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我可从来没有戏弄过她,如今这样若是惹恼了她,你让我如何是好。”冯玉尚踟蹰不前,面露难色道。
“好了,放心吧,倒是你这性子,若是不变的话,你看她会不会恼你。”无痕推一把冯玉尚,“走吧!”
走到天字一号房,推开虚掩的门,一阵酒香扑鼻而来,来自岁月的质朴甘醇,勾起人心底的美好,不由人贪婪地吸上几口,飘飘然如坠云端。
“将军,这酒果然非同一般啊!”无痕一脚迈入,对着龙傲天施礼道,话落,看一眼居在下首,一身绣有蟒纹黑衣,古铜肤色,浓眉星目的人,方才在外看的不真切,依稀辨他身影想也是那魂无双,轻晃齐额的抱拳点头致礼。
魂无双微笑回礼,见无痕身后的冯玉尚面有难色,再看他包扎的严实的右臂,以为是伤势不见好,脸色一怔,说道:“这位兄弟的伤,还不见好么?这钱不移越来越不规矩了,不见钱就不肯施全力了啊,也不怕糟了药痴的名头。”
“魂校尉可别冤枉了钱先生,他那药比灵丹还要管用,不信你看。”冯玉尚见得魂无双误会,不好明说缘由,活动一下右臂说道。
“既然没什么事,那就入座,也好尝尝这白玉露。”
随着龙傲天的话声,众人的目光落在方桌上,见几碟菜肴犹自冒着惹人口欲的香气,几盏酒杯就在龙傲天手下,逐渐溢满酒香。
“哈哈……你们来的也是正好啊!”龙傲天手持乌青的酒坛,对着无痕笑道,“也只有这酒才配得上小兄弟这般龙凤。”
“别客气,都坐啊。”
见无痕他们也不忙着落座,酒瘾大发的龙傲天急着催道,更是一个起身把无痕他们摁坐在位上。
“来!先干一个!”龙傲天入座拿起眼前的酒杯,大声劝酒。
“干!”
“干!”
“干!”
龙傲天率先一饮而尽,无痕酒力太怂,烈得他挤眉弄眼,惹出一头细汗,不得不轻啜甘醇,在满口的怡人甜香沉沦一下,便把那就水引入仙魔图中。
酒杯皆尽,但仅只一杯酒,那三人脸色就已见红,酒之烈可见一斑。
吃一口下酒菜,压下那种烈,开口便道:“龙将军,先前的误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听你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另有乾坤。”
无痕虽不是急性子,但先前种种容不得他放松警惕,凡事若是失了先机,必将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这不是他能接受的。主动,自己一定得掌握主动权,不能让别人牵着鼻子走。
“哈哈……我料到你就会这么做,也罢,迟早要说,不如早告诉,省得你着急,失了酒兴。”
“也是趁我刚沾一杯酒,还算清醒,省得你稍后不信,赖我说酒话,告与王老将军,让我当个失察之罪。”龙傲天放下酒杯打个哈哈道。
“龙将军说哪里话,也是我好奇,着急了而已。”
“这事儿啊,还得
从我接到老将军的飞鸽传书说起。”
“我一直在这一带巡守,得到信息便立马赶过来,迎接王公子和诸位……”
过往的的一幕幕在龙傲天的口述中,铺展开来。
……
龙傲天端坐在好客来一楼大厅正中的方桌旁,端着一杯茶轻嘘着。远远地看见身着青衣探子疾跑进来。
“报!将军,天色见晚,隘口仍不见书信上所说的三人,再晚一些儿只怕情况多变,我们是否要接应一下。”
“好,就那么办。黑鹰,你自带一对人马前去接应,记住每隔一个时辰向我汇报一次,将军再三嘱咐,定是十分要紧的人物,不可马虎。”
“是,龙将军,属下这就去办。”名为黑鹰的人,起身领命,点下一对人马,迅速奔着隘口方向冲去。
看着桌旁的沙漏早已过约定的时辰,仍不见黑鹰有任何回应,龙傲天心生不好的预感,坐立不安起来,背着手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只想把一双兽皮鞋磨穿。
“猎豹,点兵,随我出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心中的耐性也在逐渐的消磨殆尽,在这鬼地方就生怕出这样的异样,不由得龙傲天大手一挥,下令点兵。
“是,将军。”
猎豹领命,走出大厅,“呜”地吹响手中的号角。
听得声响,散落各角落休整的兵士,迅速的在门外集合,龙傲天满意地点点头,指派数人高举着鬼瞳前面照路,急急地行军。
近到隘口附近,仍是不见黑鹰的踪迹,周围也是狂风阵阵,早已把一切痕迹刮得干净,没有半点儿线索。
龙傲天心里顿时凉了一下,黑鹰带走的兵士虽说不是一等一的高手,但也算得上练家好手,如此无声无息地凭空没了,到底遇上了什么样的对手。
狂风把深入隘口的士兵,吹得零落,再不似先前的整齐划一,铠甲的争鸣终也抵不住风吼。行至半道,龙傲天终于看到不远处的绿光,正是鬼瞳之光。终于放下心来,迎着碰上去。借着绿光看到黑鹰一行个个挂彩,但是性命无忧,都在拼着全力向自己靠拢,
龙傲天一把扶过黑鹰,大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都是这般模样?”
一队人举盾围拢过来,为他们圈出一块地,听得黑鹰说道:“我等在隘口等候,见天色太晚,隘口风又太大,怕他们三人有危险,便深入一些儿。”
黑鹰喘口气,一脸凝重地对龙傲天接着说道:“不久,便依稀辨得三人朝我们过来,属下也是不敢大意,便派人问询。确与信上所述一致,便要带他们回客栈。可谁料他们竟然偷袭我们,那三人功夫特别厉害,一时不察兄弟们便都已挂彩。”
“说来也是可恶,他们不取我们性命,却也不放我们任何一人回去报信。可见他们目力也是十分了得。属下办事不利请将军责罚。”
黑鹰说完一脸愧疚,跪在龙傲天面前请求责罚。
“起来吧,我倒要看看
何方宵小。箭矢准备……”
“这就是事情的经过,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龙傲天讲完,叹一口气,“哎,若非柳姑娘的血鉴,我只怕真要误伤了各位。到时我可难辞其咎了。”
无痕摇晃一下面前的空酒杯,疑惑道:“在隘口,除了与将军误打误撞,我们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人,更别提动手。那定是有人冒充我们,但他们这样所图何事啊。”
龙傲天一脸后怕地说道:“现在我不知道他们究竟图什么,但我知道,若是真的伤了你们,我的下场是什么……”
话没说完龙傲天顿一下,长出一口气,猛地灌下一杯酒,幽幽地道:“如若不然,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杯酒。”
“是忌讳柳姑娘背后的南宫氏么?”无痕想到龙傲天对柳如烟的忌讳。
“不只是她,还有你!”
“南宫氏,虽然现在远离纷争,不与任何一方为伍,但谁要惹了他必然是不死不休。你知道为何柳姑娘作为一个外姓人,竟然受到南宫氏的守护么?”龙傲天卖个乖反问无痕道。
“龙将军,作为一个军人,什么时候学会这般的啰嗦。老将军自把我们的情况交代清楚,我知道多少你也清楚啊。”见得龙傲天眼前酒杯已空,无痕起身为其满上一杯,戏谑道。
“她的母亲是南宫氏现任家主南宫彧唯一的女儿,爱屋及乌,也是十分疼惜这个外甥女,我惹了他,能好的了么?甚至有可能连累到王老将军。”
“再说你,你是醉莫须唯一亲口认下的高徒。虽说论军职我比你高上很多,但就凭那一条,你就比我尊贵很多,现在我已是高攀你了,呵呵……”龙傲天趁着几杯酒,脸上挤个尴尬的笑容。
“你说,在我手中让你有个闪失,令师能善罢甘休,只怕老将军也自身难保,何况是我,这都还是次要的!”龙傲天一脸无奈心酸地道。
“你是想说,这一切都是针对王老将军么?”
“对,是有人想通过你们除掉老将军,最不济也得给老将军带来极大的困扰,不知不觉中,我们都成了别人的棋子。最可悲的是,我们无从知道是谁?”
“更可怕的是,我们的一切书信往来,都是密语,除了王室与我们,外人无从知晓,如今看来,不是我们这边有内鬼,就是王室里有叛徒。小风小浪见得多了,这次恐怕真的要变天了。”龙傲天弃杯,直接拿起一坛酒,似要喝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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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乱世出英雄,我们也该活动活动手脚了,掀了他们的棋局,我看魂兄也是耐不住寂寞,区区东疆蛮夷如何能施展开你的九步鬼影。”无痕对着魂无双轻笑一声,意味深长地道,“魂兄也是不适合浅尝辄止。”
“刺啦”声连响几下,几坛酒的泥封均被揭下,被魂无双轻轻一送,各人面前都是浓烈的香醇入鼻。
“说得好,我的路我自己会走,用不得别人指点儿,想把我当做棋子,也不知他们能不能捉到我的影子。来,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