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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师恩如山

作者:墨秀千峰 字数:5354 更新:2023-01-20 23:34:05

“没错,师傅就是幽州魔侠。此魔非彼魔,为师也希望你能充满血性但不要失去理性。”

“可知为师何以选择归隐,难不成淡泊名利,向往山林。可为何又这般心怀不甘,言语间隐不住霸气。”

“老了又怎样,依然抹不去心中的狂傲。别忘了师傅可是魔侠,更不可以常理揣测。”魔侠接着无比必愤慨接着道:“江湖凶险,人心难测。若不是遭小人,深重剧毒,饶是师傅内力还算深厚,保住一命。然则武功落败,无力称雄江湖。亦正亦邪的武功,更是早就黑白两道所不容,过去迫于师傅的武功没有动作。现在他们落井下石的行径,双方配合的无比融洽,面对无穷无尽的追杀,只能带着嫣儿避世,寻求机会。”

“这也种理由太老套了吧,没点新意。”看多了武侠剧,对此种结局依然麻木,况且没有切实经历这种江湖恩怨,无法深刻体会那种痛楚和无奈,只能由着无痕心里暗陈。

转眼看向嫣儿,任由老头独自沉醉过去的愤慨。虽不能看到嫣儿的表情,可深垂的小脑袋,似乎含着抽泣,又充斥着多少无奈无助,曾经的荣耀造就着她过去无比快乐的童年,而后的血腥又是怎样的把这种快乐抹杀,这种感极端反差,曾经弱小的心灵又是怎样的一种承受。

归隐山林,隔绝世俗的打扰,或许能够获得心里片刻的清净,却是不能够忘记。不由得无痕心中充满对嫣儿的怜惜,激起心中无限的男子气概。踏足江湖,卷进恩怨,势必经历雪雨腥风,生死别离。只要自己更强,才能获得足够活着的资本,更进一步的夺得荣耀。

在弱肉强食的时间空间,拳头就是生存的有效手段,物竞天择也得自己掌握主动。无痕狠心般,深深把自己推入漩涡,决心用血为自己成就一番霸业。

“师傅,世上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只有成与败。与其守着这般平庸,如同蝼蚁,不如轰轰烈烈,成就一番伟业。即使死,又有何憾。弟子愿承受师命,让“魔侠”再次成为世之霸主。请师傅严厉指教,弟子甘受严训。”无痕一脸决绝道,满脸的不可抗拒。

“哈,如此甚好。难得你有这份诚心﹑决心。不枉费为师的一番苦心。修炼没有捷径,只有艰辛痛苦的过程,且远没有尽头。只要你勤于修炼,孜孜不倦,必能成就一番伟业。师傅对你很有信心,你不会让为师失望。”

“徒儿,决不会负师傅所望。”

无痕语气里透着无比的自信,荣生着强烈的愿望,好似天下就在脚下。

自从被救的那一刻起,他们已经给了他新的生命,不一般的关爱,而今就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他们重新拥有世之荣耀,享受幽州每寸土地的阳光。能为关爱自己的人做些什么,比生命都重要。无痕心中升起空前的自信。

“哈哈,我要有个师弟了。而且还是大哥哥呦。”既定了无痕成了爷爷的徒弟,嫣儿一改忧伤,含着笑,脆生生的说道,那双白的败霜欺雪的小手,毫无羞涩的触着无痕的鼻头,完全的孩子气,偏偏做出大姐大的样子。

“哎,有没有搞错啊,我可比你大耶。再说,我可是师傅唯一的传人,何曾听说还有你这个师姐啊。我师傅只是你爷爷,如此而已。回头再看看,没你这样的,想说我长得黑,直接说,这个我还是有承受能力的。还用比什么啊!站一块儿,整个就是黑白无常。”感受着嫣儿欺雪的白,无痕曾经引以为豪的古铜色,此时也如炭黑。不免“新仇旧恨”就一块算了,至于心里含着多少羡慕嫉妒就不予理会了。

“是我先跟的爷爷,而后才是你。你不要怕羞么,习惯了就好了么。我可是很好的师姐啊,不要错过机会呦。”

“是不是说,师傅先前跟个猫啊狗的宠物,公的就是我师兄,母的就是我师姐啊。再不然还是我师叔哪!”

“你才是什么猫啊狗的,都是些什么啊。再这样说,尤其是不承认是我师弟,就别吃我做的饭。懒得理你了。哼。”一番娇嗔,嫣儿胜券在握般走到爷爷身旁,偎在膝下,面具下的小嘴却在绽放着微笑,露出一排榴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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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怕什么来什么,不由无痕惊得睁大了双眼,没什么比这更恐怖,更要命的了,一脸的无辜,极尽可怜,求救似的盯着师傅说道:“师傅,你可为你的乖徒弟做主啊,饿死了,就没了啊!你也不会允许我这个英才这样窝囊的死去吧。师傅…”

可这个问题,对于甚至都敢拿徒弟做忘年交的老头来说,真是个磨难。玩世不恭了一辈子,随性了一辈子,终了却要论个辈分长短。望着疼爱的孙女,再望望极对胃口的可爱的徒弟,目光在两者间徘徊,思想却在游离。真不知道老头以前是怎么在江湖上混的,还是称霸。凭谁不信这是个无厘头的闹剧。

“师傅,你倒是说句公道话啊。再不说,徒弟宁愿撞墙,也不能等得这般煎熬。”摸透了师傅的脾性,无痕“肆无忌惮”的闹着“自

私”的情绪,催促着。

“嫣儿,爷爷老了,不能长久的护着你了。但爷爷还是希望有人护着爷爷的嫣儿。”事实却如无痕所说,嫣儿所学武功也并非本门,严格说来只是老头孙女的身份。

但怕驳了嫣儿的脾性,却也希望年轻人多些亲近,少些距离感,有些公道却又颇具偏薄的接着说:“所以爷爷,就把这个担子交与这个混球,作为师妹,你可以随便打骂他,但他绝不可以一丁点的不乐意。这是你作为师妹的权利。混球听到没,你有所违逆,你就做鬼吧。不过那样我也不会放过你。”

说着指着无痕,有着一脸的认真,也含着些许滑稽,“怎么样嫣儿,这比做师姐还得照顾这小子强多了吧。”

听吧,不用猜,这极尽温柔的话语肯定是嫣儿的专利,老头看着嫣儿的目光含了多少慈祥啊,这样的关爱也让老头脸上荡着幸福的笑。只让无痕羡慕的真想跪下来说:“师傅,让我当你的孙子吧。”

“哎,可惜啊,人家疼得是孙女,孙子就不可而知了,更难说装的了。练练“葵花宝典”或许还有机会吧,不过这得多大牺牲精神啊”真不知后面这句无痕是咋想的。

“那好吧,我就委屈一下,让着些吧。”嫣儿本就不想当什么师姐,只不过为了好玩故意逗逗无痕,看他生气无奈的模样,暗地里还是深深喜欢叫他大哥哥的,现在只不过名正言顺称呼师哥罢了。所以不必过多劝解,嫣儿已经欢喜地答应了,不在表面显露而已,女孩家家的心性,本就无邪天真。

“哎,叫声‘师姐’”

“师傅,你看师妹她…”

“不好使啊!爷爷,你看他现在就不听话了,以后怎么办啊,哼,呜呜…”

“小子,让你叫,你就叫啊,又不是真的。还发什么愣啊!”听到嫣儿的呜咽声,明知道撒娇,可还是心疼得不得了,仿似自己掉了块儿肉,急着催促道。

“师姐”无痕含糊着。

“听不到,还没吃饱啊。”

“师姐”无痕一脸怨气,不得不提高了音量。

“没诚意!爷爷,你看哪。”

“小子,你就努力把那个‘真’给叫出来,我瞅着也急。”血浓于水啊,老头是在命令,但说是在扇风点火,估计没人不信。

“师姐!”无痕知道自己孤军奋战,而且对方那里还杵着裁判,不得不服软,淋漓尽致了表演功底。

“这才好么,师弟。哈”临到最后嫣儿还是将了无痕一军,由心的一笑。惹得老头也眉开眼笑,只无痕一个苦瓜脸,写着悲伤,刻着沧桑。

“哈,师哥。你脸色好丑啊。你想吓死嫣儿啊!爷爷,可看着哪,我要是一不小心吓昏过去,你该怎么办啊!”好似同情,却比捉弄更胜十倍。不由无痕“强颜欢笑”。

“原来师哥笑起来很好看呢,嫣儿差点痴了。”或许因带着面具,嫣儿说得很直白,也很由衷,没有少女应有的矜持羞涩,这点有老头的影子,耳熏目染哪!

“你师哥我本就那么帅,要不怎么配当师傅的徒弟啊!”

“你当我这里是幽州十年一度的选美么。这里只有生与死的实力考验!”老头佯怒道。

靠,选美那都有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孔圣人都这样,何况众多小人物呢。无痕想进一步挟思遐想,已被那声“时不我待,明天就开始修炼”带进现实。

“嫣儿,收拾一下碗碟吧。爷爷跟你师哥去后山冰岩洞。”

“好的爷爷。”嫣儿边回答,边趁着老头转身的瞬间冲着刚回过神的无痕做个鬼脸,那神情像是说这回更有你生受的了。任由无痕的不解,自顾自的忙活了起来。

一路通幽,更是一路无语,倒是绿红掩映,溪水清潭,惹人留恋,不觉那么无聊。直到老头停到一山包前,不在向前。知是到了,无痕环顾左右,不见什么洞穴。“难道听错了,是说什么冰岩洞来着,难道这回小差儿开到国外了。哎,以后可得认真了。要不还不得天天被俩活宝整啊”无痕暗暗想着。

“吱嘎”随着一声响动,洞门缓缓出现在眼前,更要命的是逼人的寒气也是紧跟而来。不由无痕打个冷颤。自从来到这个地方,什么都是突然袭击,没有任何思量的余地,刚才还愁瞧不见洞门的影儿呢,现在它倒把见面礼一并送了。

“师傅,咱们是不是穿得太单薄了些啊!”无痕咬着牙关,不让上下牙打架,努力从牙缝挤出了一句话。

“这点苦头就受不了么!”

“徒弟不正是担心你老的身体么,我可真的无所谓啦,真的。”无痕耍着小聪明,一脸无奈,言不由衷地说。

“那就好啊。”还没等无痕补充些只言片语,“嗖”的一声,无痕已顺带扔进了洞内。山包不是很大,通道也不是很长,所以无痕直接即被甩入洞腹,省了不少脚力。不过老头功夫拿

捏的恰到好处,虽说无痕落地的姿势很是不雅,影响美感,但不觉有什么异样。老头功夫可见一斑,着实令无痕佩服。更是激起那股好胜之心,“哈哈,老子早晚也会这般能耐”无痕无限感慨啊。

“从明天起这里就是你修行的地方,达不到出关的修为,这里同样就是你老死之地。不要埋怨,也不要找任何借口妄想打动我,祈求一毫一丝的宽松。这样,总比在外面被人虐死的强。要想出关,好好修炼,外面自然有你的大好天地,一番作为。你可知道为师一番苦心。”老头一脸严肃,边说边来到无痕前站定,接受无痕的仰视,其实不得不这样,谁让无痕摔那个狗吃屎的丑态啊。

“徒儿、自是、明白,也定、加倍努力,不负所望。”空有一番热情,终难抵洞中寒气,不由得无痕筛糠般战栗,吃吃地回答。

“打起些精神,冰岩洞虽寒,对你修炼大有裨益。日后你定会感受到它的好处。由此佳境,你的修炼势必事半功倍。此间乃是千年冰蚕所处,冰丝甲衣也系来与它。若非为师少壮不羁,偶遇此地。何以老之落难及时归隐以待天缘,你更难无此机缘在此参悟‘傲世魔决’。”

“若是为师早年得知此处,并潜心深修,恐怕成就早就无可限量,甚至胜之百倍、千倍也未可知。”从巅峰陨落虽有岁月的稀释,但那种落伤无法彻底的忘怀,对过去的缅怀,无异于重新对自己的伤害,不由悲从心来,转言道:“可惜一切都已成过往了。”

“幸而你已经接受仙草洗礼,辅以银针打通主要经脉,能做的师傅都已经做了。你若在此苦心潜修,假以时日成就不在师傅之下,称雄江湖也指日可待。”

上天还是没有给老头太多的打击,相反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希望,重又燃起比以往更激烈的热情,只因无痕身上寄托了他太多太多的希冀,成为现实的可能。

无痕也被无限的美好渲染着,其中不免夹着一丝的怀疑,自己多大的料还是知个大概的。但一切皆有可能,譬如自己的怎么来到这个世界,无痕相信师傅的能力,也在为自己打气。此时心中也充满了豪情。老头看到徒弟自信的表情,大为满意,接着道:

“徒儿,现在为师传授你‘傲世魔决’,”说着用双手真气幻化出几副秘笈图画,“这就是法诀本貌,分别为‘幽灵之光’‘地狱之火’‘冰火三重’‘生死决’‘往生决’‘知天决’‘太上幻诀’”关键之处,老头命令道:“徒儿,静心打坐。”

接到命令,无痕管他怎样才算打坐,依葫芦画瓢般模着武侠剧中的画面,乖乖的坐下来。

见无痕准备就绪,老头腾出一只手,迅速盖向无痕的天顶,那只枯手的周围顿时氤氲弥漫,“为师现在用真气引导你,你要时刻牢记,千万莫出差错。更要深刻体会了解法诀,不可懈怠。”

亏得无痕从小喜欢读书,练就一番过目不忘的好本事,要不打死也记不住那么复杂的秘笈。估计老头担心无痕难以理解又或者为了加快无痕修炼的速度,将一生的成就幻化成图案,便于无痕迅速接受,看来老头在感慨时日无多,走捷径哦。

感受着柔和的气息,游走于全身各处经络,滋润着四肢百骼,无痕感觉前所未有的清爽,前所未有的充满力量。但随着那到气息的微弱,无痕明显感到师傅的神色渐渐变淡,直至惨白。可也不敢随意妄动,杂念妄生,所有的武侠剧告诉他,不那样得话现实很残酷,后果很严重,即使心里满是担心夹着痛楚,也得强忍着。

随着一声叹息,老头终于收工了,身体依然颓败,难以自持,好是山崩在无痕眼前。

无痕料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不由失声痛哭道。可这样的恸哭不能增强老头一毫的气息,相反生命正在消失殆尽,身体的余温慢慢消失,变凉。

“师傅,师傅,你怎么了。你千万不能死啊,不能啊。”无痕料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不由失声痛哭道。可这样的恸哭不能增强老头一毫的气息,相反生命正在消失殆尽,身体的余温慢慢消失,变凉。

来到这个世界,师傅的玩世不恭带给他不少烦恼,但最后无一例外给了他最好的结局,师傅对他的关爱始终出自他那颗真心,过往幕幕出现在眼前,令无痕更加的悲痛,“师傅,都是为了徒弟…可这样又将徒弟置于何地,师傅,师傅…你醒醒好不好啊!好不好啊!师傅…就算不为徒弟,为了你的嫣儿也该醒、醒啊!师傅…”

无痕泪汪汪地一口接着一口吸抽了十几次,“师傅,嫣儿,做的饭很好吃对吧,你现在、都没、吃够吧!师、傅,你快、醒…过来吧,徒儿还想跟你学武功呢,跟你抢饭吃…师傅,你也不想看到徒弟实现你的愿望么?师傅…”说着无痕无比悲恸的摇着老头的身躯。那种生死别离的痛,除了泪水,又怎么用言语去形容,在死亡面前人又是怎样的卑微渺小,如此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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