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论‘皮毛’见‘仙魔’

不觉间，无痕已随着师傅来到一潭池前，未及询问，便听师傅一句，“跳进去，潜入之后，运用幽灵之光沟通意识，并随着他的指引前行，三息之内必须完成，否则为师也救不了你。”

“这不是要命啊，为什么啊，师……”

“无须多问，就当沐浴更衣朝圣吧！”

噗通，无痕倒也干脆，刚一话落就已跃入水中，心跟灵台，直达一天然溶洞，里面流光溢彩尤是漂亮，不由得沉迷其中。直到师傅拍下无痕露出脑袋狠说道：“还不快扶为师出来，泡着不腻歪啊，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了。没成想三息竟是我的极限了，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哗，轻轻一跃，无痕搀扶着师傅落在一石阶上，不无尊敬的说道:“师傅也是为了我，损耗了大量真气，所以才会如此。相信不久后师傅一定会恢复如初，徒儿还有很多事需要请教。”

“什么，难道恢复后再渡真气给你。小贪头，你拆了我这把老骨头吧！”为了避免无痕此时的愧疚之意，老头故意打混道。

说着老头从怀里摸出一方小印，步入钟乳群，并把它按入一隐秘处。伴随着哗哗水声及钟石碰撞声，一间颇大的密室出现在眼前，里面亮如白昼，映得外面也是更加透亮美幻。只见里面摆满了书架，架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书籍。进入到里面看到那排排目录无痕更是惊掉了下巴，惊呼道：“师傅，这些都是魔武派的秘籍，这也太多了吧。”

“确切的说是各门各派的成名武学，当然都是拓本。对于取百家之长，知百家所短，攻其不备，毅然是足够了。当然，魔武派相较魔诀派还是有些儿皮毛啊！”

“皮毛，咱家魔武派把各家成名武学研个底朝天，这得多精啊！还皮毛，那这皮毛得多精贵！！”

“好听点说，这些琳琅满目。对于为师来说，就是如皮毛。”

“这就是你说的皮毛，这个世界对皮毛得理解就是这样么？”无痕摇摇被噎短路的脑袋，再次说道，“师傅您对此都有……”

“不错，为师对此都有涉猎，小有成就，制敌取胜还是很有把握的。但已成过去，话说回来比起开山祖师，一切差距都甚远得紧啊！”老头打断无痕的话音尾做了个感叹。

“那咱家魔决派书库在哪里啊，这里都多成这样，那个就更不可想象了！”

“论精髓，哪能比得咱们。你不是已经看完了，还修至三级。不错，不错，很不错！”

“什么就一本！”

“什么叫就一本，御万物，知天机，夺生死，囊天地造化。知内在天理比之外在皮毛，孰轻孰重！？一本足矣！”

“好吧，徒儿请师傅教导一下这些‘皮毛’。”

“咳咳，看你哪小样，别不以为然。一头没有毛的牛和一堆毛，你选哪个？”

“我说师傅，是‘皮毛’不是‘毛’。”

“毛是别家的，皮还是咱家的。魔诀派和魔武派，永远分派不分家。前者是内，后者是表，内外兼修始终是我们的追求。不过种种原因之下，我们不得不分而习之，不至后继无人。希望有一天她能再次发挥她的极致，不灭威名。这一天不远了！！”说完很是深情的看着无痕，少有的激动，极致的希望。

接到师傅的目光，无痕急欲闪躲，生怕一不留神，坏了一身清白，实在是那眼神太过复杂关切，不由你不遐想飞外逃离主题。但

无痕理解此时师的心情，不止师傅是整个师门等了那么久迫切希望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有一丝曙光，有了翻身的契机，情所发感所至而已。只是无痕生怕承受之重，有所辜负，令心发虚，也实在猜不透师傅到底在自己身上看到了什么，纵然自己打诨插科，毅然爱护不移。不管是厚望使然，还是爱徒之切，受益无穷的只会是他无痕，只能让无痕把对师傅的尊重敬爱之情植根心底。

想到这里尤使无痕坚定了信心与信念，以坚定的目光重新迎上师傅的目光，顺势道：“徒弟，定当竭尽全力，光大门楣。”

“好好好，徒儿有心比什么都强。为师也当竭尽所能，传师门衣钵。虽说为师颇为看中魔诀，但不一定就是否定魔武派。师傅不至于那么糊涂。没有皮的保护，内里怎么能不伤不腐？！魔诀霸绝，一旦修成果位，天下谁可敌。只因修炼太过苛求，又讲求机缘，难有大成者以致衰落，竟成公认的传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各方居然污蔑其为邪功魔物，现在更是受到各门派明里暗里的生杀予夺，说是替天行道，屠灭祸害，门派也就因此彻底衰败。魔武派因为技法与之同相，尚可改换门面散落各处以图将来。”

“依徒儿愚见，各门派也是另有他图，譬如这里的秘籍也是他们的菜肴吧，只怕引子也是它们吧。”

啪，无痕脑袋一记重响，一个趔趄蹲坐在地上。

“还真是愚的不能再愚，这些秘籍都是正当途径来的，有人想窃当然可以有千种万种理由。武学本就是百花齐放，各展所长，相互交流比艺切磋也是常有的事。正因为如此，魔武派先辈凭借感悟记忆并加以拆解剖析，供后辈感悟。日积月累方是如此规模。还有，习武入定才运行周天别的时候就知道吃是吧！理应是每时每刻，随时随地。看你修炼这么久，一个巴掌就趴下了，怂不怂啊！？我的老脸也会让你丢尽。”老头少有的佯怒道。

“不是说，修炼一定不要被外物所扰，所以都入定打坐以防走火入魔自毁前程么。”

“这是谁说的，允许问候么？入定是修炼，比武同样也是修炼，在打斗中突破桎梏更是数不胜数。说什么入魔，那是他们心性不良，心志不坚。心欲堕落成魔，天又奈何。”说着老头拧着无痕耳朵把他薅起来。

疼的无痕嗷嗷直叫，忙说：“知道了、知道了，师傅！你也不需要问候谁了，尤其先人之辈的。我也听你的，随时随地，努力修炼，不忘初心。”

耳朵得到解放的无痕，委屈的跟在师傅的后边，转角来到一石桌旁，上有一孤本，未见名字，不甚神秘却被师傅弄得无比庄严躬身捧在手里。

“徒儿，这就是魔武技，开山祖师所创，更为历代先哲集大能不断完善。以天为纵地为横，应五行，辨人体周天经纬，是以和魔诀相辅相成。然而目前只有天纵地横，借天地之灵气，模天地之相，或电或雷，或风或雨，以肉体为载体，以灵识为指引，厚积爆发，以动万物。更兼百家之长为己用，又知百家之所短为己克，势高如君临。又所谓万变不离其宗，生死却在一念间。不管对方如何千变万变，一念看透，生死由我。比之魔诀也算精妙，魔诀前期修炼障碍不多，增速颇快，威力相较这世道自保稍显吃力。后期所需所悟难度之高，常人难及，但大成之后的天地造化，岂可形容。而这魔武具有前期自保的优势。是以，修魔诀而旁修魔武者众，修魔武旁修魔诀者寥寥。注意不

是魔诀不具吸引力，实在是两者兼修事倍功半，而且一旦魔诀者仅靠魔诀能够自保，毅然会弃修魔武，以提升修炼速度。所以一度造成修魔武者高手如云，但同辈佼佼者非修魔诀者莫属。两者各有千秋，唯一遗憾千百年来没有一个把两者融合，内外兼修。若是还这样下去，拆分两系，暴殄天物，真是天下之最罪。尤其是你，血无痕，兼修----这是你的天命！”在循循善诱中，老头最后话锋一转直接命令无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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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安抚无痕并详解另一番说辞，“其一，你经脉异于常人，对灵力有天然吸引力，对你治疗过程中，发现你竟能无主自吸护体；其二，你骨骼清奇，与天地经纬相属，浑为一体，只是还在成长中，若是修炼辅助其至大成，你怒山崩，你泪倒海；其三，师门仙草，只为天命之人，让其崛起。就是因为前两者你与开山祖师相类，为师决定依仙草救传人，救师门中兴之人。所以你就安心修炼，为师绝对相信你能做到。你有自保能力为师自会放你下山磨砺，毕竟襁褓中出不了真英雄。徒儿可明白师傅苦心！？”

“徒儿，明白。”无痕回答道，心里却在暗陈‘我有那么牛掰么，感觉不是我，感觉是神是仙。还有若是真像师傅所说，师门传承那么厉害，何故又是现在这般光景，难道真的仇家大了去，海了去，孤掌难敌千拳万脚。’

“好了，讲完修炼的事。再随师傅去那边了解一下你今后需要的奇珍异宝。这也是烧钱灭宝的功夫，不得到这些进步如何提高。”说着就把魔武贴在无痕心窝，不由无痕双手护胸抱着随师傅移步到最里处，睁得两眼滴溜圆，要看着宝贝出世。

唰，无痕左手一凉，随之一股温热蔓延手指，低头一看，立刻把看宝的念头抛之脑后，惊讶道：“师傅，你这是……”话还没说完但见更令无痕惊异的事情映入眼帘，那魔武技好似长了嘴一般贪婪地吮吸着无痕的鲜血，直至整个血红，尔后突然间解体化作星星精光，飞舞着从血口钻入无痕体内，随之更是带出更多血液，这并没有完，血肉中带来的膨胀感，尤使无痕血脉贲张鲜血激射而出，落在里墙上面，这才消停。

无痕咽下那半句话，憋着嘴，满脸写着委屈无辜疑惑在哪拧巴着，小样蔫蔫的看着一脸笑容，就差配点音乐就能欢跳的师傅，心里呐喊：‘解释，我要解释……’

解释没等来，等来的却是-----在哪染血的墙面上，血诡异的动着，却也像丹青圣手，泼墨挥毫，不多久一幅血色山水画呈现眼前，并粉饰着流彩金光。

无痕再次张大了嘴巴，之前的不快，全被这惊奇的一幕取代，哦哦的叫着，直到不小心碰到伤口，才被提醒过来，向师傅问道：“师傅，你放我血就是为了看这个？我知道我贪吃，可你也不能这样戏耍徒弟啊。我告诉嫣儿去。”

“你敢！！我就是为了这个，有师命你敢不从！反了你了，小混球。更何况这可是你的机缘，从我这把老骨头里弄血，想得美，即使弄到也不管用。就得你的。”老头一本正经道。

“凭什么就该我啊。好吧就算是我用，也该提醒一下啊，哪有一天好几道稀里古怪的，惊死人不偿命啊。你老没见过人惊吧，就这样……”说着无痕转身就想跑，不料被身后的这一声‘这次不是玩笑，再苦再难以后你也得坚持，认真听好了’的断喝再次拉到师傅身边，洗耳恭听。

“这是仙魔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