天心里哪能什么都不明白，苦涩地笑一下，说道：“这你让我如何去说，我若是知道为何，难道不会通知慕将军，共同御敌么，偏要手足相残。你们这不是明摆着逼我承认私通外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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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龙傲天一时哑言，他也无法确定无痕到底看出了什么端倪，敢顺着无痕话走也仅是靠直觉，没有更多的线索。

“莫非是，慕将军修炼的回魂诀，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亦或只有他才适合做那巨人之‘首’。”想到那巨人，龙傲天打破先前的尴尬说出自己的想法。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小人物。”文天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异彩，连忙补充道。

“文将军也算是小人物，除了慕将军，那众多的尸傀都比文将军大到哪了。”

“既然将军不肯说，那我就说了。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我说了，此事一旦禀告王上，你的家眷老小定是受你株连，不得好死。”

“你可明白。”

“你若是想明白了，我们定可保你一家老小性命无忧。”

无痕慢条斯理地威逼利诱着。

听到无痕的话，文天犹豫了，胸前不再像先前平和的起伏，气息也紊乱了一些儿，龙傲天离他最近，以他的阅历也是从中明白一些儿事来，脸色陡然阴沉了下来，一把他推到在地，恶狠狠地瞪他两眼。

文天自知躲不过，惨白着脸，冷汗如雨，似是哀求地看着无痕与龙傲天，道：“希望你能说道做到。”

“我只是不明白，你是何时发现我的。”文天心如死灰般说道。

“我本不想相信，可当那浑奴说到三宗同党时，似是无意地看你一眼，而后便要以死反抗，你以为你做的小动作能躲过我的眼睛

么，看似在杀尸傀，实则是在警告他。由此我判断你是三宗的人，就算不是这样定也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说的对么？”

无痕的话像针一样扎在文天的心上，见血要命。

“单凭这一点儿，确实牵强，我可以有万种理由去反驳，难以令人信服。”明知将死，文天再无所可惧，倒也平和起来。

“我当然不会如此，就要怀疑一个将军。就在先前，我与龙将军故意在你面前谈论那浑奴，当我说道他不曾泄露什么秘密时，你是否感觉很欣慰，虽然你极力隐藏，但终究是有所不同，你也骗不了自己的内心。”

“你说的对，我太在意结果了，也太容易感情用事。他们不是没有提醒过我。”说道话尾文天看一眼还在震惊中纠葛的龙傲天，似有愧色地道。

无痕冷哼一声，“什么感情用事，也许会有，但你真正的目的就是不肯升迁，怕因调动职位使你调离此处，从而影响你在这里的苦心经营吧。”

“四相国，终年换‘帅’不换‘将’的防卫制度，竟让你们钻了空子。”

无痕叹口气道。

龙傲天从巨变中回过神来，深深地抽口冷气，还不知道其他地方状况如何，以他估计也是不容乐观，眼神复杂地看眼文天，扯下自己的战袍，一言不发狠狠地摔在地上。

割袍断义，这份情或许有过，只是一开始就注定今天的结局。

看文天似有痛楚，无痕凌厉道：“你会看重情义么，怕是慕向何将军就是因信你，着了你们的道吧，当他面临你们非人的折磨时，你的情义在哪里，如此假惺惺，做给谁看。”

文天一脸疑惑地道：“你是如何得知。”

“慕将军最后的哪一指不就是你所在的方向么，你是不是以为我们只顾着龙将军的说辞，就会忽略他最后的‘遗言’。”

“他与龙将军约定的手势，恰恰让我们确信他还是那个不屈的将军，而你就是他要指认的小人。”

“说吧，你当时是不是害怕了，是不是在祈祷不要有人能够理解他的深层含义。不过，天理昭昭你注定不能如愿。”

无痕字字句句如刀似剑，把文天的心里防线击碎，让他的心剁成齑粉。

“想到你先前的苦肉计也是令我愤慨。不过，也正是那样挽留了我们不少兵士。这是你的怜悯之心，还是你就想看我们自相残杀。”无痕一脚踢向他的胸腹，但听几声翠响，几根骨刺从文天身上破体而出。

文天痛极反笑道：“若非我们人手不够，药物也有限，怕是把他们都做了那行尸走肉。”

“不对！”无痕猛然道。

龙傲天现在对无痕佩服的要紧，见他如此紧张，心里跟着一颤，忙道：“怎么了？”

“他们让我们自相残杀，定是为了获得更多的凶煞之气，他们还有更大的阴谋。”

“哈哈……现在知道已经晚了，不妨告诉你们，这座天险要寨现在就是一座阴煞绝阵，你们谁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