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圆穹顶的厅室中部摆上了一台反着亮光的黑石餐桌,那身着便服的法墨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入其中,落座于那北边的雕花木椅之上,正对着南边半边敞空的平原。
期间他面前的餐盘之中不断被身坐左边的首领愧钢夹入菜品,大多都是一些他从未见过的东西。但幸好那身坐右边的副首领没有动手,不然他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吃下如此多的东西。
突然那愧钢身后的铁门被轻轻推开,并且从其中走出了两个较为年轻的猎犬。他们附在那愧钢的耳边似乎在小声说些什么,这也正好让那法墨得以休息片刻。
可是那身坐右边的副首领神色却有些紧张起来,因为他认出那两人正是耳启的手下。
愧钢的神色突然凝结起来,随后便又恢复到了寻常样子,再一次的招呼众人起来,似乎想要再将这桌上的气氛重新点燃。可是这桌上的其余几人在见到了那法墨严肃的表情之后,也就没有一人再敢表现出任何的喧闹。
“出了什么事情了么?如果是什么急事的话,你可以先去解决。我这里你就不要待着了,要分清轻重缓急。”法墨说着便又端起了面前的青色竹杯,轻轻喝了几口润润嗓子。
先前那愧钢如生铁一般的凝结神色,虽然只是持续了不到一秒,但法墨还是大致猜出了大概。
“确实有一些事情,不过也就只是容易解决的小事而已。我这就去解决,不用劳烦您费心。”愧钢说着便拱手退下,并且还轻声招呼了那副首领几句,让其跟着自己赶快离开这里。
“那样最好,不要让我失望。”法墨轻声的言语几声之后,那正副首领便一齐退下。之后他又高举手中的竹杯,高声对着那其余的手下说道;“来!我们继续。”
愧钢轻轻的关上那铁门之后,便立刻飞快的朝着那医务室跑去,并且那副首领也依然紧随其后。作为耳启舅舅的副首领,此刻也已经猜出了大概。
他知道现在自己必须全力追捕那再次逃亡的石山,否则不仅是那个耳启,就连自己也可能会被斩首示众。
“糊涂!你糊涂啊!你怎么能将那个家伙轻易的丢在那里!如果我们没有将他追回来,你就好好想想该如何谢罪吧!还有你那个耳启,你们两个谁也活不成!”愧钢极其愤怒的对着身后那人吼着,并且还依然保持着最为极限的速度。
他知道如果那个石山没有被追回的话,通报王室的自己也会难辞其
咎。
副首领没有说话,他现在的脑子乱成一团,甚至已经想好了该用怎样的法子自杀谢罪。只不过这王之子法墨给出的仅有机会,他必须把握住。
。。。。。。
石宫外,石林中,石山突然放缓了步子。全身的伤病被刚刚那快速逃亡全部激发出来,此刻的他感觉全身充斥着烈火般的灼热,就像是伤痕遍处的自己突然被扔入了满桶辣椒水之中。
所以他为了防止自己在逃亡的途中突然暴毙,也就只好停了下来,靠在那石林之中的石柱旁准备暂时歇息一会。
此刻那浓重的迷雾早已散去,千米石林赤裸的呈现在了眼前。不过幸好此刻他并没有看见有任何人追来,说不定那些人此刻还未意识到自己的逃脱。
但是他却对于自己的懦弱颇为愧疚,说不定那个黑齿医生也会因此而被处以极刑。可他也管不了那么多,既然那个人愿意帮助自己一把,他也肯定是将前因后果想的清清楚楚。
“行了,不能再耽搁了。”石山说着便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他快步的向前走着,最起码能走一步是一步。可是突然他听见了身后传来了钢片震颤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不断拨动着轻薄的刃尖一般,很是尖锐且刺耳。
“你以为你能够逃脱?!”
石山突然听见了自己身后传来这样一句,可在猛地转身之后,却看见了一支漆黑的短箭正急速袭来。
他未能及时躲开以至于那短箭正刺入自己的胸膛,可却并没感觉到任何的疼痛。只是在那伤口外面看见了一团黑漆漆的东西,伸手触摸却发现那是已经半凝结了的血液。
耳启突然汇拳击来,双拳合一直接就将那已经体力难支的石山击退数十米,就连那刚刚勉强靠扶着的石柱也撞的粉碎。他知道自己终究难逃一死,现在自己的这个样子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也就只能无力的瘫倒在地,等待着那耳启走来。
“你就这样的被击倒了?这可不是我的儿子。”
耳启在前行的过程中突然听见了这样的一句话,猛然环顾寻找却发现那法义正站在正南边的一根石柱上,神色冷峻的看着自己。其实他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不是在看着自己,但他此刻明确的知道的是,自己绝对不能再伤害那石山一下。
“法义大人,您的儿子实属叛逃罪。今天又再次叛逃,我这样做只是奉公行事。还望成全。”耳启停在了那瘫倒石山的身
边,单膝跪地朝向那法义的方向。
他现在最为担心的还是那法义会将自己杀死在这里,然后任由那石山逃脱。最后上报一个自己玩忽职守的罪名,所有的罪过都由自己一人承担。
“我当然清楚,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动歪心思。”那法义走下那石柱来到石山的面前,直立着俯视自己的儿子,“我是问你为何就这样的被击倒了,难道我的儿子就这样的无能?连为自己的小命都不愿意拼命一下。”
“他已经体力透支了,并且全身伤痕累累。如果我不赶快带他回去的话,他很有可能会突然死在这里。那样对我们都不好。”耳启继续说着,他现在的心里完全没有一点底。毕竟这石山确是自己所伤,公理难违但私仇可能必报。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要给他一个机会,看看他是否能够战胜你。如果他连你都打不赢的话,那么我就允许你将他带走。”法义说着便弯腰蹲了下去,伸出手轻轻的点在了那石山的额头。
“如果他战胜了我,那又该怎么办?”耳启断断续续的向法义询问,但其实他并不想知道真正的答案。
“你还是祈祷我没有给他多少力量吧。”法义说着便恶狠狠的瞪了那耳启一眼,随后便又一跃而起站回到了那石柱之上。
随后那耳启便很是恐慌的向后退着,似乎是感受到了那石山的复苏。突然他又汇尽全力的向前攻去,他将所有的力气都举起在了双拳之上,想要趁着那石山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直接将其掐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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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自己的双拳还未触碰到那石山的时候,却突然感觉从自己的右边涌来了一股力量,就像是鼓动着的炙热烈焰猛地向自己扑来。瞬间就将自己的架势冲垮。
“不宣而战,实属卑鄙!”那法义站在石柱之上,突然对着耳启说出一句,之后便又沉默。
他猜想如果能够让自己的儿子感受到自己赐予的力量的话,说不定他倒是能够回头认输。那么他倒是可以倾尽全力的培养他的这个独子,最起码能够上升到二级看护卫的级别。
耳启牙咬的直响,可是却也不敢再上前一步,只能静静的等待着那石山的复苏。他真的不知道如果这个被王室十二星赐予力量的家伙,自己到底能不能战胜。说不定就连自己那轻薄的小命,也会陨落于此。
可是他也不敢回头,那也是死路一条。现在他只希望那石宫的其他人赶快赶来,特别是那王之子法墨。